众人看时,原来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仪表堂堂。女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只是两人都衣衫不整
葫芦相公之开天一画 第六章 篝火晚宴(1)
作者:焦哥
已是冰雪消融,山花烂漫的时节。千仞岗上,山花红胜火,溪水绿如蓝,戏蝶时时舞,娇莺恰恰啼。早上,日出山坳,晨钟惊飞鸟;晚间,星撒天际,暮鼓伴鸣虫。
当日玄妙命一小童引领葫芦相公,安排了下榻之处,又换了一身黑色道袍。次日,葫芦相公便跟着一众师兄师姐做些杂活,无非就是挑挑水,浇浇花,扫扫地,洗洗衣,劈劈柴,烧烧火,淘淘米,做做饭,诸如此类。人多了,大家自然需要分工轮值,今天你洒水我扫地,明天我洗衣你做饭,后天可能就是你砍柴我浇花,不一而足。如此一连数日,玄妙每天只是闭目打坐。
别看葫芦相公力大无穷,干起活来却实在是笨的可以,无论剪树修花,还是洗衣做饭,自然都不会,即使像劈柴挑水这样的粗活笨活,也总是做不好,受责备当然在所难免。
一日,葫芦相公跟着四位师兄去如饴泉挑水。回来的时候,别人都挑的稳稳当当,大水筲(shāo)不摇也不晃,滴水不漏。唯独葫芦相公,压在肩上的两筲水,明明感觉不重,可一走起路来扁担就不听使唤,就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汉一样,东摇西晃,走一路,洒一路。回到道观,葫芦相公说:“以后你们挑水,我只用手提。”
又一日,轮到葫芦相公劈柴。俗话说,“劈柴不照纹,累死劈柴人”。这话他当然听说过,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找“纹”,只拿着一段木头看,发一会儿呆,实在不会,只好仗着自己力气大,拿斧子使蛮力狠劈,却不料用力过猛,震断了斧柄,连斧子都被震飞,木头还只破了点皮。后来还是庄亦谐看见了,走过来问:“怎么啦,师弟?”当葫芦相公说出自己的疑惑,庄亦谐耐心地给他讲解劈柴的技巧,边讲边示范,等到葫芦相公完完全全听明白学会了的时候,一堆柴也已经劈完了——当然,全是庄亦谐劈的。
原来这庄亦谐虽心地善良,但不苟言笑,“庄”是“庄”了,却一点儿也不“谐”。
这一天早上,该轮到葫芦相公打扫庭院,他竟然忘了先洒水,拿起扫帚扫了几下,弄得尘土满天飞,这才想起,赶紧放下扫帚,又发现没提前准备水,提起两只大铁筲,去小溪打了两筲水。原来这观里用的水分两样:煮茶做饭,用如饴泉的泉水;其他如洒扫庭院、浇花栽树、洗刷用度等,就用小溪里的溪水。等他洒扫完整个庭院,已经折腾了一上午,还没来得及吃饭呢,可是厨房里不知道,已经把锅刷了。
正好,下午煮饭的活计又轮到了葫芦相公。“笨鸟先飞。”葫芦相公心想,“现在就开始干,早完事儿早休息。”一边想着,一边已经淘完了米,又把淘好的米放到锅里,加上些水,生火煮饭。
“最近这肚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遇到元始天尊之前,虽然也是经常三五天不吃饭,可一旦吃起来,那是填不饱肚子绝不罢休,有时候也能吃一整天不住嘴。自从遇到元始天尊,在弥罗宫打坐八个月,当时竟然也不觉得饿;后来离开弥罗宫来到千仞岗,不仅食量小了许多,每顿只吃大半碗米饭就能饱,而且更耐饿,就像现在吧,午饭没吃,竟然到现在也不觉饿。”葫芦相公一边拉风箱一边填柴,脑子里却一直有个疑问。他哪里知道,弥罗宫中,灵气充裕,这八个月,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逐渐可以吸风饮露,餐霞辟谷。离开弥罗宫,虽然暂时还做不到不食人间烟火,但是确实不需要吃很多粮食了。
忽然闻到一股焦糊味儿,葫芦相公立即停火,打开锅盖一看,贴着锅沿的地方已经烧焦了,已经开始冒烟!
……
如此过了七八日,幸亏葫芦相公脑瓜儿灵光,学什么都快;人又勤奋,从不偷懒;再加上他人缘也好,很多人都对他特别照顾,拿他当小弟弟:诸事齐凑,他竟然把这些活全都粗略学会了。
这天夜里下了一场春雨,第二天,玄妙把大家召集起来,说道:“春雨贵如油。昨夜下了一场及时雨,今日正好播种。入门弟子由庄亦谐带领,去东面平原;记名弟子随我去西面水田。葫芦小兄弟就负责在家做饭吧,我把两个道童留下帮助你,中午做好后分别给大家送过去,大家就不用回来了。”吩咐已毕,大家分头行动。
由于人人会飞,力气又佳,所以去的非常快,不似凡人农夫要在路上走半天。
葫芦相公心里暗自嘀咕:这是招的哪门子弟子呀?明明就是长工嘛!
这时候要说最高兴的,反倒是朱珏。葫芦相公压抑之情郁结于心,自然要表现于面部。可是他的面部只要稍有异样,又怎能躲得过朱珏的眼睛?经历了弥罗宫的八个月,朱珏也想开了。在弥罗宫时,葫芦相公坐在那一动不动,心平气和。那时朱珏被藏在袖子里,满眼尽是黑暗,有一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心态。现在见到葫芦相公这样,朱珏反倒以幸灾乐祸的心情看热闹:葫芦相公啊葫芦相公,枉你英雄一时风光无两,现在还不是也和我一个样,被困在这里不得自由?(待续)
作者竹林逸士,原名焦德华,男,汉族,1979年生。爱好文学,喜欢幻想,长期从事信用卡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