瘤---概 论
瘤 概 论
本章论述的瘤病，基本都属于体表肿瘤范畴，其中包括软组织肿瘤和骨肿瘤。这些
肿瘤都有肿块外形呈现于体表或者通过简单的触及即可扪得。另外软组织内一些非肿瘤
性肿块，也具有这一特点，所以也应该包括在本章节之内。
瘤者，留滞不去之意。《灵枢。刺节真邪》篇说：“虚邪之入于身也深，寒与热相搏，
久留而内著，……有所疾前筋，筋屈不能伸，邪气居其间而不反，发于筋溜；有所结，气
归之，卫气留之，不得反，津液久留，合而为肠溜；久者岁乃成，以手按之柔。已有所
结，气归之，津液留之，邪气中之，凝结日以易甚，连以聚居，为昔瘤，以手按其坚。有
所结，深中骨，气因于骨，骨与气并，日以益大，则为骨疽。有所结，中于肉，宗气归
之，邪留而不去，有热则化而为脓，无热则为肉疽。”这里指出了瘤是由于邪气留滞与气、
津液等凝结而成筋瘤、肠瘤、昔瘤、骨瘤等。历代文献都有一些关于瘤的论述，如《诸
病源候论》有关于瘤的症状和注意事项的论述。《三因极一病证方论》将瘤分为骨瘤、脂
瘤、气瘤、肉瘤、脓瘤、血瘤六种。《薛氏医案．外科枢要》及《外科正宗》等文献，根
据瘤发生的皮、肉、筋、脉、骨部位，并与五脏配套，具体将瘤分类为气瘤、肉瘤、血
瘤、筋瘤、骨瘤。以后各家文献还有脂瘤、胎瘤、胶瘤、发瘤、红丝瘤、黑砂瘤、虱瘤、
物瘤等多种瘤病。关于对瘤的性质认识方面，大多认为瘤属良性，但也有关瘤属恶性肿
瘤的论述，如《外科正宗》论骨瘤是“形色紫黑，坚硬如石，疙瘩高起，推之不移，昂
昂坚贴于骨”。这相当于现代骨肉瘤的症状。
软组织肿瘤和骨肿瘤有良性和恶性之分，一般将良性肿瘤称之为“瘤”，而将恶性肿
瘤称之为“肉瘤”。软组织的范围很广，广义地说，除皮肤表皮及附件、内脏、骨骼及淋
巴结外，其余都属于软组织，它包括了粘液、纤维、脂肪、平滑肌、横纹肌、间皮、滑
膜、血管、淋巴管、周围神经系统等。所以单纯依靠传统的五脏归类法来概括软组织肿
瘤和骨肿瘤，显然是不太符合临床实际的i有碍中医对体表肿瘤的辨证和治疗。
体表肿瘤属于中医外科肿疡的范畴，中医外科最早只分为肿疡和溃疡二大类，肿疡
泛指一切体表未溃之肿块。包括了体表肿瘤和体表非肿瘤肿物在内。要在继承的基础上，
研究和发展中医外科肿疡的学术水平和临床技能，就必须对体表肿瘤和肿块作出基本能
符合临床实际需要的整理和研讨。故本章确定如下论述内容：①气瘤：除多发性神经纤
维瘤病在皮肤病章节论述外，这里包括神经纤维瘤、神经鞘肿瘤。②肉瘤：包括纤维肉
瘤、脂肪瘤与肉瘤、滑膜瘤与肉瘤、横纹肌肉瘤。③血瘤：除海绵状血管瘤等在皮肤病
章论述外，这里包括血管内皮瘤及肉瘤。血管外皮瘤及肉瘤，血管球瘤。④筋瘤：包括
腱鞘囊肿及结核、下肢静脉曲张．⑤脂瘤：包括皮脂腺囊肿及其化脓性感染。⑥骨瘤：包
括骨巨细胞瘤、骨肉瘤、软骨肉瘤。⑦体表非肿瘤性肿块：包括感染性结节、囊虫病、痛
风石等六种疾病。
[病因病机]
古代论瘤的病因有二种看法。《灵枢。刺节真邪》篇论瘤，认为瘤与外感邪气有关，
而《外科正宗》则认为瘤不是外邪与内正搏结凝滞产生的，而主要是由于五脏病变而发
生的。这种对瘤的病因病机偏执于一方的观点都是局限的。因为外因致病要通过内因起
作用；而脏腑功能紊乱和阴阳气血失调，与机体外环境紊乱也密切相关。因此综合历代
各家论述，瘤的病因病机可分如下方面。
1 外邪人侵 六淫邪毒、疫疠邪毒等外邪入侵人体，“寒与热相搏，久留而内著，结
气归之，卫气留之，不得反，津液久留，凝结日以易甚”而成。也就是说外感邪气，留
结于体内，并与气血、津、液等凝结而成为瘤病。
2 阳虚凝聚 上述病理变化，若人体阳气不虚，则可凝滞化热，而成为化脓性感染
的疾病；若素体阳气亏弱，则凝滞不能热化，而寒凝为瘤。
3 脏腑失调 陈实功等人认为，、瘤是由于“五脏瘀血、浊气、痰凝而成”。然而脏
腑功能紊乱，不仅可由五脏生态关系紊乱而引起，更可以由外邪入侵，阴阳失调所致。脏
腑功能紊乱可产生致瘤形成的病理产物．如肝气不疏，心气不足，邪凝气机，都可产生
瘀血；肝郁、脾结、肺气不调等可产生浊气；脾气不运，肺失宣降，火邪炼液可内生痰
邪。以致瘀血、浊气，痰凝结成瘤病。
4 瘤结千表 本章论述的瘤，系指体表肿瘤或肿物。不管是由哪一种原因而发生的
瘤病，它们的病位都在皮里膜外、皮肉之间、皮肉以下，共同有一个特点是有外形征象
可见．中医外科的表证尚包括有外形显露于体表的表证。外形显露明显，病邪凝结于表；
外形显露不很明显，病邪凝结在半表半里。
综上所述，瘤病是由于外邪入侵、脏腑功能紊乱等原因，而使瘀血、浊气、痰凝滞
结于皮里膜外、皮肉之间、皮肉以下；由于素体阳气不足，这种凝滞很难从热而化，而
凝滞为瘤。由于它生长的部位较浅，所以有外形征象可见，但是这种表证不是新感邪气
犯表，而是邪毒凝滞在表或五脏之毒外达结于表。
(辨病)
体表软组织肿瘤可发生于全身各处的软组织，不同类型与发生部位不同的肿瘤各具
特点。此外，骨肿瘤和其他软组织非肿瘤性肿物也是如此。
1 好发部位 肿瘤生长的部位有时可提示它的起源，如纤维肉瘤大多来自躯干的皮
肤和皮下组织；脂肪肉瘤多来自脂肪组织较多的臀部和大腿；滑膜肉瘤多来自下肢和上
肢大关节附近；横纹肌肉瘤好发在下肢肌层内；平滑肌肉瘤以躯干和腹腔较多见。软组
织的常见良性肿瘤，虽然分布很广，但多见于皮肤及皮下组织；脂肪瘤多发生于所有有
脂肪的部位；纤维瘤均发生于皮内、皮下、浅表筋膜或腱鞘等处；滑膜瘤大都来自腱鞘
及滑囊，绝大多数位于手足，越近肢体远端则越多；软组织平滑肌瘤主要发于皮肤及皮
下组织；骨肿瘤发于四肢长骨较躯干骨多；软骨瘤多发生于手足短骨。
2 疼痛 软组织肉瘤常为无痛肿块，但有的也伴有疼痛。某些纤维肉瘤和滑膜肉瘤，
发生的初期没有疼痛，到复发后才疼痛．良性骨肿瘤有轻度疼痛，而恶性肉瘤则呈钻孔
样疼痛．若肿痛生长快，压迫或浸润神经时则导致顽固性疼痛。
3 体积 良性肿瘤生长缓慢，体积一般较小，但有的可以长得很大；有时仅针头大
小即可引起患者重视，如皮肤平滑瘤常有疼痛，假肉瘤性筋膜炎也常有压痛，就诊时体
积却比较小；又如脂肪瘤、脂肪肉瘤等，由于早期症状少而轻，就诊时瘤的体积多已较
大。恶性肿瘤生长快，体积一般较大，如平滑肌肉瘤、横纹肌肉瘤、滑膜肉瘤、骨肉瘤
等，直径多超过5cm。
4 硬度 软组织肿瘤的硬度可因其血液供应和病理类型的不同而有差别。良性肿瘤
中胶原纤维、纤维细胞或平滑肌细胞成分多的质地比较坚硬，如纤维瘤、平滑肌瘤等；纤
维成分少的或血管淋巴管成分多的，质地就比较软，如脂肪瘤等。软组织肉瘤恶性程度
高的质地大都比较软，纤维成分少的脂肪肉瘤和粘液肉瘤质地较软，纤维成分多的高分
化纤维肉瘤较坚硬，如果肿瘤位置较深，在局部组织较紧张时呈假坚硬感。骨肿瘤的质
地多是坚硬。
5 活动度 软组织肿瘤的活动度与其发生部位和病期有关。良性或低度恶性的一般
较易活动。生长于肌层内的肿瘤，当肌肉放松时可左右推动，肌肉收缩时则固定。高度
恶性的肉瘤和骨肿瘤呈浸润生长，也是固定不移的。
6 表面温度 肿瘤如位于浅部，血管供应丰富或因肿瘤细胞代谢旺盛，局部皮肤温
度可较周围为高。
7 皮肤表面的表现 神经纤维瘤皮肤有淡褐色斑。隆起性皮纤维肉瘤有典型的光
滑，萎缩，伴有毛细血管扩张的表皮。其他常见的肉瘤因多发生在较深部，在初发时表
面皮肤是正常的，但由于生长迅速很快就可以累及表面皮肤形成溃疡。
8 发展速度 良性肿瘤一般生长较慢，病史可长；但低恶性的肉瘤亦可生长较慢。
有的良性肿瘤存在多年，突然增长速度变快，应考虑有恶变可能。
9 区域性淋巴肿大 软组织肉瘤远处转移常见，但有时也可以有区域性淋巴结转
移。
[辨证]
尽管本章论述的体表肿瘤和肿块种类较多，但根据其症状和发病机理可以把它们分
成肾气不足证、肝脾郁结证、气滞血瘀证、淤毒化热证等四个证型。
1 肾气不足证 肿块质硬、无痛或一般不痛，增长缓慢，局部皮温低，颜色暗淡，
或色褐或灰黑。舌苔薄白，舌质淡红，脉沉细或细弱。
2 肝脾郁结证 肿块质韧或有囊性感，具有不同程度的酸胀痛，有的可随喜怒而肿
块大小消长。与周围组织具有一定的粘连，活动度较差。或肿块质地柔软，边界不清，无
自觉痛，无压痛。有的只有疼痛不适之症状，而肿块小如针头，极少数的只有疼痛而摸
不到肿块。舌苔黄微腻，舌质红，脉弦或弦滑。
3 气血瘀滞证 肿块坚硬如石，表面高低不平，与周围组织粘连固定，推之不活动。
肿块表皮可有血管怒张，疼痛或剧烈疼痛，或伴放射性麻木或疼痛，或病变处肌肉萎缩。
舌苔黄，舌质红有瘀斑，脉弦涩。
4 淤毒化热证 肿块上皮肤萎缩变薄、轻度灼热、红斑、水肿、溃疡，极易出血，
可伴有轻度发热及头痛等全身不适症。或红色软性肿瘤，高出皮肤，易出血和感染。此
外，肝脾郁结证和气血瘀滞证，瘀久也有可能化为热毒，而出现肿块增大膨胀、发热、疼
痛等症状。
[治疗]
1 内治法
1。1 辨证论治
1．1。1 肾气不足证 治宜温肾益气，散寒化毒。方选二仙汤或右归丸合万灵丹加减。
常用药物有：鹿角霜、鹿角胶、白芥子、制附子、菟丝子、补骨脂、仙茅、仙灵脾、细
辛、麻黄、肉桂、小茴香等．
1。1．2 肝脾郁结证 治宜疏肝理脾，化痰散结。方选通气散坚丸或顺气归脾丸；或
逍遥散合二陈汤加减化裁。常用药物有：青皮、陈皮、香附、郁金、台乌、厚朴、橘核、
九香虫、枳壳、枳实、海藻、昆布、胆南星、僵蚕、山慈姑、猫爪草、夏枯草、白芥子
等。
1．1．3 气血瘀滞证 治宜活血化瘀，解毒散结．方选活血散瘀汤加减．常用药物有
柴胡、山甲、花粉、三棱、莪术、楤木、鬼箭羽、土鳖虫、水蛭、广虫、白花蛇舌草、半
枝莲、七叶一枝花、十大功劳等。
1．1。4 淤毒化热证 治宜凉血活血，清热解毒。方选芩连二母丸或犀角地黄汤合五
味消毒饮；若在头面部则合普济消毒饮，在躯干部合黄连解毒汤，在下肢合五神汤，在
上肢合五味消毒饮。常用药物有羚羊角、生石膏、生玳瑁、紫草、赤芍、丹皮、生地、生
槐花、鸡冠花、半枝莲、半边莲、知母、黄柏等。
1。2成药、验方
1．2．工 六军丸，蜈蚣去头足、蝉蜕、全蝎、僵蚕、夜明砂、穿山甲各等分为末，神
曲糊为丸，粟米大，朱砂为衣，每次服1g，每日2次。
1。2。2 小金丸，每次1丸，每日2次。
1。2．3 新癀片，每次4片，每日3次。
1。2．4 大黄廑虫丸，每次1丸，每日2次。
1．2．5 散结灵，每次4片，每日3次。
1。2．6 六神丸，每次10粒，每日2次。
1．2．7 西黄丸，每次2小丸，每日2次。
1。3 西药治疗 对于体表软组织和骨的恶性肿瘤可采用化疗方法．常用药物如氮
芥、环磷酰胺等。对于横纹肌肉瘤手术和放疗后，配合使用更生霉素、长春新碱和环磷
酰胺等。滑膜肉瘤、纤维肉瘤、脂肪肉瘤、平滑肌肉瘤等合并用阿霉素和三嗪咪唑胺。
2。外治法
2。1 药物外治
2．l．1 阳和解凝膏外贴。
2．1．2 阿魏化痞膏外敷。
2．1．3 消瘤二反膏外敷。
2．1．4 天仙子适量，水调外敷。
2．2 其他外治疗法 如激光、药物腐蚀、结扎法、囊性肿物的硬化剂法，可根据病
情选择．
3 手术疗法 软组织良性肿瘤在手术完全切除后，多数不会复发。对于良性和恶性
成分的交界性肿瘤，手术切除时，要求在肿瘤四周一定距离的正常组织内进行，才有可
能防止复发。对于恶性软组织和骨肿瘤，由于血行转移者多，疗效差，单纯作局部广泛
切除或截肢手术已不能满足需要，应加用综合放疗。
4 放疗 应用。。钴或超高压射线治疗。使某些不能用手术治疗的软组织肉瘤获得较
好效果．另外，可采用氟尿嘧啶注射和“钴照射，方法是。每Et放疗前2"--4小时，静脉
注射氟尿嘧啶250mg(总量5---10g)，“钴每次剂量为工50—200拉德，总量为5000~7000
拉德。
[预防与护理]
1 对于体表肿块，不能妄加挤压、穿刺，以免造成可能是恶性肿瘤而自行扩散。
2 饮食忌辛辣、发物。
3 手术病人及放疗、化疗病人，要注意饮食营养，多吃具有养阴生津的瓜果及蔬菜．
[古籍选粹]
《疮疡经验全书。论瘤》 此证受在六腑，流在经络，风寒湿热，伤于心肝脾肾之间，
血聚不散，日渐增长。
《薛氏医案．论瘤》 内经云：“肝统筋而藏血，心裹血而主脉，脾主肌肉而统血，肺
主气而司腠理，肾统骨而主水。若怒动肝火，血涸而筋挛者，其筋肿起，按之如筋，久
而或有由缕，名曰筋瘤，用六味地黄汤、四物、山栀、木瓜之类。若怒肝火，阴血沸腾，
外邪相搏而为肿者，其自肌肉肿起，久而有赤缕，或皮俱赤，名曰血瘤，用四物、茯苓、
远志之类。若郁结伤脾，肌肉消薄，外邪所搏而为肿者，其自肌肉肿起，按之实软，名
曰肉瘤，用归脾益二汤．若劳伤肺气，腠理不密，外邪所搏而壅肿者，其自皮肤肿起，按
之浮软，名曰气瘤，用补中益气之类．若劳伤肾水，不能荣骨而为肿者，其自骨肿起，按
之坚硬，名曰骨瘤，用地黄丸及补中益气汤主之。
夫瘤者留也，随气凝滞，皆因脏腑受伤；气血乖难违，当求其属而治其本。大凡属
肝胆二经结核，八珍加山栀、胆草以益气血清肝火，六味丸以养肺金生肾水。若属肝火
血燥，须生血凉血，用四物、二地、丹皮(酒炒黑)、胆草、山栀。中气虚者，补中益气
兼服。 。
若治失其法，脾胃亏损，营气虚弱，不能濡于患处，或寒气凝于疮口，荣气不能滋
养于患处，以致久不生肌而成漏者，悉调补脾胃，则气血壮而肌肉自生矣。若不慎饮食
起居，及六淫七情，或用寒凉蚀药，以治其外，则误矣。
《疡医大全．瘿瘤》 李东垣辨瘤法；若发肿都软而不痛者，血瘤也．发肿日渐增长
而大，不热，时时牵痛者，气瘤也。气结微肿，久而不消，后亦成脓，此是寒热所为也。
留积经久，极阴生阳，寒化为热，以此溃必多成瘘，宜早服内塞散以排之，诸癃瘤疣赘
等至年衰，皆自内溃，理于壮年，可无后忧。
[现代研究]
1 软组织肿瘤对人体危害性较小，通常生长缓慢，或者自动停止生长，体积一般较
小，完全切除后可不复发。但也有一部分所谓良性软组织肿瘤属于交界性肿瘤，虽不发
生转移，却可浸润周围组织，术后反复发作，病变范围较广，可影响器官的功能或容易
伴发其他疾病而引起死亡。
其他如脂肪瘤、血管球瘤、平滑肌瘤术后通常不复发。
恶性软组织肿瘤对人体危害很大，通常生长迅速，体积巨大，浸润和破坏周围正常
组织，肿瘤本身可有坏死、出血及继发感染，并且经常有广泛的血行播散，转移至肺、骨、
皮肤、皮下、脑、肾上腺、胰腺等脏器，少数尚可经淋巴道转移，患者往往死于恶液质、
严重出血及广泛转移。……防止血行播散，是治疗软组织肉瘤的重要环节之一。检查时
动作不够轻柔，错误地进行理疗，不恰当的活检，手术时的挤压，甚至下肢肉瘤因患者
过度行走时的肌肉收缩等，都可导致肉瘤细胞的血行播散。
软组织肉瘤的病程一般较短，生长快的多属于高度恶性的肿瘤．但也有不少软组织
肉瘤生长很慢，因此，病程长也不能排除是低度恶性肿瘤的可能性。
2 诊断学研究 软组织肿瘤的诊断，主要靠病理检查，而不能光凭临床印象。由于
软组织肉瘤也可以有很长的病程，甚至十数年；部分良性肿瘤有恶变的倾向；良性与恶
性之间没有截然的界限，即使病理诊断属于良性，也不能排除有复发和转移的可能。所
以对软组织肿瘤的诊断、治疗、病理检查、术后随诊都要有足够的重视。
3 治法研究 瘤的治疗多数以内消为主，归纳起来为行气散结、破瘀消肿、化痰软
坚之大法。长期攻消不愈，后期均以补益扶正为主，包括养气血、健脾胃、补肾气等。下
面重点介绍内消法。①行气散结法：气聚可以为肿，气病既可以引起血瘀，也可使津液
凝结为痰。所以行气法是治瘤的重要方法。常用药如青皮、陈皮、木香、香附、沉香、乌
药、乳香等。②散瘀消肿法：气滞不散，痰凝不化，久则可以络阻血瘀，所以对肿瘤难
以消散者，多兼用散瘀消肿药，如三棱、莪术、鬼箭羽、炮山甲、地鳖虫、没药之类。③化
痰散结法：“凡人体上中下有块者，多是痰。”所以化痰也是消瘤的要法。常用药物如昆布、
海藻、南星、半夏、山慈姑、僵蚕、白芥子之类。
4 外治法研究 龙翔云 应用中药外敷治疗良性肿瘤。处方：巴豆2g，冰片5g，制
首乌10g，大黄、青木香、土鳖虫各15g，威灵仙IOg。血管瘤，加红花15g，川芎lOg；
脂肪瘤，加草果仁18g，炒莱菔子21g，炒苍术15g；纤维瘤，加白花蛇15g，细辛8g，羌
活10g。将各药研细均匀，密封备用。用时取适量，用白醋和白酒(1，2)调敷患处(小
儿及皮肤过敏者，药量应少，并改用蓖麻油或桐油调敷)，每天换药1次，药末干燥时以
上述比例的醋酒湿润。疗程不限，病愈停药。治后，13例海绵状血管瘤，9例完全消失，
4例明显缩减；18例脂肪瘤均完全消失；13例纤维瘤，11例完全消失，2例明显缩减。
[述评]
中医外科所论述的瘤病，是指体表肿瘤或肿块，而且大多是指良性肿瘤，但也包括
恶性的骨肉瘤。根据临床和现代医学的研究，软组织肿瘤包括了良性和恶性二大类；还
有一些属于交界性肿瘤；另外有些软组织恶性肉瘤也有似良性的特点，如不少软组织肉
瘤生长缓慢，病程也很长，症状和体征都有与良性相似之处。基于上述情况，本章若专
论良性软组织肿瘤是片面的，这不仅仅不利于本学科发展，而且使中医外科医生在临床
上麻痹大意，甚至有可能将恶性软组织肿瘤也误认为是良性，而不能及时正确治疗，不
能应用正确的检查和治疗方法。中医学教材和参考书必须面对当前科学发展的实际，而
不能采取避而不提的方式和方法来研究体表肿瘤。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本章节扩编论述
具有一定的意义。但由于过去对这一方面的讨论不多，而现代研究文献来源较少，所以
这一工作尚待今后不断充实和提高。另外一些软组织非肿瘤性的肿块也具有瘤的特点，过
去没有专节论述而混杂于各个瘤病之中。这里分出论述也是具有临床意义的。
瘤病的辨证论治及各种内外疗法，古文献和现代都有一些论述，需要我们去整理和
综合归纳。由于本章节的肿瘤与甲状腺肿瘤及下一章节论述的恶性肿瘤，在症状的严重
性各方面都有不同，因此病机与治法应有差异。本章节瘤病，发展缓慢，邪毒凝聚有一
个较长的过程。临床在早期、中期以阴证及半阴半阳证居多。所以为应用温散解毒的外
治疗法创造了机会，我们应该更多地在药物外治方面加强研究。过去对瘤病的内服药治
疗，也过于片面、简单、机械，缺乏对微细症状特点的分析而去探求方药，并多认为采
用手术疗法，这一点也是应该我们研究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