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气候观察日记】写在“巴黎气候大会”前夕

【巴黎气候观察日记】（零一）

写在“巴黎气候大会”前夕

——保护环境就是保护经济，发展经济就是发展环境

文/李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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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世瞩目的巴黎气候大会即将如期召开，在整个大会中，最为关键的问题是作为环境的“气候”与作为发展的“排放”（减排）之间如何相处，人类的发展既要赢得与气候环境之间的竞争，同时人类更要在环境与发展之间找到平衡。失去了这个平衡，以及对这个平衡的正确理解，不仅环境得不到保护，而发展也将迷失方向。在巴黎气候大会正式开幕的前夕，就让我们来谈谈对环境与发展之间的一点理解，在此之后，我们将开通与巴黎气候大会的无缝衔接，通过观察日记的形式与大家分享心得体会。

第一，环境与经济是内生性关系

环境与经济之间的关系最具典型的表现就是出现”绿色经济”(或绿色发展)的概念，这个概念比”可持续发展”对于生态环境的保护来得好，更为准确地诠释了环境与经济之间的关系，体现了两者之间存在的内在有机关系，即经济学方法下的内生关系。

绿色经济的提出，好就好在这说明经济的绿色化进程并不是外生于经济本身的，好比出现一个“上帝之手”之类的”超级计划者“，通过外生地设定某些保护政策来实现经济的绿色化，事实上，这样的假定是不现实的，地球并不存在一个这样的超级政府。相反，经济的绿色化究竟靠谁来推动和实现呢？其实仍然是经济本身，是经济自身对绿色化提出要求，然后才能真正使经济变得绿色化。

就此而言，促进绿色发展或者绿色经济的发展显然就比仅仅重视环境保护来得更加积极而有效地多了。这是因为，既然经济自身对绿色化发展提出要求，那么就不能将绿色化的范围局限在一些产品、技术、减排等层面上，而是要从要素配置的角度来推进绿色化，也就是要重新调整生态环境与其他要素之间的比价和市场关系，以及重构确保新的有利于绿色发展的比价和市场关系的制度框架。

第二，保护环境就是保护了经济

如果环境与经济存在内生性关系，那么我们可以重新理解保护环境的意义，首要的就是“保护环境就是保护了经济”，为何这么说呢？基于上述分析，我们知道，保护环境的重点应落在对要素比价关系的调整上，也就是说要素比价关系是绿色发展的重点，这对于环境侧而言的确是得到了保护，那么，对于发展侧呢？事实上，经济发展所需要的一切基本要素，也都在这样的比价关系调整中得到了更好地保护，实现了要素的高度自由配置和有效配置。

表面上看，环境与资本比价关系的调整损害了资本的利益（资本相对价格下降），但其实资本是希望如此的，因为，在非绿色的发展环境下，资本的安全性和盈利性将大打折扣，这一方面与资本本身所寻求的低风险、确定性有关（生态环境问题将给社会经济发展造成极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另一方面，随着发展阶段的提升，资本更容易在绿色的环境下通过竞争获益，而不是相反。以上两点都可以从资本对于环境恶化地区的投资偏好可见一斑，包括人力资本、金融资本在内的各种资本总体上都偏向于更加绿色、安全、可靠的投资环境。

第三，发展经济就是发展了环境

环境与经济存在内生性关系的第二重理解是，“发展经济就是发展了环境”，这又是为何呢？主要的原因在于，经济发展固然会增加排放，加大发展与环境之间的矛盾，但与此同时，经济发展的结果还代表了各种能力的提升，尤其是，代表了那些我们的环境保护所必需的各种能力建设水平的提升。

首先，环境保护同样需要大规模的投入，无论是产品、技术，还是基础设施和制度建设，都离不开资金、资本、人才和能源资源等各种要素。就此而言，发展经济就在最直接的意义上通过经济规模的提升为环境保护能力建设提供相应的支撑。

除此之外，发展经济还不仅仅体现在经济规模的提升为环境保护能力建设提供的支撑上，而且还体现在技术水平以及效率的提高上，这些方面的影响格外重要，这是因为，只有真正地建立和推进经济的科学、协调、有效发展，才足以从源头为环境保护减轻压力，也可以为环境保护腾出足够的空间和余地。

（李志青 复旦大学环境经济研究中心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