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阮英高：【追寻六道河】（散文）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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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裴雄文

主编：鱼儿姐姐

追寻六道河

文/ 阮英高

六道河是汝河上游的总称。六道河因其域内的大楠河、小楠河、黑水河、条沙河及竹溪河、赵溪河等六条河而得名，其中大楠河和黑水河是川陕商道和军事要道的必经之地，四川巫溪的井儿盐、城口、万源等地的农具和铁器都是通过黑水河及大楠河的栈道来进行川陕贸易的。大楠河和黑水河共域的混人坪就是在川陕商贸的刺激中逐渐兴旺起来的，尤其在康乾盛世之时，混人坪达到3000人左右的集镇规模，经商和服务经商成为川陕要道的集散与农贸的辐射带动。道光以后，随着鸦片的大量输入，白莲教的遗存群体和各地逃避官府追责的人群更加速了六河外来移民的留守与驻存。比如：六河的甘家河坝、曾家幺店子、卡房湾，贾家庙、会家湾、马家垭口都从地名和祖辈口授相传的方式为我们保留和考证了六道河移民史实和大致的先后顺序。

六道河自开天辟地以来名讳依然如初，综合各种先祖的传闻和紫阳地方史志，六道河最早的土著是在川陕贸易途中用来赚取服务业的店主和经商失败的商人，还有就是逃避债务和违法犯罪害怕官司的刑罪之人，远可追随至唐宋的西北盐茶贸易；其次是明末清初和张献忠在汉江流域的拉锯战，加速了巴山周围的平民进一步向六道河的聚集，到了康熙八年，清政府正式在汝河流域的双河塘的狮子堡和双堡设立军事机构，并将六道河设立在西秦紫邑清水里四甲的管辖范围，这个时期六道河才真正结束了“流民”的称谓。随着吴三桂反清以及清廷的迁界禁海的国策确立，“湖广填四川、填陕南”成为清朝持续百年的移民国策，六道河也随之上演了大移民时代的浑厚历史。在康雍乾时期，六河最早移民的有祝杨伍胡等四个姓氏，在嘉庆、道光及咸丰年间六河陆续移入阮周邓张曾等五个姓氏，六道河从此登上了人口聚集的高峰期。

清末民初，出于鸦片暴利和战乱的不安定因素，在六道河以种植鸦片为生的“烟民”就达到千户以上。同时，在六道河上下的以“护烟”为名地方军事机构也随之成立，武装护烟的争斗，加速了“烟民”的近距离流动，搭棚而居、流浪生活成为鸦片兴盛时代最好的见证；民国三十年代后，随着川陕革命根据地在城口和万源的建立，四川巴山以南的农民为了“逃红避剿”再一次移民加入六道河，比如说：六道河的陈张等姓氏。解放初，国家百废待兴，无地无居的散户再一次被安置在六道河的各个流域，还有的流民按原籍回归的政策使六道河正式的进行了安居乐业的地方治理，六道河也以六河乡的建制持续到2003年，才正式以“撤区并镇”的方式加入到双桥镇的辖区中。

回顾六道河的地名与建制：明末的清水里四甲是多么环保的雅号！鸟语花香，青山绿水，自由和无政府主义成为遗存山野的主题；清初的双河塘六道河铺是有序管理的开端。每十里一塘的军事管制，是六道河铺刘家院子最为实力的标志；民国初的双许乡四甲虽然有严格的军事管制意图，但烟患助推的匪患持续了清末民初的社会与动荡。回首六道河的千年岁月，反思史志与传闻所走过的路，我终于读懂了国泰民安的这个词汇，每个人在天地与社会洪流中是无法独善其身的立于天地之间。从另一个侧面回看六道河：一是依靠地域和自然优势极度追求个体自由的梦想注定是不长久的；二是在战乱、灾情、瘟疫和法制面前我们选择逃避也注定是暂时的安逸和失败的；三是在国和家的构筑上是唇齿相依和相互依存的，只有国泰才能民安，从来没有什么“世外桃源”，即使有那也只能“昙花一现”。

在建党百年的大幸福时代，我们重新回望六道河，重新审视先祖移民六道河的夙愿。安定和生存成为毕生的追求；保命与贪生怕死成为人格锐变的致命“激素”。流民与流浪注定了教育与文化润泽的缺失，族人与乡邻的“各自为政”成为无政府保护的“牺牲品”。我在阅读地方史志和品鉴反思乡村野史之时，我总是带着假设与重回当时的辩证与思考：六道河的“野”是距政府太远，有极度的法理自由！这些自由可以凭借家族和地方势力火拼，随意的杀人放火，霸占别人的财产和妻室等；六河的“蛮”是无文化和人文润泽的体现，无法看不清政局与形式，没有家族和团结协作的观念，凡事都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现实利益在主宰着思想和道法！法理和维护公平正义的思想和举措没有重视和光大！以致六道河在金州内外成为“野蛮无知”的代名词。

当下，六道河进入移民出境的关键时期，进村入镇、入市出省成为脱贫帮困，致富求变的国策和时髦。大迁出和乡村产业的同步振兴也是六道河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最好的佐证！聚集和新的生活方式让六道河子孙学会了善变的角色！满山遍野的厚朴和中药材的陆续种植，还有飞行其中的蜜蜂和醇香的蜂蜜；有水光山色的潋滟，更有鱼翔浅底的清闲与安逸。十三五时期打造的产业路穿行于六道河之境的山山洼洼！醇美的五块碑、猴子岩风洞、六河古桥、贾家庙、孙家湾龙洞及大楠河的组合之景给我们留下了鬼斧神工和人文的自然传奇！白莲教和大刀会的入境与反抗给我们撰写了不屈与反抗的历史再现，军匪和地方武装的蛮横为战火纷飞的乱世谱写了先祖的求生的实景与艰辛！重温过去，回看六道河的人文与历史的回声！只有珍惜当下！知足常乐！我们更要用发展的眼光在六道河的消费旅游和乡村振兴的产业上进行带动并进行地方的进档升级！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愧对长眠于故地的先祖及乡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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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阮英高，男、大专文化，现供职于陕西省安康市紫阳县双桥镇中心学校小学部。先后在安康市及紫阳县的报刊网站上刊发以散文和新闻稿件为主的文学创作，尤其以《安康日报》和《安康教育》《紫阳文艺》及《紫阳政府网》《情感文学期刊》《三秦文学》《作文网》《东方文韵》等报刊网站刊发的散文内容为最多，有部分散文诗及散文作品收录于《安康作家优秀作品选》及紫阳县县编的《醉饮汉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