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斋杂记(十二)竹椅
很久很久以前,神州敖来国的一个岛长了一块神石,经过日晒雨淋,斗转星移,那神石突然电光火石,生出一个石猴。这石猴寻师学艺,把个天堂地狱海龙宫搞得仙界地界无安宁之日。
续这神通广大的石猴之后,日月如梭,转到公元2016年,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堆孽畜,化成一团通风石落在我的左脚踝,从此让几年经受万般折腾。
周一,邻家美女护士带我去小城医院做了抽血检查,下午结果各项指标算是正常,血糖稍微高点,但不妨碍做左脚踝凸起来的那块肉的切除手术。
根据实际情况,决定昨日上午八点左右做手术。出门时,母亲要跟着去,美姐把她劝住。
到医院外科找到负责我的手术的吴主任,他告诉我们,下午三点左右过来做手术。
下午三点,邻家美女护士领我和美姐去到医院外科。一切手续办好,吴主任把我叫进手术室,爬上床上,他让美女护士和美姐到外面等候,留下一个护士做帮手。
经过一阵密锣紧鼓的准备,吴主任对我的脚踝做局面麻醉,随着一阵针扎般的微疼,麻醉做成后,吴主任告诉我:手术开始。
也许是麻醉作用,吴主任的手术在切割,有些感觉,但不疼。
吴主任告诉我,割底下时有些微疼。这东西长得大,很深,有些难度。
我拿出手机,看网文看新闻,不知不觉过了半小时。当有些感觉到疼时,手术结束。吴主任告诉我,是痛风石。
缝针时,永忠打电话来:做了?我答,做了。永忠说,好好休息。
差不多缝好针时,小妹打来电话,哥,怎么样?我告诉她,手术很成功。
吴主任指着托盘的一个血淋淋的肉团对我说,这是刚切出来的。是痛风石。我看着托盘鸡蛋般大小的东西,吴主任拿手术刀切开,里面有些白玉般的白石颗粒,还有羊脂般的浓。
朋友理文开车来接我回去,刚坐下一阵,母亲搬过一张矮櫈子给我放脚。保全提着一袋苹果上。他陪我聊了一会,到二楼吃晚饭。
保全回去上课,秀英和小妹等一班朋友过来看我。她是开心果,一到来,整间房子都是笑声。
九点左右,永忠过来看我。喝了一会茶,雨霖也上来了。永忠坐了半小时后有事离开,雨霖陪我到十点多。
雨霖刚回去,麻醉药散去,左脚踝如万根针扎般痛。走路是不行了,只有扶着櫈子桌子慢慢移动。一不小心碰到刀口,钻心般的痛,牙根咬得紧紧的。
回到睡床,无论哪个角度躺着,脚都不舒服。
股股锥心刺骨的痛,把我从睡梦中扎醒。实在困得不行了,就在半痛半模糊中睡着。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到静心斋的长椅卧下。不断更换姿势,却不能缓解疼痛。剧痛不断,疼得情不自禁地小声呻吟着。
打电话给六叔,他家里有张矮竹椅,想借过来换个地方半躺着。
九点多,六婶搬着一把竹椅过来,母亲也上来。六婶把枕头铺在竹椅上,让我睡下。
母亲走过来帮忙盖好被子并抚摸我的脚。顿时,痛得几乎崩溃的我,满眼的热泪汹涌而去,忍不住地大声叫着疼。母亲小声说,忍忍就好。这是没办法的事。又不能吃止痛药。你痛,妈也痛。
迷迷糊糊地睡着,等睁开眼时,母亲出去了。爬到长椅上昏沉沉地睡着,十点左右,美姐搬了一张新竹椅上来铺好。她告诉我,老太太刚才去街上买的。小姑送来两尾柴鱼,让我煮汤给你喝。柴鱼对刀口有收愈作用。
睡到新竹椅,脚依然剧痛无比,但还能忍受。
母亲在二楼厨房做饭的动静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她问,保全过来吃饭吗?
2020年12月18日晚,记于静心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