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几道的一首描写恋情的词，委婉含蓄，第2句情意缠绵惊艳词坛
2021-08-06 10:17
《木兰花·秋千院落重帘暮》是北宋词人晏几道创作的一首描写恋情的词。全词或以景映衬，或旁敲侧击，多用曲笔，深婉含蓄。上片结句“墙头丹杏雨余花，门外绿杨风后絮。”以眼前景，写胸中情，对仗工整，意寓言外，缠绵悱恻，惊艳词坛。
01、原文
秋千院落重帘暮，彩笔闲来题绣户。墙头丹杏雨余花，门外绿杨风后絮。
朝云信断知何处？应作襄王春梦去。紫骝认得旧游踪，嘶过画桥东畔路。
02、注释
彩笔：江淹有五彩笔，因而文思敏捷。
襄王春梦：实为先王梦之误传。“先王”游高唐，梦神女荐枕，临去，神女有“旦为行云，暮为行雨”语。（见宋玉《高唐赋序》）
紫骝：本来指一种马，这里泛指骏马。
03、译文
院落里秋千摇曳，重重的帘幕低垂，闲暇时在华丽的窗前挥笔题诗。墙里佳人犹如出墙红杏雨后花，门外游子好像绿杨飞絮随风飘。
音讯断了，犹如飞逝的轻云，不知她身处何方？也许是去做襄王觅神女的好梦去了。紫骝马还认得旧时游玩路迹，嘶叫着跑过了画桥东边路。
04、赏析
词人早年常与诗朋酒友、歌儿舞女聚会游冶。后人事变故，诸姬离散。这首词所写的怀旧之思，正是以这样的生活情事为背景的。
起首两句写重游旧地时的所见所感，虚虚实实，亦真亦幻。“秋千院落重帘暮，彩笔闲来题绣户。”在这秋千院落、垂帘绣户之内，仿佛有一位佳人在把笔题诗。
“秋千院落”、“重帘”、“彩笔”及“绣户”这些华丽的辞藻写出了旧游之地的富裕和豪华。由“秋千”想到荡秋千的佳人，想到佳人窗前题诗的甜蜜情景，足见记忆之深，一往情深。但这一景象在暮色苍茫、帘幕重重之中，幽邃昏暗，恍如隔世。
这两句既是词人前来旧游时所见到的恍恍惚惚的情景，也是别后日思夜想时所难以忘怀的思念及想象之景。虽然没有“愁”、“闷”之类的字眼，但把词人爱恋的佳人那孤寂无聊的状况写得活龙活现。
乍看之下，佳人犹在；细眼定瞧，烟消云散。于是词人感叹：“墙头丹杏雨余花，门外绿杨风后絮。”墙里佳人犹如出墙红杏雨后花，门外游子好像绿杨飞絮随风飘。
“墙头丹杏雨余花”是说佳人如雨后之花，凋残在即。“门外绿杨风后絮”是说词人自己如风后之絮，漂泊无定。
“丹杏”、“绿杨”都是最能代表春天的典型景色。“墙头丹杏”让人联想“红杏枝头春意闹”的美景。杨柳依依则更能让人很容易地想起离别之情。这两句色彩缤纷，空灵飘逸。是写词人从外面所看到的景色，以及由此景色所触发的情思。是以眼前景，写胸中情，对仗工整，意寓言外，深婉含蓄，缠绵悱恻。
睹物思人，物是人非，词人怅然若失。于是猜想：“朝云信断知何处？应作襄王春梦去。”别后音讯全无，佳人到哪里去了呢？也许像朝云一样飞去，去赴楚襄王的约会了。
这里用楚襄王梦遇巫山神女的典故，表达了词人对这位佳人的牵挂和怀念。“朝云”点出了词人日思夜想的佳人的身份，是昔日友人家“莲、鸿、蘋、云四歌妓”（见《小山词》自序）中的一位。也暗中透露出佳人已沦落风尘的消息。
此句古事今用，旁敲侧击，似乎很容易就让人想见词人和这位佳人从前相恋相爱的种种美好以及离别之后词人对佳人的充满关切依依不舍的深情。词人对这位佳人的难以割舍呼之欲出，读来不能不为之叹息。
在词人沉思恍惚之际，词人的坐骑等不急了：“紫骝认得旧游踪，嘶过画桥东畔路。”紫骝马还是认得旧时游玩路线，嘶叫着跑过了画桥东边。
结尾两句，词人宕开一笔，从佳人写到自己的坐骑，点明故地重游这一主题。词人不说这位佳人的住处他很熟悉，而偏偏以拟人化的手法，托诸骏马。骏马尚能记得佳人的住处，从“画桥东畔路”上经过时，竟长嘶而鸣。
不言人有情，只说马有情。这是运用曲笔，以虚写实，以婉曲的方式表情达意，避免了尽情直泻，显得动荡迷离，深得词家三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