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尚基║彭小姐的生死传说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在梅州客家的历史长河中,男女青年求学、求婚生死恋之意念,都有典型的神话般传说故事。
笔者在1987年收集编写民间文学“三套集成”资料中发现,五华老县城(古称长乐)就有彭县令之女,求对联而刺激致死,意绕学台而动人的民间传说。
话说清朝光绪年间,新调到长乐(今五华)当县令的湘籍人氏彭光祖,擅长“六艺”、“五经”。其有一俊俏千金小姐叫彭菩生,年方二八,美貌非凡。她在父亲的熏陶下,精通诗文,博览群书,常与长乐县立中学(今五华中学)数一数二的男学才提诗作对,意合心随,无奈姑娘家是官家闺秀,不便随意出入,经常通过父亲谈扯,会意转给男书生。
两年一过,彭小姐更加思念意中人。八月十五之夜,彭小姐本想借赏月为名,邀请父亲闲聊渗透心事,于是坐在教椅上,背靠桐树,在后花园与父亲共赏明月。谁知还没等自己开口,彭公按自己喜好诗对的惯例,便即兴即景出一联题给女儿作对,他拉长官调,带着抑、扬、顿、挫的官腔念道:“移椅倚桐同玩月”,叫女儿对下联。心不在焉的彭小姐,虽然才学横溢,但心烦意乱,一时答不上来。而彭公等了许久,见女儿仍对不上,便生气地说:“您对不上就别想睡觉。”这样一来,莫讲当晚,就是第二天,也无法对上,结果对了二天三夜没对上,小姐活活被气死了。
彭小姐死后,被安葬在长乐北山殿背半山腰,彭公为怜惜死去的千金,在卸任时,置田产东门外龙塘角处,为春秋二祭之费用,并托县立中学(今五华中学)所管。半年以后,原日在校时被彭小姐所爱的那位优等男生,有篇文章评为贴堂奖励。一天晚上,同学们都在观赏这篇文章,唯独文章的作者还在教室一旁专心攻读,时至熄灯才点着灯笼火准备登楼入睡。由于书生暗恋相思彭小姐的心理作用,突然,他觉得背后有人在吟诗似的,回头一看,无踪无影,再走几步,闻有女声题对:“移椅倚桐同玩月”。止步细听,是熟悉的女声重复念了几遍。怪哉!男书生觉得莫明奇妙,为了不耽误明天考试,他索信继续扯步登楼。可是,又仿佛听到熟悉的题对声耳边重复响起,结果书生不耐烦地即景回对一句“点灯登阁各攻书”。谁知信口开河,便是这对联的绝对佳作。许久,再也听不到刚才题对的女声了。此后,彭小姐生死恋的“故事”传开了。
传说,那年清明将至,彭小姐的求学阴魂专寻优秀男书生作对,也暗想他配为郎君。是夜,那里位男书生思绪万千,闷闷不乐难入睡,三更过后,似睡非睡,如幻如梦时,觉得一阵风声,似见一位翩翩少女,笑面迎人,彬彬有礼走来,虽不寒而栗,但那少女的艳丽美貌,使书生感到按奈不住,女的礼节拒绝。她笑着说:“感君指点,续我联句,君之才华,他日自成大器”。说罢一溜烟地走了。此后,书生恶梦醒来,打了个寒颤。过了二天、三天,天天如此梦见那少女。致使他得了病,面色黄青。教师询问,他不得不吐出真情。众人不信,结果学校孔先生决定亲自一试,查个究竟?一天夜里,书生退出,老师入去男生住所睡觉,‘观察四周没动静才关上房门,放下蚊帐入睡,时至半夜,好象听到窗外有头锣执事吹打声,接着似乎窗门自开,眼见一族人马抬花轿来娶亲模样,步步迫近,突然在欢笑的人群中,一人大声高喊:“彭小姐到!”只见“新娘”撩开自己的蚊帐一看,大呼:“糟啦!糟啦!搞错啦!”然后老师如梦初醒,起来一看,自己却在北山殿背彭菩生墓前。致使男生才免一死。从此,有些师生每年清明都自觉到彭小姐墓前一拜,感叹她的求学精神。
话转民国初年,西林旧制大学生钟轩孙被调到五华县高中当校长,那年清明节,师生们都去拜县令千金彭小姐,唯独钟轩孙没去上坟,那天午休,他自以为没去上坟,心里发虚惊,睡着睡着,他好象梦见小姐对准自己的头部上了二个耳光后便大骂:“我有祭祀田产,你为什么不去上坟……”醒来,钟轩孙还觉得两耳似乎火辣辣的。
此后,人们为制服彭小姐阴恋优秀男生,存心闹鬼。于是当地人将彭小姐的棺材进行重新倒葬,一举制伏。
对于彭小姐的鬼影迷踪之说,是否心虚幻梦?揭示了旧社会男尊女婢封建陋习害人害已……但如今社会上出现一些人不人或鬼不鬼之事,也确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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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卓尚基,中共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广东分会会员,广东省民俗学会会员,广东群众文化学会会员,文化干部退休,著有《长乐风情》,《华城风采》,主编《华城地方志》(初稿)。居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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