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中秋日寇制造平顶山惨案:人,杀绝!村,毁灭!村庄消失

1973年,“平顶山惨案遗址纪念馆”正式对外开放,它真实再现了“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的残忍罪行。“平顶山惨案”是侵华日军对中国无辜平民进行的第一场大屠杀。

这场屠杀惨烈程度世所罕见,日军制定的屠杀计划中有明确清晰的“硬性要求”:人杀绝,村庄从地球上抹去!为此,日军大肆屠杀平顶山村3000余名村民后,放火烧村,将村庄夷为平地,然后使用炸药炸掉一座山,将尸体和屠杀现场掩埋,企图毁尸灭迹,掩盖罪行。

正因为如此,1951年,抚顺市人民政府决定在惨案旧址建立“平顶山殉难同胞纪念碑”,之后陆陆续续对“旧址”进行发掘,一直到1970年夏,才发掘出殉难同胞遗骨800余具以及部分遗物,并建起“平顶山殉难同胞遗骨馆”进行陈列。

平顶山殉难同胞纪念碑,碑身高19.32米,象征惨案发生的1932年。平顶山殉难同胞遗骨馆,骨池长80米,宽5米,存放着800多具较完整的殉难同胞的遗骨。

一直到1973年,“平顶山惨案遗址纪念馆”才初步建成并对外开放,走进纪念馆,一幕幕惨烈的大屠杀画面会浮现眼前,3000余名遇难者同胞,三分之二是妇女和儿童,全村400多户几乎被杀绝,800多间房屋被焚毁,整个村庄从地球上消失。

平顶山惨案纪念馆位于南昌路17号,距离抚顺市区约4公里。纪念馆分为广场、纪念馆、纪念碑、遗址馆和碑苑几大部分,大型主题雕塑带给观众第一道视觉冲击。纪念馆分为序厅和四个展厅,从“东北沦陷 辽东抗战”、“日军暴行 惨绝人寰”、“铁证如山 正义审判”、“以史为鉴 警钟常鸣”四个角度,配合照片、场景、影片等,讲述平顶山惨案的来龙去脉。遗址馆分为序厅、遗骨池和尾厅三部分,保存了殉难同胞遗骨800余具,震撼人心。

“九一八”事变后,日军不到半年的时间占领东北全境。张学良的东北军“不战自退”,但是不敢做亡国奴的军民则自发组织起来进行抵抗。他们以劣势装备,微弱的力量活跃在白山黑水之间偷袭日军,日军时常抓不到凶手,为此十分头疼和恼火。

1932年9月15日(中秋之夜),辽宁民众抗日自卫军梁希夫、李春光和王彤轩各率本部共约1200人途径平顶山村,他们计划是奔袭抚顺。

平顶山村,一个自然形成仅百余年的村子,因山丘土质适于回填矿井被挖成平地而得名,当年有大量矿工聚居于此。如果不是89年前的那场大屠杀,平顶山村会是一个平淡无奇、默默无闻的村子。当时,那里居住着475户人家(商务会的老常在户口簿上的记载),那时候每户的人口多,一户四五口、八九口、十几口人是普遍的,多则二三十口一户。他们都是来自于全国各地逃难的老百姓。其中大部分是贫苦的矿工,还有少量的小商贩和小手工业者,几处铺面、作坊。

日军在平顶山村附近设有采碳所、配给店、仓库、工厂、派出所、事务所等欺压和掠夺东北资源的机构,辽宁民众抗日自卫军听闻日本人种种欺压中国百姓的恶行,气愤难当,他们决定教训一下日本人。

辽宁民众抗日自卫军杀死了自卫团长平岛善作等七八个日本人,处死了作恶多端的采碳所所长渡边宽一,捣毁了日军设置的一系列机构。备受欺压的当地人闻讯后,无不拍手称快。

抚顺日军守备队赶到事发现场后,辽宁民众抗日自卫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气急败坏的抚顺日军守备队以“辽宁民众抗日自卫军途径平顶山村,村民未及时上报就是'通匪’”之名,决定对平顶山村屠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日寇为了泄愤,以“莫须有”的罪名对中国无辜村民展开了血腥大屠杀。1932年9月16日上午,日本宪兵抚顺分遣队队长小川一郎和守备队中队长川上精一率领大批日本兵进袭平顶山,川上丧心病狂地叫嚣:“这些村屯统统都是通匪,我们一定要对付他们。”

按照抚顺日军守备队制定的屠杀计划,颁布的指令中明确要求:人,杀绝,一个不留!村,毁灭,不留痕迹!正当平顶山村的村民们沉浸在中秋家庭团圆的喜悦之中,突然村庄被全副武装的日军包围,汉奸领着荷枪实弹的日军挨家挨户将村民赶出来,说是统一到村南面照相,办理“良民证”。

殊不知,日军早已布置好了一个大型的屠杀场:日寇在该村南面洼地草坪的北面扎好铁丝障;西面则为陡壁断崖,东面留下唯一的出入口,在高处布置好了6挺重机枪,用红布蒙上,看似是照相机。

当所有村民聚齐后,日寇放火烧村,一时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村民们眼看着家园被毁,感觉到“照相有诈”,人群开始骚动。只见中尉井上清一的指挥刀一挥,高处机关枪上的红布落下,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向村民喷射出火舌。

制造平顶山惨案的日本士兵军官合影

人群开始四散寻找“突围口”,却只是徒劳。男人痛苦的哀嚎声、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儿童无助的哭喊声交织成“末日景象”,让人不忍直视!

机枪声停,整个屠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日军按照屠杀计划流程,开始进行“补刀”,以免有幸存者。日军“补刀”也有执行标准:无论死活,全部用刺刀在要害处扎上2-3刀,女人尤其是孕妇要剖开肚皮,将婴儿挑出摔死!刺刀捅刺后,踩住脑袋踩进泥土,以防装死者逃脱!

日军按照这个流程,前前后后“补刀”屠杀了3次。当天夜里,侥幸生还者100多人逃出,因伤重死亡一大半,最终活下来的只有45人。第二天早晨,日军雇佣了一些朝鲜浪人,运来大量石油焚尸灭迹。朝鲜浪人用铁钩将遗体全钩到山崖下,日军使用巨量炸药炸掉一座山,将山崖掩埋。

至此,平顶山村从地图上消失,只剩下了一座老君庙,孤独苍凉矗立在荒野之中。

日军觉得这样还不够,难解心头之恨!日军贴出布告:胆敢收留平顶山幸存者,全家处死,村邻街坊皆以“通匪”罪论处!(因无人该收留,平顶山村逃出的100多名村民,最终只活下来45人。)

平顶山惨案发生后,为了掩盖真相,日军重金贿赂正在沈阳的国联调查团新闻记者,让他们保持缄默。对日本暴行心生恐惧,附近部分村民逃亡。然而,日军派出军人追杀他们,如千金堡村24名逃亡居民就这样被杀害。

关于平顶山惨案,后来者很难体会到当事人亲历的绝望和痛苦,国民政府在1932年11月23日接到东北外交研究委员会的密电报告后实地调查得知:平顶山3217名无辜百姓横遭杀戮,整个平顶山只有34人(也有说是45人)死里逃生。接下来我简单摘要一部分幸存者的控诉资料:

●幸存者方素荣:"这么多年来,我还经常做恶梦。"那一年,方素荣只有4岁,她还有两个年龄更小的弟弟。"枪声一响起来,爷爷一下子把我摁在了身下。过了多久我都不知道,我醒来时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日本兵踩着血,皮靴在血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的弟弟还在地上爬,喊着'妈妈--妈妈--!',日本兵用刺刀一攮,然后给甩了出去,弟弟再也没有声息了。"

●幸存者杨宝山:"日本人从北头到南头,死的活的每人一刺刀,检查到我时,用刺刀把我娘挑到一边,扎我的后背,我强忍痛一动没动。日本人在我身上走了好几个来回,把我脑袋都踩破了,我都没敢动。第一次没敢起来,连喊三次我才敢抬头往周围看了看。当我看到鬼子真的不在了才起来。我去拉父亲,他瞪着眼睛看着我就是不起来,摇他手他不起来,拽他也拽不动,我咬他的手,他还是不动,我就倒在地上哭。"

●幸存者杨占山:9月16日上午11点,日军乘汽车来到了宁静的平顶山,强迫居民离开家园前去"照相",不去就当场打死。……我一家原有二十四口人,这次惨案中就被杀死了十八口,剩下了六个人,这血海深仇终生难忘。

……

平顶山惨案的策划者和指挥者未得到应有的制裁 上尉川上精一在日本投降前回国,1946年服氢酸钾铝自杀;在屠杀现场下达射击命令的日本军官中尉井上清,1969年病死于大阪。

1932年11月24日,在国际联盟中国政府代表顾维钧曾提出对日本方面扫荡作战的战争责任提出追究,但毫无结果。之后,中国人民一直没有放弃向日本追诉,要求日本认罪道歉赔偿。坚持不懈的努力下,1996年,日本法院应诉,终于承认了“平顶山惨案”的历史事实,但是驳回(惨案幸存者)的所有诉求,也就是说日本承认“人是我杀的,但我就是不认罪!”多年以来,一直在惨案的遇难者人数上与我们“纠缠不休”(日本人主张的遇难者人数是700-800人)。

2002年6月,东京地方法院做出一审判决,认定了"平顶山惨案"的事实,但驳回了诉讼请求。

平顶山惨案的幸存者正在一个接一个地去世,带着愤怒、带着冤情、带着遗憾,为同胞讨公道成了他们未了的心愿。

我们在苦苦等着日本人认罪、道歉和赔偿,日本政府却在等着那些老人们全部去世,等着时间抹平我们的记忆,淡化对他们罪恶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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