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方子是这样的:生地18克、茵陈18克、金银花15克、黄芩6克、栀子6克、泽泻10克、车前子10克、蒲公英24克、苦参10克、苍术10克,龙胆草10克、柴胡10克。 本方显然为龙胆泻肝汤加减,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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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师运用效果好的另一个方子,是湿疹方。急慢性湿疹,在他那里都能获得很好的疗效。而且由于他是大全科的中医,对皮肤病的西医诊断能力可能有限,找他看的皮肤病,几乎都被他诊断为“湿疹”治疗,所幸效果还是不错的,他是这样和我说的:“ 湿疹变化多端,由于发病症状和部位不同,有好多名称,如浸淫遗体,流水很多的叫“浸淫疮”;周身遍起红粟(红斑、丘疹),痞痒厉害,抓之出血的,叫“血风疮”;发生在耳部周围的,叫“旋耳疮”,发生在阴突的,叫“肾漠风”、“绣球风”。婴儿好长征两颊部,叫“婴儿湿疹”。我查了《简明中医学》,确有此说。

他的方子是这样的:生地18克、茵陈18克、金银花15克、黄芩6克、栀子6克、泽泻10克、车前子10克、蒲公英24克、苦参10克、苍术10克,龙胆草10克、柴胡10克。

本方显然为龙胆泻肝汤加减,重用生地凉血养阴,银花清热解毒是本方特点。茵陈清胆利湿退黄,用在本方中有标本兼治之效。苦参苍术为四妙散中的二味,祛湿解毒,苦参尤其善于清下部之湿毒,符合湿性趋下的特点,而苍术则燥脾而去里湿,发表而去表湿。蒲公英清热解毒利湿而不伤胃气,也算一味妙品。

马老师用本方,往往再加四味药物外洗,是:黄柏、苍术、土茯苓、苦参各三十克。

运用本方,我也治好了一大部分湿疹病人,这个方子总体上而言,适合于湿热较重者,对于久病而湿热症状不重者,用本方倒也有一定效果,但相对就差了点。我临床中常以本方加紫草10克,感觉效果更佳。

曾记得一例病人,深夜从乡下跑来,找我开治疗湿疹的方子,病人是他家的小孩,但人没来,当地医院诊断是湿疹。我就照此方开出去,想不到竟然获得了极好的效果。而且,他以此方给同村人服用,竟然也效果不错。不过,他们总是报喜不报忧的,可能效果不好的就不反馈给我了吧。

本方异病同治,马老师本来就这样用的。我觉得,大多数皮肤病,以湿热为主的,均可用此方处理,倒不一定是湿疹,但一定要把握好湿热为主的特点,舌红苔黄厚腻是最直接的征兆,若局部痒痛明显,溃破流水,皮疹周围发红发肿,则基本上可以断定用本方了。湿热重的阴痒,脚气也可用本方,加适当的西药外用药。

本方用生地,有人会问,湿热,生地养阴不助湿吗?事实上,生地不同熟地,配伍祛湿药,则有去湿热之效,同时可防伤阴,此外,生地量大,有类似激素抗炎的作用,但没有其副作用。这里重用有特别的意义。

昨天新开了两个帖子,没来得及更新这个,今天更新一下:
前面说了马老师的事,现在来谈谈另一位老师,曹老师。曹老师是教中医基础理论的,早年师承于任应秋先生。在山西省,要说谁的中医基础理论讲的最好不好说,但如果要问老一辈的中医他们的中医基础理论课是谁教的,估计十有八 九的人会说是这位先生。

这位老先生讲中医基础理论,特点是条分缕析,旁证博引,而且逻辑严密,语言清晰。所以一开始,就让我对中医理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我总是第一个冲到他面前,向他提问好多奇奇怪怪的问题,他也总能给我以满意的回答。后来,我就大胆地写了一封信,希望能给我更多的指导,结果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第一次去他家拜访,他就给了我一本厚厚的中医肿瘤论文集,大概就类似于现在咱们参加全国性学术会议的论文集。这东西现在看来很稀松平常,一般参加完会议回来都有一本,都不一定懒得去翻它。但那个时候,我是如获至宝。曹老师给我的任务是把这本书中所用的中药按使用频率整理出来,后面要详细附上他们的作用、功效、适用于何种肿瘤的何种情况,疗效如何,西医有何机理等。

谨遵老师教诲,我买了好几本信纸进行了详尽的整理,这个工作持续了将近三个月。也就接近放假了。

三个月后,就赶上放假回家了,这次,正好遇到一个病人,严格说就是去我伯父村里看病的那次,来了一个中年妇女,说是颈部长了一个肿瘤,找我来治。他说,这个肿瘤在一个月前曾在我县妇幼保健院切除过,没想到切之前长的还不快,切完后疯长,很快就长到和原来一样大了,而且,奇怪的是肿瘤顶上开始长毛发。她告诉我说医院诊断是腮腺混合瘤,问我严重不。我凭直觉认为长这么快,而且有新的毛发生长的,应该不是好现象。当时也不熟悉人情世故,就口无遮拦地告诉了她我的想法,后来听说吓得她哭了一晚上。她当时就求我开方,我一看,此人体格壮实,声高气粗,性格外向,一看舌红而苔白略黄,脉缓有力。基本上是一个纯实证,心里把握就大了。最起码不用考虑扶正的问题,直接攻邪就好了。

于是开方,夏枯草30 生牡蛎30 浙贝母10 玄参10 青皮6 陈皮10 半夏10 茯苓30 猪苓30 泽兰10 垂盆草15 半枝莲30 白花蛇舌草30 薏苡仁30。

开了上方,我也没打算有效,因为毕竟我从来没有治过这个病。想不到,五天后病人家属来了,告诉我吃了药后,肿块就象被放了气一样,明显地减小了一圈,要求我再次开方,我就在原方中加了灵芝15克,益母草15克。

这个方子病人先后服了近五十付,最后肿瘤据说基本上消没了,只有仔细摸的时候才能摸到一个小小的痕迹。

转过头来分析这个病人,首先,患者是纯实证,就可以放胆使用软坚散结的药,如果是本虚标实证,就得扶正祛邪兼施,估计就没有这么好的效果了。其次,本病病位在肝经部位, 夏枯草、 生牡蛎、 浙贝母、 玄参其实是借用了治疗颈部淋巴结肿大的方法。后面所加的药,就全是我在那本论文集中看到的药了。本病与痰、气有关,故加了青陈皮,半夏,至于茯苓,猪苓,是考虑其所含多糖类有抗肿瘤作用,益母草,泽兰,是活血利水,属于《金匮》血分、气分的思路在这里的借鉴。至于其他的药,如垂盆草、半枝莲、白花蛇舌草、薏苡仁,但凡从事中医肿瘤临床工作的,大多都很熟悉。

从这里,也体现出一个如何对待中医论文的问题。中医论文水分多那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这些论文的水分大多体现在数据中、在诊断标准上,选用的方子杜撰的估计并不多。所以,采纳各家用药思路,结合自己辨证结果,还是能提高自己的疗效的。

在专科诊治中,我觉得首先得有一个主方,如本方的前几味药(消瘰丸),然后就是自己的辨证,这样就可以形成基本方剂,最后在与辨证不矛盾的情况下,适当加一些辨病的专科药有可能提高疗效。我觉得一般情况下,大路病用这种思路还是可以的。遇到极个别疑难病例,就不能这样套用了,而需要深入辨证。比如我前面说的那个中耳炎,刚开始没见效,就是依靠套方造成的,后来结合其脾虚痰湿的特点立方用药就见效了。

开学返校时我路过县城,顺便拜访了当时给这个病人做手术的大夫(是我老姨的儿子,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就是我奶奶的妹妹的儿子)。他说当时做了病理了,是腮腺混合瘤,病理类型考虑不是很好,具体的当时我也不太懂。

另一位病人是我们村里的一位男性,50余岁,也学过医,在我刚开始学医的时候,也给予我很多的启迪。后来,在闲谈中,他说我老是感觉声音沙哑,不知为何。我就建议他到县医院检查,检查完了,医生告诉他好像有东西,请到省医院。在医大附院行活检,说是鳞癌,转肿瘤医院,反复活检,则又未发现癌细胞。但最后还是给放疗了一个疗程。此后,患者放弃放疗,要求我给予中药治疗。病人面色如常,精神佳,刚放疗后口干舌燥,舌胖,苔白腻,脉沉。予益气养血,活血化痰,软坚散结。党参10 黄芪10 沙参10 生牡蛎30 浙贝母10 海藻10 昆布10 陈皮10 当归10 半夏10 胆南星10 蛇舌草30 垂盆草30 半枝莲30 灵芝30 郁金10 胖大海6 中间也加过鸡内金,焦三仙之类的药物。

患者回家后,一口气服药五十余副,后来则间断常服。中途也曾找我调整过处方,但立法大致相同。现在已经过去十余年,病人至今健在。

后来,看中央电视台,说有个人专门吃蟑螂,治疗鼻咽癌。最后电视台说,这个病预后有一部分人本来就很好。而且此病人虽然做过多次病理,但结果前后矛盾,所以诊断也成问题。这里只能是把我的过程写出来,供大家参看而已,我也不能贪天功于己有。

还有一例病人,是我在太原开诊所时治疗的,女性70余岁,右侧甲状腺部位有一肿物,直径约10cm,高约5cm,找我治疗,家属诉曾行B超,说是囊肿,但按之硬,无凹陷。具体情况不详。病人说爱上火,便秘,舌红,苔白,脉沉。我决定采取疏肝 理气,化痰行瘀,软坚散结法。

夏枯草30 生牡蛎30 浙贝母10 元参10 柴胡10 青皮6 陈皮10 连翘15 浙贝10 炮甲珠10 蛇舌草30 海藻30 昆布30 川楝子10。

这次治疗,效果还真不错,头几副药吃下去,肿块还消的真快。但吃到十几副的时候,就丝毫不动了。继续吃药,肿块丝毫不消,病人反而出现了畏寒肢冷,伴大便秘结的现象。现在想来,高龄老人,一味攻伐,总是不妥。要是改弦易辙,采取温阳散结的方法,或许还能取得很好的效果,但当时因无此见识,最终也没有给病人彻底 治好。心中深表遗憾。后来老人每次见到我,都要摸着脖子问我,看我的肿块又小了没?我因心中有愧,每次都讪讪而答,竟有点不好意思见人家了。这是我的一例教训, 希望大家深思之。

陶老师用药非常有特点,就是他有一个万变不离其宗的基本方,就是白术15克 苍术20克 枳壳10克 枳实10克 莱菔子10克 大黄6克。几乎每一个病人都有这个底方,然后在此基础上加减。我问过他为什么这样用,他的解释是几乎每个人都存在脾胃不和的现象,枳、术结合,可以补消兼施,能够把服药后的任何预期不到的不良反应降低到零。此外,胃肠积滞的解决,也能解除大多数的临床问题,在加上二术的补,正气也不会受伤。加莱菔子、川军,则实现走而不守的效果,可以让寒药不寒,热药不热,补药不雍。另外,由于有以上处方内核,所以,在他这里看病,拉肚子从来就是正常现象,时间长了,病人也习惯了,吃了药不拉,反而会问大夫“别人都拉,我怎么不拉,为什么我见效这么慢?”也就是说,在他这里,病人吃了药拉了才觉得心里踏实。

在上述处方内核的基础上,他的合方也很有意思:如果想合补中益气汤,他就在上述内核基础上加黄芪、党参、升麻、柴胡。就算是有补中益气汤了。如果想用养阴药,他就用生地、元参、麦冬各10克、生石膏60克。他就说,高烧用这个,该用六味地黄汤的时候也用这个。麻杏甘石汤他是全方用的。比如治疗小儿肺炎,就是麻黄杏甘石汤加生地、元参、麦冬、生石膏然后就是基本方内核。这样治,你别说,还真实一方打遍天下,来一个好一个,高烧马上退,还不用抗生素。
再比如,他治疗胃病,就在基本方的基础上黄芪建中汤,但也不用全方,就是黄芪、白芍、桂枝加基本方。但桂枝用量大,能达到30克,如果有热了,再把养阴方加进去。

治疗关节疼痛性病变,基本合的是当归四逆汤
治疗脑血管意外,在基本方基础上,合他简化后的补中益气汤加活血方,活血方为当归、赤芍、桃仁、丹参
治疗肾虚,他合用五苓散和猪苓汤,他说,补肾阳用五苓散,补肾阴用猪苓汤。此外下肢萎弱加巴戟天、黑杜仲,怀牛膝。

今天再更新一点:
在山西省,知名度比较高的经方大家主要有这样几位,一位是已故的山西省中医药研究院首任所长(当时叫山西省中医研究所,后来升格为中医药研究院)李翰卿,是公认的伤寒大家,刘渡舟的相关作品中就经常提到他。当然我是没有机会跟他学习的,但曾听我们省中医局长讲过,当时这位所长是非常重视对所有临床医生的经方修养训练的。他的做法是自己命了几百道经方的考题,每周末,对所有临床大夫随机抽题,现场考核。若是能流利回答的,算过关。若不能流利回答的,则要求上级医师给予回答。

由于他本身经方大家的身份和一把手的权威,所以很快就在全院掀起了比学赶帮学习经方的热潮,那段时间也确实培养了一大批理论和实践水平均有很高造诣的中医专家,而后来这批人都成了独当一面的高手。李翰卿的后人李映淮也是山西省有名的临床家,但他的弟子闫云科则由于其《经方躬行录》和《临证实验录》的发表更为人所熟知,有弟子如此,可见其师的水平应当是很高的。但李映淮并未在省城太原执业,而是在某个地级市的医院里。

另一位,则是在山西中医院享有盛名的经方家则是朱进忠名老中医,关于朱老的书我看过不少,本人似乎也见过一两面,但印象不深。比较熟悉的是他的传入,女婿胡兰贵主任医师。胡老师是继承了朱老的衣钵的,临床上也以实用经方著称,临床特点是积累了一大批以经方和部分时方如东垣清暑益气汤等的临床验方,临床上主张抓主证而用方。他的验方体系涵盖了临床内外妇儿各科,每一验方均制定了明确的使用指征,有是证则用是方,再不加减。他的验方主要收录在其著作《神方仙方灵验方》一书中,据说其弟子人手一本。

我曾经有机会聆听过他给实习生讲过的一节课,当时是我到省中医研究院办事,下午病人比较少,所以他抽时间给旁边抄方的学习讲的比较多,我也就在旁边顺便听了听。

因为时间比较久远,当时讲的内容已经有些模糊,我就凭记忆写下来:

首先他讲了一个夹阴伤寒的方子,所谓夹阴伤寒,就是房事(包括手淫)后发生的外感,这个情况诊断的标准就是问病史,如果有明确病史,则可以考虑夹阴伤寒,当时胡老师提出主方是滋水清肝阴。至于一个单纯的病史能否就完全做为方证的标准,还需要什么别的表现,我就不知道了。

另外,他讲了一个小儿感冒肺炎后咳嗽,肺部湿啰音经久不消的方子,他给起的名字叫“姜味二陈汤”,方剂组成就是“姜味二陈汤,细辛一克藏”。他说在省人民医院,曾经有一个病例,小孩肺炎用抗生素后恢复的挺好,但就是肺部湿罗音不消,咳嗽不好。病儿一直用抗生素也没有效果,患者就私下找到他,他就给的这个方子,吃一副,第二天湿罗音就好了。西医大夫很惊奇,说“看来换了白霉素就是好啊!”。

另一个讲的就是中年人肩膀酸痛的治疗,他的观点是加龙骨牡蛎,具体是什么方加龙骨牡蛎我极不准确多了,好像是桂枝加龙骨牡蛎汤。至于理由,他说是祖传的。

他还讲了一个是桑菊饮加石膏知母汤,主要治疗风热感冒,气分热比较重的。至于他主张的感冒出手方则是柴胡桂枝汤,即小柴胡汤合桂枝汤。咳嗽起手方则是小柴胡汤加紫苑。

零零星星一下午,听来的就是这些。我和他的私人关系是挺好的,就等他闲下了,我就提出,想跟他学习,但他拒绝了。他的说法是,学习他的传承,必须从基础理论起即跟随他学习,临床实践上没有受过别的流派干扰的,才能接受他的思想,我这种兼收并蓄的 人,不适合学习他的东西。既然这样,那我的打算只好作罢。我也再此声明,上面提到的关于胡老的方药理论,仅仅是我外行看热闹的感受,我本人也没有掌握,只是当做一种经历说给大家听听,有疑问别问我,我也说不出来。

他这一派要求的是严格的师承教学,从大一开始,就要按照他的要求学习中医课程和经典。他的学生,普遍特点是对于中医经典如内经,伤寒金匮非常熟悉,重要条文倒背如流,方剂药性如数家珍,实在让人惊叹。而且另一个特点是可重复性强,只要是同一个病人,他的不同弟子开出的方子绝对一样,包括剂量。

首先引起我兴趣的,是《医学衷中参西录》作者开卷的那首诗:“惨淡经营几度年,此心非不爱逃禅,为求后世堪持赠,常作千秋未了缘。”

出于对这首诗的喜爱,前段时间我六经辨证的帖子的时候,也写过一首诗:“杏林浮沉几度年,未谒长沙恨无眠。忽得云散心开日,再续千秋未了缘。”

张氏为河北盐山人,故人一般称盐山张锡纯。在其自序中,对学医的动力和动机做了很好的描述,我想在这里录出来与大家共勉:
“人生有大愿力,而后有大建树,一介寒儒,伏处草茅,无所谓建树也,而其愿力固不可没也。老安友信少怀,孔子之愿力也。当令一切众生皆成佛如来之愿力也。医虽小道,实济世活人之一端。故学医者为身家温饱计则愿力小,为济世活人计则愿力大。”

同时也将此语献给那些在目前中医惨淡的环境中,依然无怨无悔为中医事业奋斗的同道们。又说了不少闲话,现在正式开始谈张锡纯方的临床应用。

张锡纯外号张石膏,是说他对石膏的运用非常有经验,善用用生石膏大剂量治疗各种外感热证。在张锡纯之前,人们认为石膏是大寒之品,服用后会导致大伤阳气,纳呆、腹胀、泄泻等。张锡纯通过临床实践发现,石膏质重,若用小剂量如二三钱则为非常少的一点,即使用到一两以上,才不过一大撮而已。而石膏治疗的病症,却多为三焦热盛,气分之热充斥表里的状况,若剂量少则确实无济于事。此外,石膏性味为辛甘寒,毫无苦味,反有发散之功,属走而不守之品,何惧之有。故生石膏的使用,在外感热病中,起步当为30克以上,热重则当在六十克以上甚至翻倍。

张锡纯也分析了古代为何畏惧石膏的问题。因为古人畏惧石膏寒凉,故本能性地以为,锻用之后其寒凉之性会大减,故临床中多采用煅石膏。殊不知,石膏不锻则无毒,锻用之后,反而成了点豆腐的东西,能凝固蛋白质,就变成了有毒的东西了。古人不知石膏之毒在于锻用,反而觉得石膏锻用之后都如此之毒,那生用自然毒性就更大了。故张氏主张,彻底废除煅石膏的使用,临床中均用生石膏。根据目前的现状,张氏的主张是正确的。至于煅石膏的作用,在外用上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其收敛和凝固蛋白的作用,可以用于疮疡久溃不敛。

在生石膏的配伍使用上,张氏大力推崇白虎加人参汤。我们习惯上将气分热证,即白虎汤证归结为身大热、口大渴,面大赤,脉洪大。张氏认为这是错误的,白虎汤证应当是身热,不恶寒,面赤,脉滑数。若大渴,脉大,则说明津液已伤,正气不足,必然是白虎加人参汤证,考张仲景原文和临床实际,张氏的说法是完全正确的。临床中,遇到年老或幼年正气未充,或素体较弱,或有口渴脉大的情况,均应在白虎汤中加入人参,而这里的人参,应当是党参,因人参太热,而党参较为平和。

白虎汤,在表不解的时候,张仲景是禁止使用的,但这绝不代表石膏禁止使用。遇到恶寒,身热,气喘鼻煽,再加舌红苔黄的情况,当用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但必须加大石膏用量,减少麻黄用量,张氏的比例是10:1,即石膏三十克对应麻黄三克。
只有在纯实证的时候,才使用白虎汤不加人参。

受到张氏学说的启发,我开始在外感热病中建立新的思路。我们太原市中医研究所治疗儿科是非常有名的,他们的方子也经常能到了我这里。看他们外感热病的治疗,多采用薄荷、花粉、芦根、蝉蜕等。有听胡兰贵的弟子们说,他们的退烧灵验方为柴胡,黄芩,瓜蒌。此外,曾经有一个治疗外感发热挺不错的方剂叫白石清热颗粒,据说是用柴葛解肌汤的思路化裁而来的。综合上述思路,我的退高烧方终于出台了:

柴葛解肌汤汤为底方:
柴胡18克,黄芩15克,葛根30克,羌活10克,白芍15克,桔梗10克,甘草6克,石膏30-50克,白芷10克,党参2-3克,薄荷6克,芦根20克,天花粉10克,蝉蜕6克,大黄6克。便溏不用或减为2克。姜、枣、三仙等根据脾胃功能决定加或不加。舌苔黄厚者加全瓜蒌20克。汗多者,减少羌活为6克,加生山药30克。若明确为肺部感染,咳喘者,去羌活,加麻黄3克,杏仁10克。过消化道感染者,以葛根芩连汤为主。

就这么一个方子,一下让我治疗外感发热豪气倍增,一个冬天,所向披靡。发热输液不退烧着,用之;对抗生素过敏者用之,不愿意用西药者用之,所向披靡,真实体会到中医的厉害。

内容仅供临床参考,非中医专业人员请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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