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岚丨又到桂花飘香季
那日,一位朋友在朋友圈发了张桂花树的照片,还配了一段文字:“我好想在桂花树下发呆。”才发现又到桂花飘香的季节了。
桂花树下发呆,嗅着花香,任由桂花在微风中扑簌簌落在头上、身上,应该是一种享受吧!
今日办事,迎面路遇一职工,男性,竟手握一桂花枝,边走边聚精会神地采摘着那细小的、柠檬黄样的桂花。那神情,不亚于绣娘在创作自己的绣品。
从他身旁走过,桂花的香气竟溢入我的心肺,不觉神清气爽许多。
《八月桂花遍地香》,一首民歌,好像是江西的。在很小的时候,是妈妈常随意哼唱的歌曲,我听着听着,也就熟悉了。故乡的八月除了瓜果,并没有桂花的香气,但妈妈说她家的花园有。有位同学,名字也叫桂花,妈妈说她的名字好听,我并不以为。大概妈妈是想到她家曾经的花园,还有桂花树和桂花的花香吧。
那年也是在这样的季节,出差到石人山学习,入住一家温泉酒店。酒店依山而建,我们居住的客房处于山顶,而餐厅、会议室均在山脚,每天需沿着蜿蜒盘旋的车道上上下下。
道路两侧,种了许多的月桂。桂花开得正是时候,米样大小、色泽淡黄的花在每张叶片,每个枝丫间开得不亦乐乎。你挤我推,连地上也铺上一层的桂花。桂花的香气自不必说,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那种令人清爽的桂香。尤其在晚间,山风轻轻地在山间回荡,荡起竹林沙沙轻唱,也飘出更清淡的桂香。倘若在泉中小憩,闭上眼睛,枕着光滑的泉沿,听着山风的奏鸣,品着桂花的清香,任泉水氲出的蒸汽在面前缭绕,神仙样的陶醉。
同伴有酿桂花酱的,总在学习的间隙,或饭后的漫步时,在桂花树下捡拾才落的桂花,我也会帮他们捡拾一番。我们常拿一张大些的白纸,叠成漏斗状,捡起的桂花就放进漏斗里。淡黄的花粒,小小的,必得用拇指和食指小心配合,轻轻捏起,慢慢放下,才能保持花瓣的完整。桂花的花香,于空气中远嗅,倒清香怡人。只是,倘若在树下,或在旁边久留,那香气,倒像是酝酿许久似的,特别的浓醇。我们就是在那浓醇的花香里,如醉般捡拾起一粒粒的桂花。
同伴说,桂花晾干后,和蜂蜜、白糖加水一起熬制,即可做成桂花酱。我并没有尝到同伴的桂花酱,但我想,那应该是一种香甜浓郁的甜酱了,用它加面包片,会是孩子的最爱吧?
公司的院子和家属区,也栽有许多的桂花树。往年的这个时候,我会循着空气中的香味,找寻到墙边、林间,或是花园中的桂树。于夕阳的余晖中,在桂花树前回味其“雪花四出剪鹅黄,金粟千麸糁露囊”的妙境,或是在温柔的晚风中,借一轮月色,品鉴“轻薄西风未办霜,夜揉黄雪作秋光。摧残六出犹余四,正是天花更着香”的意蕴。但今年,我确忘记了。每日的忙碌,每日的繁琐,竟忘记了季节的交替,忘记了桂花的又一次鹅黄。西风早起,黄雪正落,金粟千麸已成露囊,而我却仍在冥想着荷花的粉妆,真真是有些愧对桂花的飘香。
时光易逝,岁月易老,值得我们珍惜的,不仅有渐失的容颜、彼此的情义,还有这花开的惊喜和花落的无奈。
“玉棵珊珊下月轮,殿前拾得露华新”,这是嫦娥给人间的馈赠。值得品味,值得珍惜。在桂花树下发会儿呆,也是不错的选择。
作 者 简 介
杜岚,郑州煤炭管理干部管理学院劳资专业毕业后,一直从事企业人力资源管理。工作平淡,生活平淡。偶尔在平淡之中捡拾生活的浪花,抒抒人生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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