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晓丨来生,化一杆竹
在我心中,有一缕“竹”结。
刚从北方来到南方的那些日子,我对城郊野外、门前屋后时不时闪现出的竹的身影,感到万分惊喜。即使刚刚看到了这一丛,又出现了另一丛,我也从心底涌出一份纯真的喜悦。
大文豪苏东坡直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我们的伟大领袖毛泽东慷慨诗语:“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年衣。”但在我的老家河南汝州,竹这种植物并不常见,记得我师范毕业前去汝河岸边的一个小学实习,校园的背后竟然有一片约百亩大的人工种植的竹园,那时,我直接给她取名“竹里馆”,课余没事就往那儿跑,在幽静的竹林捧一本《席慕容诗选》,或者《傅天琳诗集》,如醉如痴,全然不顾路人疑似神经病的目光。
毕竟在北方竹不太寻常,我只能从名人的诗句里,从文人的篇章中品读竹子的高风亮节、芊芊疏影。然而,到了深圳,再从深圳走到周边的村镇、旅游景点,那竹可就进入了寻常百姓家了,竹门、竹篓、竹篱笆,竹筷、竹席、竹家俱,竹的装饰品、文化用品,比比皆是,在我的眼前不间断地重现,搅动着我对竹子的一汪感念。
这次,学校组织到龙门参观瑶寨,观看瑶族风情表演,我不喜热闹,趁事儿避开人群,独自走向舞台附近的竹林小溪。走进去,顺着河水,依着阳光泼洒的竹子的身影,或仰望她的挺拔高耸,或抚摸她的青翠淡雅,或轻轻倚着她,静思默想。
我想,我是和竹融为一体了。
竹,生长在大山之间,隐逸于红尘之地,在清风中簌簌而言,在夜月下朗朗起舞,风霜凌厉而苍翠俨然,仿佛人生活在自然一方,不畏风雨,不怕孤寂,坚韧地书写爱的神韵与悠长,以及对生命的无限眷恋和遐想。
也许,这是我爱竹的原因吧。听,竹林唱晚,笙箫低婉,伴随着竹舞动的风姿,抖落你对大地母亲的情怀,采一片竹叶,在潺潺的溪流边回荡你的声音,那是竹叶的节奏还是自己的心跳?此时此刻,我感味到一缕春风拂面,一曲高山流水的清新明快。我愿意,来生化一杆竹,置身于大地、山脚、河畔,倾吐我的心声。
……
导游的喇叭声起,唤回我满山的思绪。竹,我无法站定我的脚跟,无法永恒地直立在你的身旁,就让我在心中向往着你的高洁,憧憬着你的宁静与致远,在无人的角落,把你深情地凝望,永恒地伴随。
作 者 简 介
陈晓,女,60后小女生,永远以16岁自居,河南汝州人,现居深圳。写自己熟悉的生活,写别人熟视无睹的事,既不鞭挞,也不歌颂,既不张扬,也不迎合,只是一种呈现,对生命本真意义淡然的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