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粽香
道“西”
文/何光燕
又是一年端午到,远在闽南的我遥望那铁树开花的地方。
我思念故乡的粽子,更思念远方的爹妈!
记得儿时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时,多数人还在为一日三餐而犯愁,有能干的老爸老妈,在我的记忆里真不知何为饥饿。
武汉是鱼米之乡。在洪山区上小学一年级的时侯,老妈会邀上几个铁路家属好友带着我们一帮调皮蛋去田里捡稻子。那时侯土地是集体所有制,我们收割遗落在田里的一颗颗稻子改善生活。
那时侯的小伙伴们挺好玩,背个小背筐,一蹦一跳,嘴里唱着小调飞跃在田里,比谁捡的稻子多。
一份付出一份收获。在别人家在为吃饭发愁时,我们这几家人手中端的白米干饭羡煞了多少人的眼。特别是端午节煮一大锅粽子,东家送几个,西家送几个,那声声“谢谢”仿佛就在昨天还热热的响在耳边。别的孩子们那羡慕的目光让己觉得自家挺棒。尽管那时候因白糖还要供应,一丁点白糖可以伴好几个粽子,但在那时觉得是世上最好的美味就是粽子。
时光进入八十年代初期,我们回到四川老家。我老妈用弱弱的双肩挑起了家的重担。那时老爸还在江西鹰潭南站上班,一个月可寄回养妻儿四口人的生活费四十元钱。虽说四十元钱在当时值钱(鸡蛋八分钱个,作业本六分钱一本),但家有两小孩小学,这钱也沒有多余的。那时我老妈一手抱小妹,一手摆小摊,卖瓜子、花生、香烟、凉开水(一分钱一杯),把我们兄妹养大的。
家中每逢过端午,老妈依就煮一大锅粽子,年年大舅家的表兄妹们都会来欢聚,走时还要带一些走。粽子用绿豆、糯米由老妈亲自精心做成。大米、绿豆在冷水里面泡一整天晾干,用冼净的笋叶包裹,让大米、绿豆在笋叶里相亲相爱。头一天晚上那些被包得漂漂亮亮的粽子齐刷刷的在热锅里酣睡着。
那锅里时不时飘出来的粽香真惹得馋虫满天飞,晚上难以入眠,好不容易入睡可在梦中也会梦到吃棕子。第二天,终于吃到粽子了!红糖白糖混一起用碗装着放在粽锅里煮融化,用小手剥开粽子的绿色外衣,舀上一瓢糖水浇在它身上,吃在嘴里,香在鼻尖,甜在心头。
八十年代中期,老爸从铁路局病退回家,通过几年用脚步丈量往返三五十里的路程,做小生意,终于拥有了自家的饭店。
那时父母做小生意,虽有代市到前锋、代市到德胜的客车,可他们从舍不得花钱坐车,都是父亲肩挑背驮,早上空腹匆匆而去,夕阳西下空腹而归。他们都舍不得花一毛三分钱买一碗豌豆面填充一下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
八八年,父母用省吃俭用与辛劳苦来的七千元钱买下了二伯家的祖业房子。从那时起我们家年年端午节老爸老妈都会做许多粽子卖出去。那时哥在上高中,我初中毕业在家闲时没事时学码字。
一晃眼,我们三兄妹都长大了,各自有了自己的家。我庆幸今生有一个疼爱我的大哥和懂我的小妹。
今又值端午,今又恰是远在上海的小妹的生日,你过得好吗?在四川重庆上班的大哥你会在端午节陪老妈一起过吗?老妈,今年你就不要包粽子卖了,前段时间不留意腰骨伤了,好点了吗?
写到此,仿佛隔看屏幕又闻见了儿时的那一阵阵浸人心脾的棕香,看见了妈妈那慈祥的目光。屈指一算,打拼在外二十几年,真没在端午这天回过老家看看爹妈。多少年没闻到老家的粽香,没亲口尝尝那带有人间爱意的粽子了。老爸老妈,女儿在遥远的闽南想您老人家!
何光燕,网名在水一方。四川广安人,70后,爱写作。作品有《相恋28年》《文人的素质与修养》《人与人之间》《心语》《中了千万》《修篱种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