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孙传志:【神秘庐山】( 散文 )
神秘庐山
文/孙传志
庐山有峻伟巍特的层峦叠嶂,驰誉东瀛的古刹丛林,奔雷堆雪的飞银瀑布,震叹世界的五大景观(奇松、怪石、云海、瀑布、温泉)。她东偎鄱湖,南屏南昌,西邻京九,北枕长江。雄奇险秀、刚柔并济。春如梦,夏如滴,秋如醉,冬如玉,本就一副立体的天然山水画。据传庐山同黄山的险峻相比更显秀美,再加上飘飘渺渺来无影去无踪的庐山云雾,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历史造就此山,文化孕育此山,国人喜爱,洋人赞美。她集教育名山、文化名山、地质名山、政治名山、建筑名山、风景名山和一个山上六个教,走遍天下难找到的宗教名山于一身。人们常说庐山是秀外惠中,她如同那一群群美丽的少女,披肩长发,亭亭玉立在那如诗如画的每一个景点之上。“庐山天下恋,天下恋庐山”,庐山每一滴水、每一棵树、每一栋房,都是一首诗、一首歌……怎能不令人向往?
早7点从九江坐汽车沿北路上山。车在掩映在绿树丛中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上蜿蜒前行,虽然路修得很好,但急弯道一个接着一个,此时我理解了毛泽东“一山飞峙大江边,跃上葱龙四百旋”的意境。车在山路上绕了三百九十六道弯,蓝天、白云就一点点靠近,约一小时行程,我们便到了预定在山顶牯岭镇的长城宾馆。
放下行李,始游庐山。从如琴湖、花茎、天桥、锦绣谷、险峰、仙人洞一路走过,一揽风光秀色。印象最深的是花茎。花茎是庐山三大名寺之一大林寺的遗址。据说唐代诗人白居易登庐山时,山下桃花已谢,而这里的桃花却正值怒放,诗人便诗兴大发,写下了《大林寺桃花》:“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如今,簇拥在白居易草堂周围的虽不是诗人笔下的桃花,而是香气四溢的杜鹃花,却一样能展示春天庐山的“五月”芳菲。下午游览黄龙寺、三宝树、黄龙潭和乌龙潭。我对三宝树很感兴趣,想从导游那里提前得知是哪三宝,小导游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轻声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走到树下,谜底揭开了,原来三宝树是由两棵六、七百年树龄的云杉(当地人根据树叶形状似柳叶而叫做柳杉)和一棵长了一千五百年的、被称为活化石的银杏。别说一千五百年,就是六、七百年也称得上是历经沧桑呀。他的意义远非游人站在树下如蚁状这表面上的高大与渺小的对照。其实,就树种来说,庐山的树不止三宝。这里还有许多国家一级珍贵树种和国家三级古树,比如一百年生的香枫树、小叶青岗和二百年生的香果树。
在黄龙潭的水里洗洗手吧,据说会交好运,就算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也别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由于行程紧张,没有安排去游览庐山最著名的瀑布——三叠泉,无缘目睹余秋雨先生笔下“从高及云端的山顶上,一幅巨大的银帘奔涌而下,气势之雄,恰似长江黄河倒挂”的壮观景象。不过,据说唐代大诗人李白也没有看到三叠泉,也许像我们一样只看到了眼前的黄龙潭、乌龙潭,但他却能写出“飞流之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千古绝句,不能不令人折服,只有诗仙才有这样对山水奇景的感叹。
晚饭后一想到只能在庐山住一晚,便一扫一天的疲惫,想在融于生态环境中的园林式街区逛一逛。牯岭俨然就是一座小城,地势起伏不平,但行走起来也好象逛荡一会儿就会忘了这竟然是在海拔1167米的庐山之颠。牯岭是避暑胜地,温度一般要比山下低十度左右,听说在骄阳似火的三伏天,庐山顶上的牯岭镇却是一个清凉的世界。果然不假,车顺着盘山公路一层一层地上升,气温却一度一度地下降。在山下还穿着短袖衫,当我们上到山顶下车时忽觉冷气袭来。庐山顶与众山不同,凡名山,多以顶尖、峰高、壁陡、路险取胜,而庐山的顶上却是一座城市,是国内名山顶上唯一的山城——牯岭。庐山顶上有一巨石,其状如牛,故称牯牛岭。清光绪年间,不少外国传教士进入中国,在中国传教并做生意。江西一带夏天炎热,他们很难适应,都想找一块避暑的地方。英国传教士李德立来到庐山顶上,发现了这块风水宝地,用金钱利诱,买通德县万和赓等人将庐山顶盗租下来。他根据庐山气候“清冷”这一特点,称其为Cooling(清冷之意)。译音为“牯岭”。于是“牯岭”便与“庐山”划了等号。牯岭远看是山,近看是城。远看山峰林立,171座山峰高低参差,形状各异,高大的乔木撑天蔽日,把个庐山妆扮得郁郁葱葱,到近处才知是城。1000余幢各式外国别墅依山而建,掩映在绿树深处,形成一座独具特色的世界罕见,中国唯一的山城。当年李德立租地后,便在这里建房,还把租下的土地售给其他各国的传教士。就这样,美、英、法、俄、德、日、加拿大、意大利、奥地利、葡萄牙、比利时、丹麦等十五个国家各根据自己同家的建筑特色建起了各自的别墅。这些别墅集各国建筑之大成,简直是一个缩小了的世界。难怪黄培炎在《庐山》中这样感慨:“入其境者,恍游欧美焉。”我们一路走着,凉风拂面,山花飘香,浑身觉得轻快清爽。沿着极为平整的坚石铺就的马路漫步,游客如潮,欢笑阵阵,轻音乐声给游客带来无限的欢畅。人在岭上,身边是山城,脚下是九江。
或远或近,或高或低,或明亮,或闪烁,分不清哪是灯光哪是城。本要看江,可下起小雨,天地一色,天水一色,连大山和树木都灰蒙蒙了,雨濛濛、雾蒙蒙,分不清是天是地,是山是水。远处不可见,连近处的街道、房屋、行人都隐约在虚无缥缈中。只有各家门店前的彩灯还在这茫茫然的世界里隐约可见,不停地闪烁,给人以神奇的感觉。真可谓半山云雾半边街,一湾彩灯一路笑。
次日晨,在习习的微风中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来到如琴湖边,算是道别。今行程从一开始,汽车就在云雾中穿行。我们进入植物园大门不久,就感觉到云在快速地流动,一遍又一遍地轻拂我的脸颊。随着一片乌云掠过头顶,天公就赐给了另一番体验,哗啦啦的雨滴斜落在身上,同去的游伴纷纷躲进花棚。我陪同的客人坚持在雨中观赏那刚刚知道名字的广富杜鹃,即便在雨中,她们也不失雍容华贵的姿态。此刻,一种沐浴在云雨花香和树木灵气中的感觉沁人心脾,真的是只能意会,不好言传……一阵暗无天日之后,便是细雨飘飞的另一番景象。原本是要在含鄱口远眺东南方的五老峰,一览“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鄱阳湖,如今却因云雾弥漫,只能欣赏脚下这茫茫云海了。其实,这种感觉也不错,置身其中,犹如腾云驾雾一般。带着仙人般的感觉,我们参观了美庐、周恩来纪念馆,庐山会议旧址、庐山博物馆等人文景观。中国现代史上众多风云人物聚集庐山这块宝地,又为庐山书写了许多佳话,流传后世。直到下山,天仍然没有放晴。只是云渐稀,雨渐小。回首望去,庐山云天飘渺,山峰时隐时现,俨然仙境,正如宋代大诗人所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回归路上,我们都痴痴地望着窗外,庐山已经远去无踪,眼前仍不停地闪过她那娇媚的身姿和千变万化的美景,无不再一次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文中插图来自网络
作 者 简 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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