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下

Green Bandari

天空之下
文/浮云(广州)

出生之后,凭着刚长出一点思想

便穿着雪花做的衣裳
似懵懂的野白兔般惊惶地在旷野狂奔
将出生地的草木扔给故乡
借着流水的柔软漂到向他方
风啸啸,雨漫漫
一程,一程,又一程
将沿途的灰尘炼出坚强
任凭风来锻,去雨来塑身
冲进茫茫人海,而不得方向
就这样,借着目前这座成为一片瓦
被我当成续命的伞
遮住当空酷阳
也狠狠地磨蹭着脚后跟,而痛苦万分
尽管试图全力拔出,却枉然
身边被各种喧嚣充塞满
老手本能地缩进衣衫
闭上眼睛,假装所有的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有关的,只是我不能放声
一张口,便咬疼故乡
这夜已经疼得没有了方寸,双眼比黑夜更暗
从眼眶里长出来的液体不再具有咸淡
是一株株在故乡星空之下泛着嫩绿的野草
一株比一株更勇猛,一株赛一株疯狂
仿佛再也不需要我躺下去的身体来做他们的脊梁
2019.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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