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扣闩 || 孩子谁来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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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扣闩,安徽合肥人,庐江县作协会员。有合著《当代中国优秀作家散文选》。《虎子》《大米的前世今生》等多篇文章发表在微刊。现定居重庆。自由职业。喜欢读书、写字,唱歌,愿与爱好文学的您一路同行。
孩子谁来抚养?
妻的大女儿玲玲与第二任丈夫离婚后仍然生活在一起,又生了个女儿(之前生的女儿乳名叫小曼)。
记得3月份一天的上午,玲玲一手牵着小曼,一手推着小女儿坐的手推车,带着满脸的疲惫,来到我们门市。
我们问了一下具体情况后,莫名的巨大压力如潮水般向我们涌来!她们娘儿仨已经无家可归,甚至到了流落街头的地步。尤其是小曼,见人怯怯的,那眼神带有忧郁,与她天真烂漫的年纪极不相称,令人心生怜悯。怎么办?我和妻子一筹莫展。两个孩子至今没上户口,小的还不满一岁。
(作者供图)
第二天,我们一行七、八人坐车到了玲玲的父亲家里,当时她父亲、叔叔、婶婶等人陪着爷爷打牌,见我们去了,他们也没有停下。
当我们询问玲玲的两个孩子接下来的抚养问题时,她父亲、二叔声色严厉,指着玲玲破口大骂:简直就不是个东西,整天就知道撒谎。把两个小孩送回婆婆爷爷那里,让他们去抚养,谁叫自己的儿子不争气!
在家人的轮番谩骂下,玲玲潸然泪下,有委屈有悔恨。我不明就里,不知道他们为何如此这般,后来听说了一些事情,大致能明白一些缘由。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家人,相煎何太急?这样不近人情的场景令人心寒。
玲玲出生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妻那时未到法定年龄,未婚先孕生的她,被罚款两千。由于男方没钱交罚款,这桩事实婚姻就解体了,不满一岁的玲玲从此就被迫离开妈妈。这事妻常和我提起,她心中觉得愧对玲玲,那时自己年轻,毫无办法,只能听从父母的安排。可想而知,当她离开孩子的那一刻,心中该有多痛,毕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啊!
当天晚上,在与玲玲父亲、叔叔、爷爷奶奶他们商量无果的情况下,我们坐车来到了小曼爷爷的租住处,和他商量关于两个孩子如何抚养的问题。他说,儿子和玲玲早在2018年就离了婚,小孙女的出生费用一万多块钱是自己出的,儿子游手好闲,不管不问,他也很无奈,答应暂时照顾小孙女。妻见状,拿出几百块钱说给孩子买点奶粉。在跨出门口的那一刻,玲玲失声痛哭。
一个星期后,小家伙就被爷爷送到我们门市,他解释说自己还要上班,没有时间来带小孙女,孩子奶奶有残疾,自身难保,也无法带孩子。
我和妻子顿时又陷入“困境”,玲玲倒是有一丝丝高兴,接过孩子,左看看又看看。把孩子送人吧!我和妻子跟玲玲商量:孩子这么小,需要一个人专门来带,我们又忙于生意,更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带,如果找个经济条件好点的人家来收养,她今后的生活也不至于很清苦。
在就要决定的关键时刻,妻的二女婿建议:不能将孩子送人,送给人家虽说对孩子暂时好,但是玲玲这辈子就无法和她相认,这很残酷啊!而且,会给玲玲留下深深的伤痛和无法抹去的恨。
我和妻子听了二女婿的建议,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谁愿意和自己的亲身骨肉分离啊!想当初,妻抛下玲玲独自离开,其间有多少无奈啊!历史的悲剧不能重演,这是我们心底里共同的声音!
(网络供图)
在决定由我们共同来抚养两个年幼的外孙女之后,玲玲笑逐颜开。第二天,她就在附近新开的火锅馆找了一份工作——做服务员,我们都为她感到高兴,终于晓得上班挣钱了。
带幼儿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小外孙女在刚来我们家的第一周,每天早上7点钟准时哭闹,一闹我就醒了,很冒火,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忍耐。平时妻带小外孙女多,说实话,我怕带小孩子,最怕孩子哭闹,觉得心里烦。看着孩子渐渐长大,现在会走路了,会叫“妈妈”“外婆”了。看着她步履蹒跚的小样儿,我们心中也会增添几分喜乐。
(作者供图)
我有时候和妻子开玩笑说:这小孙女是为她妈妈来“报仇”的,谁叫你在她妈妈很小的时候就离开的?这回跑不掉了。妻听后,苦笑着说自己遭“报应”了。
我们目前的经济压力很大,靠经营一个门市,摆一个摊子,勉强能维持全家人的基本生活开支。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花钱的地方会越来越多,孩子的教育、医疗等等一大笔费用还需要我们去挣。祈愿大家身体都好好的,能多挣些钱!
写完以上文字,我真切地感受到妻当年的不容易,顿时泪眼婆娑。如今,回头看看我们走过坑坑洼洼的风雨人生路,曾经的自己是那样的稚嫩、无知甚至狂妄。人生的成长都需要付出代价,甚至是惨痛的代价。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希望未来的日子多些顺利。
(网络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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