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的甘蔗林/燕儿
文/燕儿
这段时间,一直读春雨先生和朱老师的美食,禁不住也往记忆里搜索,我的童年,究竟有什么是我念念不忘,回味无穷的呢?
那一片甘蔗林,浮现在了脑海。
那时候,我有几岁了?五岁?六岁?因为实在太小,记忆不是特别清楚,但,的的确确,那关于甘蔗的记忆,浮现了。
那时,还没有包产到户,甘蔗林,是生产队的,就在我家老屋西边,很近很近。
屋西有两片林,一片是竹林,竹林的后面,很大很大的一片,是甘蔗林。甘蔗苗苗的时候,我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只记得秋去冬来,天开始冷了,那片甘蔗粗壮起来,不是时下所见的绛红色,而是碧绿碧绿的模样,一阵风吹过,甘蔗叶刷刷地响!
那时候人太小,胆子又小,又是女孩子,或许也被告诫不能去动甘蔗?对这样近在咫尺的甘蔗,天天站在田边看着,咽着口水,那个几乎没有零食的年代,那甘甜的甘蔗,该有多大的吸引力啊!
不记得有没有人看守了,在那个年代,生产队的东西就是公有财产。但孩子们如果偷偷地掰几根甘蔗,会不会睁只眼闭只眼呢?
我看到比我大好几岁的男孩,猴子一样灵活,从茂盛的甘蔗林里“哧溜”一下,钻到了林边,贼头贼脑地左右探望,见没有人,刷一下冲出去,腋下夹着几根剥了叶的甘蔗……
我不敢,只好眼巴巴等着分甘蔗的日子。生产队收割甘蔗了,大家都是欢天喜地的,大人们笑逐颜开,男人们砍甘蔗,女人们撸叶子,粗壮完好的甘蔗,都集中到场上去分,那些纤细的甘蔗便扔在叶子堆里,孩子们哄上去,捡那些扔弃的甘蔗。那样的甘蔗,皮却是很嫩的,很容易啃呢!
看着屋角竖着的一大捆甘蔗,别提多开心了。父亲把甘蔗根与梢用刀一剁,又把甘蔗拦腰砍成几截,洗净了,再把甘蔗从中劈开,成四瓣了,再给我们。那时我才六七岁,妹妹更小,馋但是吃不了多少,不小心嘴巴还会吃出血来呢!
但是那甜甜的滋味,却留在了童年的记忆里了,以至于在以后的日子,对甘蔗有了特别的喜欢。
“南方的甘蔗林哪,南方的甘蔗林!
你为什么这样香甜,又为什么那样严峻?
北方的青纱帐啊,北方的青纱帐!
你为什么那样遥远,又为什么这样亲近?”
后来读到了郭小川的这首诗,诗那激情澎湃的豪迈,还无法深刻理解。但“北方的青纱帐,南方的甘蔗林”这样的咏叹,却觉得诗意地美!幼年时,那片染了秋霜的飒飒的甘蔗林,又依稀浮现在了脑海。
后来有机会去了南方,在疾驰的车上,看到不远处田野里,有那么一大片甘蔗,还称不上“林”,与一大片香蕉林在一起,非常南方特色,心下无比向往,真想踏上那片土地,站在甘蔗园边,回到童年时那个黄毛丫头,听那飒飒叶响。
缘于这样的甘蔗情结,那年我们赶集的时候,便买了几根甘蔗,埋在院子东边靠桔树梨树的地方,种的时候,全部埋进土里,但芽眼全部朝上。嘿!我们归去时,甘蔗竟然长势喜人!可惜不是青甘蔗,而是紫红的模样!总还是有些许遗憾的。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收获的季节到了, 澄黄的梨,挂在树上了;橙红的桔子,也挂在枝头了,那一小片紫红色的甘蔗,在秋风中,飒飒,飒飒……
千年运河一直奔腾着她青春活力的浪花,《运河儿女》是我们共同的精神家园。
今天文章:
1、飒飒的甘蔗林/燕儿
2、【宝应方言杂谈】庄邻的口头禅/王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