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故事】 “老劁臀”

“老劁臀”文/晏金福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九顶煤建有一位女职工小C，上海人，很老实，很文静。可是随她生活的母亲，性格却与女儿大相径庭。那时，由于物资匮乏，煤建是个比较香的单位，经常有人请酒。煤建有两个男职工，一个女职工。请酒时小C很少去。她母亲可不这样，只要听说有人请酒，头就像插到蜜蜂窝里一样，每场必去。去了以后，就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不是男人，胜似男人。搳拳也是来者不拒，只是每次搳拳，总是强调，不说“俩好”。大家看在小C的面子上，对她都很客气。渐渐地，人都熟了。别人请，她去；不请，只要有酒场，她也偎去。开始没有什么，时间长了，大家就有点烦了，对她就颇有点不敬了。欺负她不懂，于是用一些方言土语骂她。后来，有人给她起了个外号“老劁臀”。我们淮北地区，母猪老了，不能繁殖了，就阉割育肥，然后杀了吃肉，这种老母猪就叫“老劁臀”。在一次酒场时，我亲耳听到她问人：“大家为何什么叫我‘老劁臀’？”有人回答说：“这是我们淮北对老年女人最尊敬的称呼。”从此，别人一喊“老劁臀，”她就响快地答应，而且喜得屁颠屁颠的。事情的败露纯由于偶然。一天，“老劁臀”到食品站买肉，就听杀猪的老Z喊：“把那个老劁臀逮过来杀！”“老劁臀”不干了，骂道：“死老Z，你怎么要杀我？”老Z很不解：“我什么时候要杀你了？我说的是猪！”接下去是“老劁臀”满脸狐疑。听说“老劁臀”到处打听事情原委。不知从谁那里，她终于打听清楚了。从此以后，可想而知，只要谁再喊她“老劁臀”，招来的一定是一通痛骂。不过，她在九顶人心目中的形象，也就更加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