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鼎富通:站在经济学视角,消费是收入和消费倾向的函数。
铭鼎富通:站在经济学视角,消费是收入和消费倾向的函数。
一般来讲,收入越高,消费越多,但消费不会随着收入等比例提升。举例来说,年收入10万时,7万用于消费,3万拿去储蓄;年收入100万时,可能30万用于消费,70万拿去储蓄。随着收入的提高,消费占比从70%降至30%,这就是收入的边际消费倾向递减效应。
由于存在边际消费倾向递减效应,收入下降时,相比中高收入群体,低收入群体的消费水平所受影响更大。疫情之下,受影响最大的恰恰是低收入群体,这是各国政府第一时间“直升机撒钱”的重要原因,国内多个城市也积极发放消费券——只有稳住中低收入群体的消费水平,才能确保宏观层面消费不滑坡。
问题是,中低收入群体的实际“收入”来源有两个:工资收入和消费贷款。直升机撒钱只是对冲降薪失业影响,若不阻断消费贷款滑坡,依旧于事无补。
阻断“债务-通缩”循环
从我国居民负债结构看,2017年之前,个人贷款高增长主要是房贷驱动;2017年之后,房贷增速开始下行,消费贷接棒,成为居民杠杆率持续高增长的主要驱动力量。
疫情之下,需警惕消费贷款“滑坡”
粗略来看,房贷借款人以中等收入群体为主,而消费贷则以中低收入群体为主。从人群结构看,2017年以后,中低收入群体已成为驱动居民杠杆率快速增长的重要力量。
中低收入群体杠杆率的快速增长,部分用于消费,也有部分用于偿还贷款。正常情况下,贷款消费和以贷还贷并不值得大力提倡,甚至需要加以控制;但疫情之下的特殊时期,阻断消费贷款滑坡应成为监管政策的重中之重,潜在问题和负面影响等经济趋稳后再说。
不妨拿美国次贷危机做例子。从微观层面看2008年金融危机,没能及时阻断“债务-通缩”机制,被很多经济学家视为危机升级的核心原因。
2001年之后,美国住房贷款大放水,很多低收入群体得以通过贷款买房上车,这部分贷款被称为“次级贷款”。2004年起,美国进入加息周期,利率上升,于2006年刺破楼市泡沫,房价开始下跌,在“债务-通缩”机制下,次贷危机演变成金融危机(具体见《美国百年危机史:这一次,美联储也不灵了》)。
房价下跌让一些房产变成负资产(房屋售价低于购房贷款未偿还本金),贷款人不再还款,房屋被金融机构收回并通过拍卖公司拍卖。为追求快速回款,拍卖价格通常低于平均价格,而较低的拍卖价格又会拉低平均价格,加速房价下行,让更多的房产变成负资产,更多的房子加入拍卖市场,此时,房价下跌的滚雪球效应产生了。
房价下跌会产生严重的财富缩水效应,在“债务-通缩”机制下,贷款购房家庭大幅降低消费支出,让经济深陷衰退之中。雪上加霜的是,危机发生后,很多房贷家庭个人信用分受损,再贷款能力下降,现金流紧张,消费支出迟迟难以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