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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并不在黄河岸边,但是对黄河的情怀却那样的深沉。我想,如果能坐上大船,领略一次大河风光,那该是多么自豪。初中毕业前,我多次爬上县城西北延庆寺高高的佛塔,向着黄河的方向眺望,可是,没有,终是没有黄河的踪影,而内心那种期盼自然无以言表。一九七一年夏季,我在大明寺读高中。一天,得知学校组织参观黄河铁路桥建设的喜讯,我竟失眠了整整一夜。凌晨三点,我尽享平生第一次盛宴,吃了两个白面馍,喝了一碗飘着猪油花的面片汤。四点整,同学们簇拥着缤纷的五彩旗,唱着愉快的歌声,徒步向黄河岸边走去。大约十点左右,到达黄河岸边的连地一带,我分明看见一群少男少女面对黄河欢呼雀跃。十几尊黑黝黝的桥墩,如同一条条巨龙伸出水面,四周,一圈一圈的光晕,在阳光下荡漾着,多像一条条线谱。长长的黄河岸边,黄河水翻滚着、挟着黄沙狂欢东去。河的中央,十几只大木船吃力地穿行,艄公们赤裸着上身体,一丝不挂,吼着雄浑的黄河号子。村民告诉我们,千万别怪河公无礼,千百年来,皆是如此。那一时刻,我内心升腾起起一种无以言说的情愫,那就是母亲敞露着胸怀,儿女依偎着母亲,那不正是人间赤情吗?悲壮而热烈,倔强而执着,简约而真诚,原始而伟大。下午三时,我们在百般的不舍中告别了母亲河。回到学校,我久久难以入睡。平生第一次认识了黄河的雄浑,朦胧中感觉自己将与黄色有割不开的缘。一九七三年十月,我乘坐生产队从郑州拉化肥的拖拉机,经武陟黄河公路桥返回济源。这座黄河公路桥,听说是英国人在民国时期用“洋灰”在中国修建的第一条跨河大桥。我仔细打量这桥,桥面宽约四米,中间南北横贯两条铁轨,据说是为清理障碍物专用的轨道,东面有稀疏的铁栏杆,西面桥沿有二寸多高的“洋灰台阶护墙”;桥面距水面足足有五尺多高;距桥西二三米的地方平行一排铁架电杆,看阵势应是高压动力线。受桥面宽的限制,来往车辆只能单行,循序过桥。上午十点等到下午三点,终于拿到了拖拉机过桥牌。过桥时,大家公认的优秀驾手,竟然是因为“水太大”“我眼晕”不敢驾驶,只好换个新手上阵。新手是我堂弟,他驾着拖拉机跟在一溜解放牌汽车的后面。突然,前面的解放车戛然而止,堂弟操纵的拖拉机却因失去液压制动,撞上了前方的解放车。在为堂弟包扎伤口的时侯,我突然有所感悟,这可能是母亲河在告诉我辈:不要妄自菲薄,不能甘居人下,不能枉为儿郎。一九七六年,因去看望坡头公社患病的工友,荣幸地目睹了“天下黄河第一滩”。一叶独木舟,向着河心那一片朦胧村舍驶去,两岸群山雄浑,河水奔流湍急。老乡告诉我,黄河西滩“出行全靠冬冰路,四季惟凭独木舟。”西滩,你虽守拙古朴,你却是万里黄河第一滩,你让人心中永住了美妙的“河之洲”。一九七八年,我陪未婚妻去看望朋友的母亲。她的母亲居住于黄河岸边的泰山村。我俩伫立在焦枝路跨黄铁路桥的北端,看长桥卧波,看巨龙出山,心潮澎湃,浮想联翩。“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是的,钢铁的巨龙,一定披坚执锐,所向披糜,慰“母亲”于风彩,赋“母亲”以笑颜。我是黄河的儿男,头发一天天黄白,皮肤一天天苍黄。心呵,也苍老得惟爱黄色。这可能受黄河水浸泡的原因吧?抑或与黄河有割不断的缘?改革开放以来,黄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母亲河在开发与保护的乐曲中炫出了最美的“民族风”,我由衷地兴奋、感激和满足。记得小浪底工程开工盛况,小浪底大坝拦腰截断了黄河水,当年毛泽东主席“高峡出平湖”的伟大愿景,竟神话般在我们这荒凉僻地变为现实!羁傲不驯的黄河水,在这里变得温婉而恭顺。如今,小浪底水库波光粼粼,水明山青,绿树翠蔓。两岸人家,小楼红瓦,鳞次栉比。黄河岸边,店铺林立,霓虹市场红火。我在小浪底景区流连,我在一片蔚蓝的水上穿行,我欣赏并热爱我的黄河。我知道,骨子里我已烙上了黄河的性格,血液中流淌着我黄河的基因。黄河,我的母亲,我永难割舍的情缘!
作者简介: 许定富,河南济源人,济源老干部大学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