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小说】韩雪丽《都是普通人》（六）
文/韩雪丽
【作者简介】韩雪丽，石家庄人，热爱诗歌，有作品发表在《现代诗歌》《诗歌网》《长江诗歌》等刊物。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都是普通人—观察
应该说石头虽然会请假，但工作都按时完成了，还是很专业的姿态。
那一天，石头来找谢宁，有些不安的说，谢姐，我还是要离职，他是来拿离职申请表的。谢宁诚恳的说，石头大家相处的非常好，真的希望你再慎重一下。林经理也看好你，他也是培养了你一场。
而且咱们公司早晚要设立策划部主管这一岗位，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石头看着谢宁，犹豫半晌，还是说，谢姐，我知道大家相处的好，可是工资是很现实的，人家给的工资，比我这里翻了一倍。我不能不接受。
都是普通人—离别
石头填写了申请表，谢宁签字，林经理也劝说了一回，没有效果，就办理了交接手续，然后是到关总那签字，关总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老实如其名的石头，居然动作这么快，这等于是知道了调薪的通知，马上就开始找工作。
关总看看林经理和谢宁的签名，他明白，这两个人肯定劝说过石头，如果留下石头，必须加工资，可是这不符合他的风格，而且他考虑过，如果给石头加了，别人有样学样怎么办，现在设计部李莲不一定什么时候休息，如果曹文这时候提出加薪，怎么办，关总终于在申请表上签名。
都是普通人—送别
石头请大家吃饭，当然不包括关总。
大家都去了，有些惊讶，有些佩服，气氛还算不错，林经理说的是专业方面的问题，大家建立了一个新的QQ群，有事多沟通。
谢宁提了些祝福的话。
曹文和李莲也表示，有空多联系。
石头一一敬了大家，他诚恳的说，他也不想离开，只是生活所迫。
大家心情有些失落。
都是普通人—招人
林经理提出招人的申请，他的理由充分，现在的老邱不在公司，就是在公司，他也不是写方案的主力人员，唐笛的水平还在培养阶段，他也不可能所有的方案都写。关总同意了。关总给的薪酬，就是石头的薪酬标准，林经理有些为难，这个标准在市场上，找不到石头那样水平的人员。
谢宁在网站上放出了招聘的岗位。
应聘的人不多，有些一问，就算了，没有经验，林经理不考虑，林经理要有两年同行业的经验。来了几个应聘的一听薪酬就走人。
林经理很无奈，他和谢宁说，薪酬太低，如果接受这个薪酬的，水平都是新人。
谢宁建议能不能从广告业找人，他们的行业经验弱了些，不过功底不错，培养一下，林经理摇头，唐笛就是这样的，还算不错，但方向性还要把关，一时不能独立写作。不能再找这样的，太累人，有些方案，石头定了，林经理就可以不管了，他还是希望招人能独立写方案的。
都是普通人—两难
林经理陷入了两难阶段，这段时间方案不少，他是忙不过来，唐笛写的，他要修改。他有些火大，有两个方案不能按时完成，关总挺生气，林经理说人手不够，关总很生气，让你们招人，招了两月也招不到。林经理说薪酬谈不成，关总摇头，不要找理由，肯定是你们招聘的面太小，没有充分动脑筋。
关总把林经理和谢宁批评了一顿。
谢宁有些委屈，她管初试，复试由林经理决定，决定权不在她手中，当然她也不能替林经理决定，林经理是个有要求的人，不适合的人他不要。
都是普通人—沟通
这段时间，谢宁和石头一直有联络，他听石头说，经常出差，钱是不少，原来是因为，出差的活太多，很辛苦，经常加班，谢宁说，没有免费的午餐，高薪是有理由的。石头的苦闷是单打独斗，这个公司，大家很少沟通，方案自己弄，他不适应这的工作方式。那的总监，基本不写方案，你写的方案，他看一眼，行，就过，不行，也不说为什么，发回重写。
石头叹息，不能两全，明远的工作流程很好，工作氛围也好。
都是普通人—提议
谢宁和林经理说，能不能让石头回来，再涨些工资，全当我们招了个新人。工资的涨幅在七百，谢宁估计这个数，石头可能会接受，不如现在的工资，可是他还是留恋明远呀。
林经理和关总谈这件事，关总想了想，我愿意石头回来，他工作能力不错，态度也好，不过涨幅不是七百，是三百，林经理心里恼，您差四百呀，何必为了这四百折腾呢。
林经理脸上的表情显了出来，关总说，我有我的考虑，这三百已经是破例了，我还担心有不好的影响呢，大家有样学样。林经理摇头，公司现在的人，不会攀比这个，他们没有石头的资本，男孩子策划能驻外，女孩子不愿意到外地。
关总不说话，气氛有些压抑，林经理争取关总，只为了三百块钱，不可能说动人家，离职又回来，这显得咱们小气。
都是普通人—失误
林经理不应该提小气这二字，关总不高兴了，我就是小气，我知道你们有意见，哪个公司都这样，没有员工觉得公司工资开得多的，多少都不满意。
林经理出来，和谢宁摇头，谢宁问了详细的情况，提醒林经理，怎么用小气这个词汇，林经理叹气，本来就是，我实在不明白，关总差这四百吗。
谢宁心里想，还有个面子问题，你走了，我追着给你涨工资，这还有个公司的形象问题。
林经理说，要不还是从网上找吧，谢宁心想，这么长时间了，哪有您老人家满意的。
都是普通人—妥协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谢宁已经适应了，她并不太焦急，反正人是给林经理用的，林经理要质量，她不能不配合，招不到人，烦恼的是林经理。林经理因为工作量大，唐笛的并不能完全独立写方案，有时候需要林经理修改，林经理已经训了唐笛几次。
唐笛满心委屈，不过有一个好消息，她转正了。
唐笛的申请一交上去，林经理马上签字，评语也不错，说唐笛勤奋认真，有很大的进步。
丁月的申请也交上去，老邱自然签名，林经理看老邱签名了，他也只好签字。他对丁月谈不上满意不满意，只是感觉丁月的进步不明显，一直在公司弄基础信息。他对老邱说，不要急于把网上的资料复制下来，也让丁月去销售中心看看现场，以后每一周有两天，安排她看看现场。
都是普通人—周末
周末几个小姑娘一起逛街。
大家一起逛也有好处，李莲自然不参与，曹文脾气好，谢宁周到，唐笛文静，丁月刚出校门，到还活泼，几个人相处得挺好，唐笛说，咱们公司挺好，虽然钱少些，不过氛围不错，能遇见大家，真好。她和丁月约好了，她们俩请客，请谢宁和曹文。
逛街后大家吃火锅，吃吃聊聊，唐笛叹气，谢姐，什么时候招人来呀，林经理脾气越来越大。谢宁苦笑，他要的那个标准不好招，咱公司的薪酬，那个标准的人，根本不来。
曹文说，谢姐，你和林经理提一声，设计该考虑招人了，李莲估计快请假了，总要招个人，先适应一下。
都是普通人—询问
谢宁点头。我知道这事，也考虑了，我上次和关总提了，关总说不急，他心里有数。
曹文有些惊讶，她说，难道关总有亲戚朋友安排。
谢宁也感觉是这样。
曹文皱眉，最怕和皇亲国戚打交道。
谢宁安慰她，别想太多，我估计他安排的人，就是刚毕业的，情面抹不开。小孩子，还是好管理。
唐笛神来一句，林经理肯定郁闷。
谢宁会心一笑，是呀，关总安排的人，肯定达不到林经理要求的水准。
都是普通人—固执
大家都领教了林经理的高标准严要求。
关总安排的设计来了，林经理例行面试，谢宁事先和他通了气，这是关总朋友的孩子，面子要给。
没想到林经理和人家谈了半小时，那孩子走了。林经理对谢宁说，我和他谈了，他学的不是广告设计，而是室内装潢设计，在咱们这是浪费，对公司对他都不好，我劝他，不要放弃专业，找个对口的公司。他就走了。
谢宁惊叹，林经理呀林经理，难道关总不知道这孩子学的什么专业呀，你给打发了，这真是难题。谢宁说，你和关总解释一下吧，关总以为这孩子马上上岗呢。
林经理皱眉，我现在正忙，马上要去客户那里，你和关总说吧。
都是普通人—叹气
林经理领着唐笛走了，谢宁不得不打电话。
谢宁本意是让林经理自己打电话，争取第一解释权，对关总也是个交待。没想到林经理走人。
谢宁想了想说词。
谢宁的解释还是花了心思，她说，林经理和那个孩子，认真的聊了聊，具体情况我不大清楚，只是专业不对口，感觉有些可惜，后来那孩子，想找个对口的，咱们这不合适。
关总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林经理厉害。
然后挂断了电话。
都是普通人—感觉
谢宁感觉不妙，好似关总生气了，可是不生气才怪呢。
谢宁有些犹豫，要不要和林经理提一声，让林经理当面和关总解释一下，毕竟老板的态度很重要，目前来说，关总很开明，对林经理关于业务方面的建议都认可，都大力支持，但是并不等于，关总会允许林经理这样处理问题。设计部缺人，关总找了个，就算林经理不同意，也要和关总先沟通一下。
直觉上这件事是林经理不对，没有把握好关总的态度。
都是普通人—正常
林经理从客户那里回来，已经快下班了，他坐在会议室，改方案，唐笛回到了坐位上。
唐笛和丁月在QQ上说，又要加班了，虽然没有我的事，可也不能正常下班了，丁月发了个安慰的图像，姐姐保重。
老邱下午基本不在公司，除非关总在公司，他才会五点左右回来，马上进关总的办公室汇报一下情况，他的热情是饱满的，他对于丁月基本不管，一句话，听林经理的，林经理让你弄什么材料，你就弄，他现在规定，丁月每周四和周五，去市里的销售中心转转，实地学习，看看人家的户型怎么做了，园林景观有什么特色，弄些宣传资料回来，补充到数据库里。
都是普通人—打扰
谢宁本想和林经理谈一谈，看林经理皱眉在写方案，就犹豫了一下，叫了唐笛问了问情况，唐笛说，不太顺，商业的方案不好写，我们很少逛商圈，林经理说明天让我上午去商场看看，人家的布局，客流如何引导。
谢宁知道，这对于林经理也是难题，够他忙的，想了想，还是先算了，还是等林经理不忙的时候吧。现在他没心情理会这些。
关总六点打电话，谢宁正准备离开，关总说，林经理在公司吗，谢宁说，在呀，他加班改方案，好像是个商业的方案，不太好写吧，看他挺发愁的。关问嗯一声，然后说，我明天上午去外地看个项目，让林经理明天八点在公司楼下等我。
都是普通人—传话
谢宁跑去传话，幸而自己五点半没走，要不然，关总也是电话不早打。
林经理听了，有些不高兴，他为什么不打给我，谢宁只好说，关总有别的事交代自己处理，顺便说的，林经理说，我这个方案客户后天要，我明天还要修改，和他去一天外地，哪有时间呀。谢宁想了想，关总既然让你跟着去，肯定有道理，都是公司的工作，你还是以领导为主吧。
林经理也知道，只能如此，他叹了口气，我今晚加班吧，他叫来唐笛，你明天拿个相机，谢宁那有，你去我说的那几个商场，拍些图片回来。他又说了几个项目的案例，让唐笛看看，然后语重心长的说，唐笛，你要多花些时间，这是成长的机会。
你现在回家也行，如果家里能上网，如果不能，你在公司把资料存到U盘。晚上研究一下，明天拍照片的时候，知道拍什么。
都是普通人---进步
唐笛点头称是，她已经在家里安了网线，虽然花了一千多块钱，也感觉值得，孙敏说，你们经理有本事，尽招了一帮肯学苦干要钱少的人，牛。
唐笛收拾东西，回家，林经理还在会议室，唐笛和谢宁一起下楼，唐笛说，谢姐，还是要招人，现在这样林经理弄不过来。我看他，现在越来越脾气大，哪天顶撞了关总就不好。
谢宁也明白，活多人少，关总为了四百块钱，不肯妥协，林经理肯定不高兴。
都是普通人---凑合
谢宁在网站上找到一个应聘者，到是有三年从业经验，叫来谈了谈，他的水平不如石头，但明显高于唐笛，起码他能独立写全程的方案，虽然没什么特色，但基本框架没问题，好过唐笛，唐笛的方案有亮点，如果他们合作，也许能顶一个石头。
这个小伙子陶越，人和气，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亲和力不错，他到是接受了，现在关总给石头的薪酬，谢宁想，这个也算可以了，目前来讲，是性价比最高的一个。
小伙子家在附近，谢宁说，这样吧，我感觉你挺合适，我们这离你家近，你上班方便，中午还能回去吃饭，挺方便，我们老总和总监出差了，这两天我安排复试。
都是普通人---复试
说马上安排复试，林经理一直没时间，他不是忙着见客户就是写方案，第三天陶越打电话来询问进展，谢宁说，你稍等一下。谢宁让在会议开会的林经理出来，她说了陶越的情况，你还是招人吧，要不然你一直忙，成了恶性循环，对你也不利呀。
林经理点头，让他过来吧。
陶越马上到了，林经理直接让他参加会议，听听他的想法，这是实战考核，陶越还从容，他说的中规中矩，没什么特色，也没什么缺点，比唐笛有经验。
林经理皱眉，陶越说，他长于做PPT,这到是让林经理眼前一亮，关总喜欢用PPT，但林经理嫌那个费时间，如果陶越会做，到可以让他折腾这一块。
都是普通人---录用
林经理看看手里的计划表，终于录用了陶越。
关总说他要再看看，林经理挺惊讶，一般来讲，这个级别的工作人员，都是林经理的权限。
谢宁担心关总挑剔，就事先说了，这小伙子，林经理不是太满意，可是吧，我感觉他长于PPT，我们这的策划，唐笛不会用，林经理嫌费时间，这是个优点，所以一直力主推介。
关总看了看唐笛，你说林经理对他不太满意，谢宁点头，对呀，林经理感觉他的方案太平，没什么亮点，不过人家还是有经验的，也参与过一些项目，总有培养空间。
都是普通人---肯定
关总见了陶越，居然聊了一小时，出来的时候，关总把陶越送到电梯间，热情的让他明天来报到。
唐笛很惊讶。关总如此亲民。
谢宁很奇怪。关总的时间挺紧张，通常在公司时间不长，她汇报工作，关总都让她说重点，不要浪费时间，可是居然和陶越聊这么长时间。
谢宁若有所思。
林经理没注意这些，他一头栽在方案里，真忙得焦头烂额。
（图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