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球 |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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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每个人来到这世界,好像都是被安排好的,扮演不同的角色,儿子、丈夫、父亲,经历各种戏剧性的磨难和喜乐,像报纸里的新闻,每天都变着花样告诉你这世界有多新奇。

—— 编辑 北极星以北

咖啡店里。

长方形的桌子两端,坐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子。男人打扮时髦,告诉那女子,身上的衣服来自意大利,鞋子和领带来自法国。继而又亮出他无从考证的身份,炫耀他高高在上的地位,接着连他的家世也是显赫的,双亲皆有头衔,亲戚也是留洋回来。

男人一直喋喋不休地吹嘘着。一直。

女子默默地听着,眼睛平静无波。终于,她起身:“抱歉,我还有事。”言罢,静静离去。

留下桌旁的男人,尴尬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所措。

眼中有不解与愤怒。

夏天的大排档。

五六个中年男人围桌而坐,中间夹杂几个年轻女郎,烈艳刺眼。夜色昏暗的灯光下,成堆的烧烤与啤酒杂乱颓靡地躺在饭桌。男人们光着膀子,露出上身油腻的肥肉,色相全衰,似肥猪挨刀前最后的晚餐。

仔细听他们的谈话,无趣到只剩胡侃与夸夸其谈。漫无边际地叫嚣,毫无主题,天花乱坠。大口大口地啤酒下肚,粗鄙放荡的笑与骂伴着他们的空虚,浮躁充斥整个空气。

经过的路人,皱着眉头看着他们,飞速离去。

肉哄哄的喧哗,腻歪了在场所有人。

路边。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白棉恤,黑色牛仔裤,双手扶着单车在晚秋的黄昏慢慢走着。他的身侧是一位秀丽端庄的花甲老人。他与那位老人轻轻聊着,他的声音是那种有教养的发声习惯,显得很墩重。

他说,妈,等一会儿回家我下厨给您煲一锅汤。

煦暖的暮光中,他的眼里有暖意,笑容中有童真。

他的心里有不为人知的柔软。

通往北京的高铁。

一个男子,白色短袖衬衣,干净整洁。其间,接了微信,电话那端传来年幼女童的声音。

“爸爸,你到哪了?”

“爸爸快到北京了。”

“爸爸,我都想你了。”

”我也想青青了。”

“爸爸,你回来跟我玩丢手绢的游戏好不好。”

“好。青青告诉爸爸,妈妈还咳嗽吗?“

“还咳嗽,不过妈妈说今天好多了。”

“那就好。你和妈妈在家等我,爸爸一会就到家了。”

他对着手机以一种极其有耐心与温和的口气与女儿一言一语地聊着。窗外的田野,树木,村庄,大厦,在他的身侧呼啦啦地飞驰而去。他浑然不觉。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有对妻女的脚踏实地的相守。

在物欲横流喧哗浮躁的社会里,内收而自控,低温而沉实的男人显得有重量。

作者简介

小 混 球

现为连城读书签约作者

工作之余喜欢写字

作品散见于部分杂志和文学网站

本文由作者小混球授权吧啦原创文学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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