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蓓黎:我们的长城去哪了?

本篇编辑:有女同车

图片:©杨蓓黎

资料来源:摄影师供稿

前言
@袁洁

记得在我的书《来!这样学摄影》里,我用了一张杨蓓黎的作品作为案例,我知道她长期拍长城,又执着又投入,不怕吃苦受累,对于一个女摄影师而言,拍摄风光需要承受一点不亚于男摄影师的工作强度,这里面的付出可想而知。

杨蓓黎/摄影

但是,我认为杨蓓黎的长城作品很可惜。可惜的是她其实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方向,还在和传统的长城大片较劲,女性的细腻观察,别样的投入,还有独特的视角……这些优势都没有体现在杨蓓黎的长城摄影作品里。我们看了多少年恢弘的长城,美轮美奂,也正是这样的长城摄影作品实在太多了,才让人把长城只当成了符号来看待。

在我的专题班开班后,我特意和她聊了聊,我很想知道拍了这么多年的长城,除了长城很恢弘很壮美以外,打从心底里她是怎么看长城的,刚好遇到了疫情,无法出门拍照,我建议她从整理自己拍的这么多年的长城作品开始,或许能为今后的道路找一些线索。杨蓓黎花了5个月时间,从自己电脑的硬盘每个文件夹里翻找作品,很多被她丢弃的照片重新又翻出来观看,之后她给我说,当系统地看了自己的照片后,让她有一个很特别的体会:一年又一年,长城好像在慢慢地消失。

这是一个多好的选题啊,我立刻建议她从此处着手,用档案的方式,将拍摄的长城分成几个部分,被自然、被人为、被修缮等等原因而改造过的长城,事无巨细的都一一都罗列出来,而且每张照片需要严格标注拍摄地点和日期。在编辑过程中,她也多有困惑,为何之前拍的大片都没用上,反而是一些被删掉丢弃的照片因为具有档案价值被重新拿来用,她更感慨的是很多随拍照片因为只是到此一游的记录,而忽视了从摄影语言上的精确把控,照片档案价值虽强,但的确精美度不足。

我安慰她,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多少年了,我们的摄影人沉浸在画面美的大片里自饮自醉,借助着长城来功成名就,有几个人真正发自内心关心着长城的遭遇?为长城做点什么?不可否认,摄影有一部分是美的,是讴歌的,但还有一部分是作为历史的记忆而存在的,这些照片如果做好了整理工作,是非常有用的影像。在杨蓓黎的这些长城作品中,我常常感到有一种巨大的无奈好似嵌在长城每一块砖头上,我们的长城变化成今天这样,我们竟然无动于衷这么久了。

都说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长城作为中华民族的精神符号,也被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正在遭遇被“打扮”的命运,它终究会变成什么模样?真怕未来,我们的后代掀起盖头来,看到的是一个让人痛心,面目全非的长城。或者,更痛心的说,未来的孩子们还能看到实体的长城吗?

杨蓓黎200余次的长城拍摄为我们记录下了一个正在变化和消失的长城,她的努力只是一个开始,我相信个体摄影师的力量薄弱,关于长城的保护工作,需要很多摄影师共同来完成。

毕竟,和好看的照片相比,每个中国人更希望长城能一直真实的存在下去。

自序

长城是形成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之间的分界。从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开始,几乎每个新旧朝代的更替都会不同程度地翻新、增建。作为中原王朝抵御北方游牧的长城,是民族的军事防御设施和互市交往的通道,存在了二千多年。长城与中华民族的命运息息相关,可以说一部长城史就是半部中华文明史。

如今长城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功能,变得让人陌生,很多的长城保护工作都和我们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相互脱离,长城其实被很多人遗忘在日常之中。就算长城是摄影爱好者最青睐的拍摄主题之一,但摄影人也只是片面的去记录它的雄伟壮阔,它背后受伤的一面,很少被人重视。

目前,长城中大多数地段的关隘、城堡、边墙和敌楼在当代实际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却鲜为人知。从2013年开始,我利用周末时间,几乎走遍了冀西、北京地区和部分冀东、山西的长城,拍摄了数万张照片,努力尝试用图录的方式展示长城的现状,希望能够引起对长城未来应该以什么样方式存在的深入思考。

我的努力只是一种个人的尝试,希望还有更多的人能真正关心长城,而不仅仅是从它那里无限的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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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杨蓓黎
摄影师
杨蓓黎,女,60年代生人,现居北京。退休前从事工业自动化和企业管理等相关工作。现在热爱摄影,和户外登山徒步。希望拍摄真实的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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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错过的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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