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学政叶尔恺书擅章草
叶尔恺翰林汉人也,失节去应试清治的科举,中进士、入翰林,历督陕西、甘肃、云南学政,为满清王朝卖命。据《昆明历史风云》载,叶尔恺在云南学政任上,赶上辛亥革命(1911)。叶尔恺死硬派也,他经常监视革命党的活动,得到情况便向总督李经羲告密。云南重九起义,李经羲和叶尔恺均被义军活捉。两人有民愤,一些官兵要求杀他俩,被蔡锷和李根源阻止,把二人“礼送出境”。但义兵心有不甘,难以咽下这口气,于是把他俩的辫子强行剪掉,还打掉了叶尔恺的三颗门牙。叶尔恺保命要紧,也只好牙掉了往肚子里咽了。辛亥革命后叶尔恺居上海,以卖文鬻字为活,算是大难不死矣。
叶尔恺寓居上海后,先后至少四次刊登润例,卖文鬻字。最早所见是民国十九年(1930)元月上海《新闻报》上所刊,同年10月叶氏还在《墨海潮》第二期刊出《叶柏皋太史鬻文字例》。“柏皋”是叶尔恺的字,“太史”是对翰林的俗称。次年,叶尔恺又与海上众名人合刊了一则《海上名人合作书画折扇》的润例,同列的名人有王一亭、黄宾虹、杨度、贺天健、商笙伯等三十余人。叶尔恺最末一次在沪上报刊发布润例,是在“壬申中秋”,也即1932年,此后失去了叶尔恺的消息。
叶尔恺书工章草,近些年所见叶氏的书法尽是章草。仆拍得过几件叶氏的书法,也清一色章草也。2012年9月,仆又在北京百衲秋拍中拍得一轴叶尔恺的书法,仍是章草。叶氏此轴章草94×28.5cm的直幅,书的是:“持养察识之功,务当并进。更要于临事接物之间,自验学力之生熟进退。”此录是宋朝理学家朱熹原话的大概,原话云:“持养察识之功,要当并进。更当于事事物物,试验学力。若有窒碍龃龉,即深求病源所在而锄去之。”署上款“育仪女史雅鉴”,落名“柏皋叶尔恺”,钤印:“叶尔恺印(白文)”、“壬辰翰林”(朱文),引首“瑟僩堂”(白文),右下角“海虞李氏长春阁收藏金石书画印”(白文)。“壬辰翰林”是1904年,即光绪三十年,此科是中国科举制度最后一科。“瑟僩”典出《诗·工风、淇臭》:“瑟兮僩兮。”毛传:“僩,宽大也。”孔颖达疏:“僩,宽大,是内心宽裕。”
叶尔恺虽然是以章草名世,应该是多写出些章草书的放逸飘洒的,但其大概因了进士出身,馆阁体不能不上过手,因此禁锢,所以致使其的章草一直不太放得开,写不出古人章草书的飘风忽举,唯古意斑驳存之字里行里。并且多取竖势,一反章草的扁平,也算有些特色个性。这轴章草书发还是仆之所见较姿彩辉耀的一幅,或纤劲清迈,或灵姿秀出,也不失奇拙拙朴,高古流美,虽不能称之为萧远骀荡,但终觉是风度端凝的。
叶尔恺(1864—1937)浙江仁和(今杭州)人。又字伯皋、伯高,又字悌臣,号悌君。光绪十八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翰林编修。在云南学政任上清王朝灭亡其的仕途也宣告结束。沪上鬻文卖字终其余生。“庶吉士”全称翰林院庶吉士。选新进士优于文学书法者,入馆学习,称庶吉士。三年后(亦有提前举行者)考试成绩优良者,分别授以翰林院编修、检讨等官,其余分发各部(壬主事等职,或以知县优先委用,称为“散馆”。庶吉士通常亦称为“庶常”。
叶尔恺翰林出身,官至学政(“学政”是“提督学政”的简称,亦称“督学使”,清中叶以后,派往各省,按期至所属各府、厅考试童生及生员。均由侍郎、京宗、翰林、科道及部署等官由进士出身者简派,三年一任。不问本人官阶大小,在任学政期间,与总督、巡抚平行。光绪三十二年(1906)改名提学史),书法亦享名声,书法每平尺3千4千算是公允的价位。明清每三年(若遇皇上登基、寿辰等大事会加恩科)开一科进士考,每科考录二三百名进士不等,属于稀缺人才。进士的书法每年都会有升值,买进肯定不会赔的,所以只要看准,进士的书法都是可以买进的。
于建华,法名智凯,“大河鉴宝”书画鉴定专家,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精书画鉴定,富书画收藏,参修禅宗,以笔墨做佛事,善诗文,现已出版书画鉴定方面书籍二十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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