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年前,巨贪和珅被诛,他的财产却成了历史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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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大锤说史,咱们要说一桩整整220年前轰动清朝上下的案件,这就是公元1799年(清嘉庆四年)的2月22日,嘉庆皇帝正式下令,赐已经下狱的和珅自尽。
和珅的被下狱和被赐死是突如其来的,因为就在和珅被勒令自尽之前十五天,也就是1799年的2月7日,农历正月初三,太上皇乾隆去世了,只不过隔了五天,正月初八,和珅就被嘉庆皇帝勒令下了大狱,其京中家产也一并被查抄。
到了正月十八日,嘉庆皇帝直接下令和珅自尽。和珅这样一位在乾隆朝曾经权倾朝野红极一时的权臣,在乾隆皇帝死掉才半个月,就被继任的皇帝扳倒了。和珅的快速被诛杀,导致了和珅巨额家产的一个延续百年的历史悬案:和珅的家产到底有多少?
这是一个持续了220年的历史悬案,各种说法都有。其中最多的数额估计,是清末《清稗类钞》的说法,说和珅家产总计八亿多两白银。此外,还有一则流传很广的说法,是来源于清末洋务运动代表人物之一薛福成,他说和珅有两亿多两白银的财物以及8000多顷[qǐng]土地。另外还有银两折合5000多万两(珍宝除外)以及两亿多两的等诸多说法。
而且这些说法都是来自于民间的,出处则多种多样,比如薛福成就说这个版本是他从友人那里抄来的,他还看过其他相似的版本,不过薛福成也说了,他也不能确定这些来源是不是可靠。
薛福成
从关于和珅家产的数量推测的总体出现频率来说,基本上有这么个规律,那就是从和珅死后开始算起,时间越晚出现的说法,提到的和珅家产的数额就越巨大。到了清朝末年民国初年,《清稗类钞》才给出了白银八亿两以上这样的登峰造极的数字。
这里大锤额外再补充一句,就在前几年,国内还出现过一份据说是当时兵部尚书戴联奎所收藏的查抄和珅府邸财物清单,其中详细开列了和珅被查抄的各项财物,其各项珍宝财物数量精确到了个位数,其中提到和珅有土地800顷、金银各自达到了一千万两以上,此外还有金银器上千件、玉器上千件、金珠首饰上万件,皮草数万件,等等。这个记录因为跟清朝宫廷档案数额也不能够对上,所以其性质也还在研判中。
按照保留下来的清朝官方档案,嘉庆皇帝在惩治和珅时曾经颁布上谕,历数和珅二十大罪状,其中多次提到了和珅的财产问题,嘉庆皇帝提到:和珅家里所藏珠宝特别多,其中珍珠手串多达二百余串,而且这些珍珠的个头比皇宫御用的还要大,还要珍贵。
此外还有珍贵宝石若干。又有藏金三万二千两,白银两百余万两,以及通州、蓟州地方开办的当铺、钱店等资本不下十余万两。再加上和珅家里搜出来的衣服物件,以上这些加在一起,嘉庆皇帝说,这些财产数额“逾千万”,也就是价值在千万两白银以上。这个数额在当时已经算是巨款了,不过距离民间说法中动辄上亿的和珅家当来说,差距还是比较大的。
嘉庆皇帝画像
后世学者考察嘉庆皇帝的这份上谕,还结合了当时奉旨去和珅家里查抄的步军统领以及内务府相关人员的报告,结果就是学者们大致估计出,和珅在这次查抄中,共计起获金银等现金,折合起来大约在400万两白银左右。
也就是说,作为传说中拥有八亿两家产的和珅,他在家产查抄中搜出来的现金现银,大致只有400万两左右。其实这也可以理解,因为一般情况下,现金存银不可能是和珅家产的全部,真正的大头还有土地、房屋等不动产领域。
事实也正是如此,考察清朝官方档案和民间传说之间的数额鸿沟,除了金银数量差异之外,珍宝的估算额,尤其是土地收缴的估算上,差距巨大,清廷查抄和珅土地之后上报数额在1200顷左右,而民间版本则7倍于这个数字。
之所以和珅的家产在他死后有巨大的数额差距,还有一个原因在于,和珅家产的查抄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大约有几个月的时间,在这几个月里,负责查抄和珅家产的官员是根据查抄的进度,把查缴的和珅家产数额分批上报给皇帝的。
比如大锤上文提到的嘉庆皇帝上谕提到的和珅家产,那只是正月里和珅下狱到被赐死之前短短几天查抄出来的数量。而到了这一年的农历三月二十八,负责查抄的官员还在上报说,和珅家产尚在估算清理中。
而且,在查抄和珅家产的过程中,嘉庆皇帝除了将大部分财物归入内务府也就是成了皇家财产之外,也不断从和珅查抄家产中开列物品,赏赐相关负责办理案件和其他工作的大臣。这也容易造成财产统计的误差。
另外,从统计方法上来说,在清宫档案里对于查抄出来的和珅珠宝珍品宝贝这一类,是只计算数量、不做银两估价的,因此也会跟民间的估算有较大的差距。
还有一个影响的因素是,和珅被下狱赐死的时候,他的儿子丰绅殷德因为娶了乾隆的十公主,所以在公元1799年和珅被干掉的这段敏感时期,丰绅殷德虽然受到一些牵连,但是因为他身为驸马,得以免去了连坐的惩罚,仍旧保留了伯爵,也因此保留了一部分和珅的财产。
电视剧《乾隆王朝》丰绅殷德成亲剧照
根据大锤的简略叙述,列位读者听友恐怕大致也明白了,历史上的和珅家产受到的扰动因素比较多,因此已经很难估算出具体的真实价值了,这也导致了220年来和珅家产数额问题一直悬而未决。
不过根据后世学者们的各种估算来看,和珅确实够贪,他的家产大致在千万两白银这个数量级,上限或许会突破亿这个单位,但是比起民间传说的八亿两白银这样的高标准,还是有比较大的差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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