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泰山
暑假里,在学校骑行群里看到有万人登泰山活动,交费60元,发一速干短袖,免费登山。大概对泰山始终向往,也有贪便宜的想法,便不假思索地报了名。邻近去爬山,心里却非常忐忑,当时作决定时就没有得到家人支持,而此时又没有同盟,虽然对泰山心有向往,徒步上下的勇气也有,是否还有气力,真是不敢说。
去过两次泰山,八九年麦假,和同学相约一起去爬山。说起那些年的假期,还真是很多,除了寒、暑假外,还有麦假、秋假,是要回家麦收和秋收的,不过时间短,最长两周。
当时登山是背着家里人、背着同学,是保着密的,当然,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更多的应该是担心家里人知道,这样的麦收大忙时节,怎么能去随便玩儿呢,那个能当饭吃!大概是畏惧这样的批评,便悄无声息的走了。
当时还背着一些习题,负重而上。那些习题,是要卖到同学家乡去的样题。是傻,是怕花钱,还是担心会丢失?总之没有找个小件寄存处寄存,就这样一直交替负重而上。从红门,中天门,南天门,到天街,拱北石,当时曾被云海彻底震撼,原来云在眼前,在脚下,山峰隐没其中,若隐若现,真是大海一般,翻滚波动,无休无止。
当然于夜里登山,黑灯瞎火的,不会畏惧山高。虽有人前呼后应,但依然有很久的路没有一个人,不是最兴盛的暑假,人不是很多。怯生生走过一段路,中天门时遇到了几个军人,便跟随他们一起,胆子也格外壮了些。夜里爬山不如疲倦,彼此看不到脸色红涨,大汗淋漓,但同样,也无法看清景色。所以,一直是在爬山,没有看到山景。
在天街休息,等待日出的时段是很冷的,尽管就要过麦,可是,山风非常冷,必须有军大衣这样的棉东西,才可以抵御住来自海拔1535米高度的风和低气温。没有证件,无法租到军大衣,幸好军人吴善俊帮忙,租了一个。和同伴罩在一个大衣下避风取暖。后来,我们将啤酒送给他,作为报答。
一直考虑此人名字和姓的不匹配,善、俊,从心地到相貌都很美,可惜配这姓氏不太合适。
那时,是可以坐在拱北石上留影的,可惜我们也照了,只是一直没有收到照片,当时留的地址是同学在读高中的同学,设想,高中同学的书信来自泰山景区,摸一摸是硬硬的照片,好奇心会不会促使拆开看看的行动?看到里面照片,非收信人本人,会如何处置?悄悄毁掉的可能很大呀。
至于留我们学校和家里的地址,因为是秘密去的,恐家里的人知道,去泰山也是个壮举,当时也不想被同学知道,就这样保着密。不知道,是摄影师根本没有给我们洗照片,他仅仅是装样子按快门,还是收到照片的某高中拆开、毁掉了?总之,这首次泰山之行,不曾留下一点可供回忆的凭借。
云海之中的拱北石上,两个18岁女孩一起望着远方,我相信那一定很美。因为从来没有见到,所以愈发感觉那肯定更美。
回家后,什么都没敢说,拖着疼痛的腿,一负一正的和大人一样收割麦子,没有露出一点疲劳的样子,将登泰山这样的伟大的壮举,掩饰得妥妥的。
后来,大概到了07、08年国庆假期,孩子读初二时,当时还带了一个亲戚家读小学的女孩儿,想想真是后怕,如此这样的外出活动,带这样小的、不带监护人的女孩儿,风险很大,当然,当时是没有这种风险意识的。
自然也是夜里爬山,白天下山,徒步上下。两个未成年人都比壮年还要勇敢,没有矫情的喊累,脸通红,偶尔要求歇一会儿,但总是不说累。当时玉皇顶上人山人海,根本看不到拱北石。那天也应该没有云海,没有日出。那时的泰山比起89年来明显的路灯多了,厕所多了。
下山时,背包最多的先生,明显腿疼到不敢迈步,有耐力的我们接过他所有的包,一路轻松而去。
每一次爬山都是历练,如果不限时间,我相信,夜里爬山,白天下山,我们依然可以,只是这样带有比赛性质的活动,是挑战极限的,看到跑着爬山的往年照片,就心里替他呼吸不畅,那样,我们是万万做不到的。
不知道一九年的泰山会是什么样子?而万人登山的壮观场面又是如何?艰难抉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