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的憧憬

  • 文/三树

狼藉的憧憬

这被寒冰所束缚的冬天,是铺满单色调的无趣,在这街巷的每一处角落都走着雪的痕迹。三轮车吱吱唔唔地开过这道围墙,围墙的后面蹲着一位流浪汉,长而卷的胡须带着冰柱,蜷缩着,好像僵持在了这块一平米大的墙角。

雪大片大片地落在地上,化不了了。

“爸——爸,您看这雪真大呵!”患有智障症的小山说。

“是啊!真惬意!”小山的爸爸李氏应答道。

“赶紧进去,傻啦吧唧的,真扫兴。”小山的母亲用凶狠的神情毫不客气地嫌弃道。

“就是。”小山的祖母应和着。

雪愈下愈大,把整个长安城包裹在自己的囊兜里,这银装的长安城是寂静的,周围没有任何声响,似乎能听见雪落下的声音。北城的豆浆香传到这里,使人口有余味儿。流浪汉的喘嘘声格外的清晰,呼呼地,好像借此来暖暖自己已冻裂的手,手上的裂口大的像要拿绣花针修复一般。

小山沉默不语,在巷子里不知所措地徘徊着,踏地雪咯咯的响,用嘴巴哈着气暖着冻得通红的小手,一个年纪只有五岁的小孩已经在这里走了一个小时了,皴的不成样子的脸蛋泛着青色。

小山走着走着就到了一道围墙跟前,他也想蹲在这墙角避避严寒的风雪,他不敢回家,因为妈妈怀了弟弟,奶奶不准他和妈妈在一起,怕惹妈妈生气,也怕他这个傻子影响到弟弟!而且母亲杨丹也是厌恶他的。小山呆呆地走到墙角,他看见了流浪汉,流浪汉听见脚步声,困了的眼皮赶紧睁开看看是谁。小山小声地对流浪汉说:“叔——叔,能让我在这里挤一会儿吗?躲躲风雪,我冻的不行了。”流浪汉怔了怔,用蛮脏的袖子抹了一耷拉清鼻,便用沙哑的声音微微笑了笑说:“来吧来吧,孩子,快来,别冻坏了!”小山拖着步伐坐在了流浪汉的旁边,脖子缩得像一个胆怯的乌龟,看着眼前的鹅毛大雪。

“叔叔,你为什么……在……这儿?”小山把目光转向了流浪汉。

“嘻嘻,因为这里是我的家呀。”流浪汉看着小山,接一片雪花让它融化在自己的手心,展示给小山看。“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呀?为什么和我一样,流浪在这破破烂烂的墙角儿?”流浪汉反问道。

“我叫小山,嗯……因为我不想在家里待!”小山嘟着小嘴,玩着雪,喃喃着。小山不能说奶奶和妈妈的坏话,在他心里,奶奶和妈妈这样对他,也许是为了小弟弟吧。

流浪汉看着闷闷不乐的小山,知道这娃肯定不愿意说,这么大冷的天,谁不想在家待着呢?因此,他也不再问小山了。

流浪汉看着小山,好像瞬间神清气爽,不再那样无精打采着了;小山看着流浪汉,通红的脸上瞬间变得滋润起来,像得到了除祖父外别人给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像被春天的风吻过一般。在这里他可以全身心的解放,不再挣扎在母亲和祖母的情绪枷锁里,在寒风的过往中,他想:我如果是一片雪花那该多好,这飞飞,那飞飞,自由自在。

这样的白日梦很快被敲碎,祖母不知什么时侯出现在了面前,凶巴巴地看着小山,说:“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哈,傻子找傻子!赶紧跟我回家,也不怕冻死!”小山只好听从命令,屁颠屁颠地回家了。走着走着,祖母刘麻就碰见了几个拉话儿的女人,也凑过去挤个热闹谝谝闲传。

刘麻朝小山翻了翻眼珠子,小山知道这是示意让自己回家,平时奶奶带他遇见人多的地方,就让他先回去。小山只好独自走回家去……回到家里,母亲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骂道:“真是一个扫把星,死哪去了!你看把你爷爷急的,急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小山赶紧道歉:“对不起,是……是我不对,不该回来这么迟让你们担心了!”小山的母亲杨丹撇撇嘴说:“呵呵!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颠清几斤几两,真是自作多情,不害臊,还担心,我呸,我是怕把我公公在给气倒喽,那可不值当。”

“一派胡扯,哪有一个母亲这样说自己孩子的,不能因为自己孩子有缺陷就不知以仁爱相待,这样的事情,我们李家从来不得出现,从古至今。以前没有,现在也不能破例,将来更别想有!”祖父李迢呵斥道。杨丹无话可说只好绷着个腮帮子。

老太婆刘麻气喘吁吁又神情严厉地一脚踢开屋门,什么都没说就进了房间持起鸡毛掸子,大吼着:“你个小兔崽子,越来越没有章法了,一个傻子,脑子不好使,还学会借刀杀人了……”刘麻呲牙咧嘴地用力打在小山的身子上,小山疼的已经叫不出声了,刘麻还是不停歇,还加大了力度,加剧了仇恨的心。

杨丹在一旁偷笑着。

窗外的两尊白松在雪中默默矗立,像两个卫兵坚守在院子里,好不雄伟。“哎哎,使不得呀,这样跟东家泼妇有什么两样,我们还是个文化之家,这种现象以后在我们家绝不能有容身之地。”祖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铿锵有力的语言,坚定的信念,散发的光芒仿佛使窗外松树覆盖的皑皑白雪披上了一层金色。

长安城是寂静的,只有李家还在争吵个不停,喝咖啡的照样还在品尝,啃窝窝头的照样还在啃,它们不会去同情,不会因为像小山这样的人而掉眼泪或是像流浪汉一样无家可归的而去怜悯。

沧桑的一生,狼藉的思想。

这个夜,很安详。但不知是谁长夜奏曲打破了这气氛,哭声很撕裂,到了最后只是小声地抽泣,断断续续,一直到了黎明。

“豆腐脑——”西城老汉沙哑着嗓子叫卖着。

“豆浆油条、醪糟啦!韭菜包子、烧饼吖!”北城大妈顶着头布也赶得紧,放大嗓门气喘吁吁大声吆喝着。

后院东家泼妇吊嗓子,街坊邻居都说像杀鸡,东家泼妇跑进家里拿上鸡毛掸子跟他们急。

“我跟你说……”,“我给你讲……”,几个婆娘在门口石墩扯老婆舌,叽叽喳喳,也不害怕家里掌柜出来骂。

花甲老太太赶忙去到娘娘庙,好尽快给娘娘烧个香,磕个头,求个大胖孙孙,延续好下一代香火,去到地府也给孩子他爹有个交代。

世界就是这样,富有的人享受着荣华富贵,平凡的人们过着平凡的生活。

小山家也是照常,爷爷早早地起来带起老花镜看着晨报,奶奶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了大半早,母亲挺着大肚子在街巷到处乱逛,父亲被奶奶强行打起拍拍屁股去陪母亲,现在雪停了,太阳用力冲出云层,发出微微暖阳。

地上的雪还没有化,但终于不下雪了,人们也可以出来吸吸新鲜空气,散散心了。

晴了一阵子,雪却又一片一片地落下,父亲搀着媳妇杨丹挺着个大肚子进了院里往客厅跑。祖父晨报也看完了,刚刚好,刘麻的早饭热气腾腾出锅了,小山一家都围着餐桌开始吃早饭。

“快,妈!我都饿死了。”杨丹急匆匆地叫唤着,拍了拍身上的雪片。

“好嘞,马上。”刘麻为了她的大孙孙也是拼了,都六十几岁了还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顿时,还真让人有点怜悯刘麻。刘麻赶快把馍馍、猪肉炖粉条端到桌子上,让儿媳妇和自己的“孙子”享用,只见桌子上只有四碗猪肉炖粉条——父亲停下了吃相,说:

“嗯?怎么少了一碗呀!”

“好着呀,没少呀!”刘麻还很强势。

“我们是五个人,只有四碗饭呀!”

“不给他吃,本来就傻不拉几的,吃了不是浪费了!”刘麻指了指小山,说道。

“胡扯!”祖父炸了起来,怼着刘麻去厨房再盛一碗,小山被吓得不敢吭声,玩弄着裤子上大大的一个破洞。祖父安慰着小山,把自己的那一碗猪肉炖粉条端在小山的面前,立马就和蔼起来微笑着说:

“吃吧,山山!”

祖父对小山总是那样亲切,小山这样的命运又不是自己选择的,所以在别人都谩骂小山的同时,祖父一直呵护着他,呵护着他幼小的心灵,温暖着他本该五彩缤纷的童年。

祖母的脸黑的像个哈瓜(坏了的瓜,西安方言),都快拉到了脚后跟,端一碗饭食狠狠地摔在祖父面前,滚烫的肉汤溅在了祖父的手、小山的脸上,烫的祖父直哆嗦,小山只是胆怯地抖了一下。刘麻见此情形,赶快从外面拿上湿毛巾帮祖父敷敷,祖父刚要发火,小山只想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吃个早饭,扯了扯祖父的衣襟,用满是哀求的眼睛看着祖父。祖父看看小山,只好一把拽过毛巾,嘴巴嘟起来轻轻地、轻轻地帮小山呼呼;小山看着祖父头上的一根白色头发,静静地沉默了。祖父的爱是一条源源的河流,他滋养了小山受伤的心灵。

饭还热乎着,冒着蒸汽。

“哎!你爷孙俩就别腻歪了。快吃饭吧,不吃一会都结冰了,都晌午了。”父亲把这气氛化解了。

眼泪在祖父眼里汇成了河流,祖父摸了摸眼泪,说:“对,山山,都搓起来吧,嘿嘿——”

猪肉炖粉条是真的香,每个人都吃出了笑容,像夏天炸开的西瓜,特别是小山,这是他自第一场雪来吃的第一次“热乎饭,香饭,好饭”。平日里祖父都忙着外边的活,也很少回家吃饭,所以刘麻做的饭菜他只能偷偷闻一闻味,只够在角落里流一流口水罢了,饭桌自然是坐不得的,等大家吃饱喝足了,剩的菜汤汤,他拿一个蒸馍沾着吃。

大家碗里吃的空空如也,连一点肉渣都不容放过,一滴汤汁都不得浪费。但这么好吃的猪肉炖粉条小山却还是在碗里剩了些呢。

早饭拉下落幕,雪也越下越大。

小山偷偷摸去厨房,在厨房的屉子上抓了个蒸馍,把自己刚才未吃完的一些饭和肉汤用袋子装了起来,提着出门了。

他跑出门,差点被一阵大风吹倒,冒着风雪向前跑。在原来的那个墙角找到了流浪汉,流浪汉似乎有些憔悴。一件破衫褴褛已经没有了他本身的颜色,脏皱的脸更加没有一丝光泽。

流浪汉听见了脚步声,猛地起来,像恐惧着啥,那样害怕。小山也被吓得向后退了几步了,“嗨,小兄弟。”流浪汉瞧见是小山来了,笑了,像得到糖果的孩子。小山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说:“嗨,叔——叔,看!这是我给你带的肉杂汤,我奶奶做的,还有个馒头,香着呢!”小山把饭菜递到流浪汉手上。流浪汉连忙蹲下去,用雪搓了搓手,在自己裤腿上擦干,接过。

因雪地冰凉,流浪汉脱下身上的大衣铺垫在地上让小山坐着。

小山推阻道:“凉!凉!不要,不要。”

“没事叔叔穿的多着呢!”流浪汉拽了拽皱巴巴的衣服说。

“不!不!”小山还是推阻,执意让流浪汉穿上,因为确实太冷,风吹过好似都要在空气中结成冰柱。这雪是真的冰凉,流浪汉的手不到半分钟就红的可怜。雪好大,像一幅画,一副永久都不容毁灭的画;一片雪花带一份情,像孤雁找到了伴侣。

流浪汉问小山:“小山,你吃了吗?”

“哦,叔叔,我吃了,吃的好饱呢,都快把我的小肚皮撑破了。”李小山一边摸着肚子,一边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别说你奶奶的手艺还真不错。”流浪汉吃的真香,谁也不知道他多少天没吃饭了,才显得脸色这样发黄不堪。

“呵嗯。”小山看着流浪汉,抿着嘴笑笑,又像要哭出来。

小山陪着流浪汉吃完了饭,和流浪汉聊了聊心里话……等到雪小了,就踱着步子回家了,他的心情又开始阴沉了,因为他又要回去面对那些讨厌他的人,面对像地狱一般的生活。只要离开流浪汉,好像又要沉默了,像冬天冰冷山洞中的一固冰柱不动不响,不言不语。

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里,祖父正在看着书,名字叫做《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作者是我们的伟大主席毛泽东,毛泽东说过:“读书要为天下奇,即读奇书、创奇事。”作为伟大的革命家、战略家和理论家,毛泽东风云一生,书剑双修。

每个人的眼里,都有着星辰大海,只是,这星辰只为一个人闪烁,大海,只为一个人深邃……

就像小山一样。

祖父见着小山回到了家,赶快招呼着:“哎,山山!爷爷带你去逛呀,我们去散步,也好亲近亲近大自然,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怎么样?”

刘麻在灶台洗着碗,听见了。

“太好喽,可以去逛咯!”小山高兴的不得了,都快要跳到云层里去了,因为小山可以出去散散心,不用背负着这沉重的情绪了;祖父也是为了不影响小山的心情,和避免家庭的再一次争吵,准备牵着小山去郊外散散步。

“站住”,刘麻解下围裙,叫住了小山和李迢:“真是一头猪哈,吃饱了就跑,也不知道替我这老婆子洗一下碗,我养活你个傻子容易吗!”说完,刘麻一把把围裙甩在小山怀里,大摇大摆地哼着歌走到门外石墩和外加媳妇谝起闲传来。

祖父正想提起巴掌撵出去教训一下自家婆娘,小山紧抱着围裙戳戳祖父,然后提起围裙让祖父帮他系在腰环。祖父提起围裙甩了甩,系着。嘴里嘟囔:“真乖,不愧是我李迢的大孙子。”

系好了,小山走到厨房里,一阵手忙脚乱,才抽出一个瓷碗,“啪”地一声,碎了。

“妈呀!干嘛呀!砸锅砸碗呀!”刘麻听见声响,像一只脱弓的箭,赶紧冲进厨房,看见小山一副呆滞的样子,上去就是一巴掌:“真是干嘛嘛不行,吃嘛嘛不剩。这都不打紧的,你知不知道碎碗是不吉利的,你是想害我孙子不能平平安安来到人世呀!”

祖父也紧跟着进来,劝阻道:“你咋脾气这么爆呢,这叫'碎碎平安’呐!”

刘麻推开小山,啪一下坐在地上,哭起来。小山捂着左脸慢吞吞地走到祖父的后面,李迢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牵着小山出去了。

天气终于慢慢转暖了,母亲的预产期在三月中旬,但杨丹的脾气暴躁,去吃了碗豆腐脑,还和人家老板娘讲价,说年前到年后一下就涨了五毛,太贵,就要按年前的价钱付。人家老板也不想和这个大肚子女人较真,可谁家的买卖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老板就说了句不和她这个女人计较,就按年前来。可不知又哪句惹了她,说老板娘说这话让旁人看似自己像不讲道理一样,又争吵起来。

老板娘没有管,收了碗筷,就去厨房打杂了,杨丹不依不饶,撵了进去,不巧碰在了门桩上,抱着肚子,哼叫起来。

坐着吃饭的人急了,赶紧就跑去叫杨丹的家人,在路上撞见了在路上逛着的小山,就告诉了小山,小山听闻赶紧跑去小吃铺看妈妈出啥事儿了。

跑到了小吃铺,看见妈妈躺在地上哭,急忙跑上去拉着妈妈的衣服,边哭边喊着:“妈,妈,你咋了,你咋了,你咋在地上躺着呢,腿上还有血。”

杨丹一把把小山推倒,说:“你个傻子,跑来干啥。”

随后刘麻,祖父,父亲也都赶了过来,刘麻看着儿媳妇在地上躺着,赶紧向旁边家里借了个架子车,把杨丹拉去医院。

手术灯熄灭了,一个戴着白帽子的医生出来喊:“谁是这位孕妇的家属?”

“我是,我是,我是我孙子他奶奶。”刘麻赶紧跑到医生面前。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没保住。”

刘麻听了这话,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她又想起刚才在小吃铺的时候,小山在她妈的身旁,于是她转身揪着小山问:“是不是你把你妈推倒的?是不是你觉得我平时对你不好,我马上要抱孙子了,你害死了我的孙子来报复我,你个傻子的心咋这么狠呀!”

父亲这下也听自己的儿子没了,平时对小山不错的父亲这下也来揪着小山问,眼神里散发着凶光。

祖父知道小山不会这么做的,他大喊着让儿子放开小山,把小山带出了医院。

郊外的空气是清新的,植物渐渐有了生机,湖水很清,可见着底部的石头,有几条游鱼相互逗乐。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一场雨,有了朦朦意境。

祖父凝视着树的年轮,伸出手抚摸,眼角流出泪水,这泪水包含着深情。

早春微微的气息,以及祖父对自己的疼爱,瞬间暖化了小山的心河,缓缓流淌。

雨渐渐停了,不时又起了雾,远远地,一高一低两个背影,走向回家的路。

作者简介:三树,原名秦辰左,陕西永寿人,00后文学爱好者,作品常见文学网及文学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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