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国：韶华旧梦——人生之路新里程

韶 华 旧 梦

——人生之路新里程

安徽  陶明国

　　还在如男1974年去成都探亲的时候，我们就在心里计划着两个孩子未来的前途。第五冶金建设公司的职工子女们中学毕业后又经过上山下乡，总是可以通过顶替或直接招工而成为公司职工的，而我的孩子则是随了她们母亲的户口而属于农村户口的，无缘进五冶公司就业。我对此心怀悲愤：为什么孩子的户口只能随母亲而不能随父亲?为什么孩子的户口落在了农村就不能招工进公司就业?这是谁定的规矩?这规矩难道还有什么公道可言吗?尽管我和如男都因为这种不公道的规矩而愤愤不平，甚至是悲愤，但我们终究只能心怀悲凉而已，却无法改变两个女儿将来被排除在五冶公司之外的宿命的。应当感谢上苍，世道终于会发生改变：几年后,我调到怀宁师范学校,在怀宁师范任职期间，我评上了高级职称——相当于大学副教授的中专高级讲师。按照国家政策规定：获得这一级别职称的教师可以办理家属户口农转非，于是我的两个女儿和岳父岳母共四个人的户口都一次性地办理了农转非，从江苏丹徒高桥农村，迁至安徽怀宁，成为城镇户口。而如男自己则在随我进入怀宁县后不几年考入桐城师范毕业后成为国家正式教师。大女儿初中毕业后以城镇户口身份参加了中等技校招生考试，以怀宁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被安庆电校录取，毕业后进入供电系统就业。当然，即使她不具备城镇户口的身份，凭她的聪明,也完全可以考取高中直至考取大学而进入职场。二女儿大学本科毕业后即考取西南财经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后进入一家省级金融企业任职。这是时代和国家的进步馈赠给我和如男及我们全家的大礼包。当年在成都时，瞧着五冶公司那些职工子弟顺利在公司就业而羡慕不已同时又心境悲凉不已的我和如男，自此再不会有那样的心境，我们的心境也终于升入了光明的境界，我们结婚几十年来最为幸福光明的境界——自然，这些都已经是后话。

　　我在做电影梦期间，同时又置身于将工作调动回镇江的曲折颠簸之中:由于让人哭笑不得的某个留待后述的原因,调往镇江老家失败;接着又忙于从成都调往我早年读高中的安庆市，而终于在1978年暑假调动成功，被安排在市郊怀宁县的一所农村中学新安中学任教高中语文。但也总算离家近了一千多里路。

　　这期间，虽然电影剧本的创作屡屡受挫，尝过了“触电”的兴奋与失望，但由于工作调动到怀宁，却意外地开启了我和如男命运的新篇章。在此前的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如男作为老三届高中毕业生，并且是江苏省著名教改试点中学及丹徒县重点高中大港中学的精英层学生，在没有条件作充分复习的情况下，仍然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了这次高考。成绩超过录取线，本该可以遂平生之志，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学生的，但与其他多数省份不同，江苏省这一年的高考录取政策仍旧没有完全挣脱“文革”极左痼疾的束缚，居然还要高考成绩达线的农村考生接受基层生产大队领导的推荐，如果大队领导不予推荐，学校就不得录取。考生上大学的最终决定权仍然像“文革”中搞的“推荐”那一套一样，被攥在大队领导手里。大队里以“家里有两老两小，姚如男是唯一劳动力”为由，不予推荐上大学，致使我们全家的一腔热望落入冰窟。那时我还在成都没有调至安庆，得知老三届高中毕业生1978年还可以再参加一次高考，而且这次高考将废止基层干部推荐制，而由学校直接录取，这让我和如男重新燃起了希望。我让如男立刻向生产队请假，到成都我的学校里来专心复习迎考。但1978年的高考，数学增加了微积分，物理增加了电学，这些内容，如男她们那一届高中还没有来得及开课，“文革”就已经开始,学校停课了。面对试卷上的这些内容，如男一筹莫展，心情沉郁;最后以一点五分之差而名落孙山。

陶明国老师在写作中

　　如男在老家乡下务农,我在离镇江千万里之遥的成都教书,唯有我调到镇江工作,才能来到家庭所在地附近。从1976年开始，我就抓紧了工作调动的努力。老八路出身的五冶子弟校革委会主任姜林和学校教育科科长凌学明都非常舍不得我因调回老家而离开五冶子弟校，他们甚至想帮我把如男安排到与学校一墙之隔的五冶家属工厂去上班来解决我们夫妇两地分居的问题。但是他们被总公司告知：必须户口在五冶的家属才可以安排到家属工厂上班。这条路无法走通，姜林和凌科长也只好同意我调回老家镇江去。他们表示：只要总公司干部处同意我调回镇江去，他们就一定不会阻拦。这样，我把请调报告送到了总公司干部处。具体负责办理干部工作调动的女科员张群妹笑着对我说：“调动必须有充足的理由，你要在报告里写明非调动不可的理由才行。这样我们才有理由向对方接收单位发商调函啊。比如，由于两地分居，一方提出要离婚，或是要求调动的人身体不好,不能坚持正常上班,需要调到离家庭很近的地方,以便求得家庭的照顾。这才算是充足的理由。”当时我心里对这位看上去骨瘦如柴的人事干事真的很是感激，于是就按照她的这个“好心”的具体提示，重写了一份请调报告，在报告里夸张地写进了身体不好，经常不能正常上班之类的内容。张群妹看过我的请调报告，笑眯眯地说：“这下可以了。我这就给你们丹徒县教育局发商调函。”我满怀信心地等待着丹徒县教育局的接收函，心想：作为五年制华东师大中文系的毕业生，肯定会受到欢迎的。不料大约二十几天之后吧，张群妹却告知我：“你们丹徒县教育局把商调函退回来了。他们说暂不需要增加师资，无法安排你的工作。”我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看来，调回丹徒县的门被关死了!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如男托她的一位在老家初级中学当校长的高中老同学去县教育局打问：为什么不接受陶明国老师?县局人事科的答复竟是：“他身体不好，经常不能正常上班才要求调回老家求得家庭照顾的。我们这里又不是疗养院!”我这才恍然大悟：我是被那个笑眯眯的人事干事张群妹大大地忽悠了，她压根儿就不想放我调离五冶子弟校，她是处心积虑要让丹徒县教育局退回商调函，由丹徒县教育局来承担不接收的责任，而她自己还落得一个做了一回大善人的天大人情。我的单纯轻信使自己被她轻巧而又成功地忽悠了一把。

　　或许，1978年，这是我和如男一生中的一个多事之秋，同时又是一个命运的转折关头。如男因为一点五分之差而失去跨进高校门槛的最后一次机会;我调回老家的事情也再次告吹。但我绝不甘心，我还可以退而求其次：调到离家最近、而我又最有根基的第二故乡——我在1956年就迁居其地的安庆!我当年在安庆一中高三同班同学兼华东师大中文系的同班同学方明光和他的妻子、著名电影演员顾也鲁的女儿顾虹，已经从四川江津县调到了安庆怀宁县。于是我与他取得联系，请他帮忙把我也调到怀宁县。他与时任怀宁县教育局分管人事的副局长曹振华很熟，于是帮我与曹局长联系。孰料怀宁县中学师资特别是高中师资正奇缺，当即拍板接收。不过这回我向老同学说明了上次往老家调动被拒绝的原因，声明身体不好、不能正常工作之说其实是中了五冶公司那位人事干部的“奸计”;如果这次那位人事干部又将我从前写的那份所谓身体不好，不能正常工作的请调报告塞进了商调函，务请怀宁县不要“中计”。方明光告知：怀宁县教育局的几位领导听了我的故事都不禁失笑，说：叫他下学期就来上班吧。

　　这样，1978年暑假，我终于调到了怀宁县，被安排到怀宁县的一所农村中学——地处偏僻的新安中学。有一点非常出乎我的意料：这儿的生活挺艰苦。学校食堂里几乎很少有新鲜蔬菜吃。食堂的师傅们腌了几大缸萝卜，老师们每天的菜基本上就是它。春天的时候，学校里的一块菜地上的青菜一直吃到开花了，还在继续吃。我于是不久就萌生了离开新安中学，调到安徽师范大学安庆教学点去谋职的念头。我悄悄地去了后来改名为安庆师范大学的这所大学的中文系。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中文系负责人事的那位杭州人听说我的调入要求后竟大喜过望，用浓重的杭州口音说：“啊呀，你当时从四川调回安庆的时候，直接凭调单到我们这里来报到就行了。你们华东师大的毕业生本来就是可以直接担任高校师资的嘛。大名鼎鼎的戴厚英不就是你们华东师大中文系毕业,到复旦大学去教书的嘛。这样吧，你下学期就到我们这儿来上班。”我自然更是大喜过望，真没有料到，踏破铁鞋无觅处，这里却成了我“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一个最能让我人尽其才的所在。我对他表示真诚的谢意，兴冲冲连忙赶回新安中学把这一将要发生的改变告诉了刘清校长。刘校长大失所望，说：“那怎么可以!当初桂局长把你接收下来，那可是扛了担子的啊，没有经过省里备案就直接把你接收下来了。”他随即就给县里桂松林局长打电话，然后转告我：“桂局长不肯放你走。桂局长问你爱人有没有工作，如果没有，县里就给你的爱人在本县安排一份代课教师的工作，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转正，叫陶老师就不要调到安师大教学点去了。”我说：“真的?那我就不去安庆了。请刘校长替我谢谢桂局长!”我想，我当时说这话的时候，两眼一定都放出光来了!我何曾料到，新安中学所在的这块穷乡僻壤，竟然会成为我们从根本上改变命运的一块福地!桂松林局长的决定对我们而言，无疑是一个关系到转变整个家庭命运的大喜讯，我立刻表示同意并感谢局里对我的善待。虽说新安中学是一所条件还比较艰苦的农村中学，但毕竟，命运是从这里开始为如男打开了一扇新的门，让她终于有了开始进入教学职场的机缘。

1973年应西安电影厂著名导演孙敬之邀，讨论剧本改编事宜。大雁塔留影，时年29岁。

　　我对事业的负责习惯，使怀宁县新安中学也一度成为我大展宏图的所在。我决意要为迅速提高新安中学的升学率、尽快改变当地群众对学校众口一词的非议评价作出自己的贡献。1978—1979学年度刚开学那天晚上，学校全体教师共十数人围坐在学校既作食堂又作会议室的几张饭桌旁，在暗淡的灯光下，讨论新学年里如何提高毕业班的升学率。我首先提议：针对安庆师范下年要办外语班的招生计划，我们新安中学可以瞄准这一情况，先办一个外语班，单科独进，重点加强外语教学，明年专门对口报考安庆师范的外语班，这样肯定会有多人被录取，就可以一举打破今年全校只有几个学生考取大学的尴尬局面。很多老师表示赞同，当面就说：陶老师的这个点子好!外语老师黄松怀则感到有压力，说：“这下子我的责任大了，我恐怕承担不起。”我说：“黄老师，你的机会来啦，这正是你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以后你会凭外语教学在全县扬名的啊!”黄老师只是摇头苦笑。就这样，学校决定要办一个外语班。由于我要赶着回镇江去把妻子姚如男接到新安中学来代课，所以没有等到学校把外语班成立起来就走了。等我回到学校时，“外语班”已经办起来了。谁知这个所谓的“外语班”只有七个学生，而且全都是由学生自己报名的，其中还有两位同学记忆力特别差。按照我原先的设想，外语班的学生必须采取动员和自愿相结合的方法来组建。所谓动员，就是在准备明年报考理工科、学习成绩比较好的一班和二班中向学生说明：如果你们之中有人愿意进外语班，那么明年考取的可能性将会大大提高。这样将会有天资条件和记忆力比较好的一些学生报名到外语班来，从而为外语班明年有较多学生考取安庆师范外语班或考取大学本科外语专业提供较好的生源条件。这样，1979年高考，新安中学绝对会大获全胜。但是现在，组建起来的“外语班”居然只有七个人!这显然是因为匆忙中开班工作做得毛糙、不够精心。具体表现为:一是动员中宣讲升学的可能性将得到较大提高讲得不够充分,使得学生信心不足甚至胆怯,相互观望,在从众心理作用下,终致只有区区七人报名入外语班而使“班”成了“组”;二是缺少承诺，如果在动员时就承诺假如明年万一考不取，下一年可以继续留校复读，给学生预先留下后路，就会使他们放心进入外语班;三是出现只有七人报名的尴尬局面，没有采取挽救措施，比如，再动员。即便如此，在1979年高考中，这七个人的“外语组”里，除了记忆力特别差的那两位同学，其余五人考试成绩全部达线。其中三人达大学本科录取线:江节明考取安徽师范大学本科英语专业;程多生考取上海外语学院本科英语专业。江锡焰成绩本科达线，但因身体原因，当年未能被录取。他回家经一年时间调养，小恙得以康复;同时在家又坚持复习，终于在1980年高考中以更优成绩达线，被安师大英语本科录取，毕业后分配到著名中学桐城中学任教高中英语，后升任副校长。其余王丁和等二人考取安庆师范外语班，王丁和毕业后在安庆老峰中学任教英语，后升任校长。这样，在1979年高考中，新安中学“外语组”统共七人参加考试，五人考取，录取率达到70%以上;如果除去那两位记忆力特差的同学不算,录取率则达到了100%。如果是按照我的设计，有一个由60人组成的外语班参加考试，即使按照这个已经被大为缩水了的70%录取率来计算，也至少会有42人考取，这个绝对数字是头一年各科总共只考取几个人的十倍以上，那么，新安中学在1979年的高考中单凭外语这一科就已经大获全胜，彻底翻身了。尽管实际事情的结果距离我的预想很远，但是，这件事毕竟让学校尝到了办外语班的甜头。所以第二年，黄松怀老师真的带了一个几十人的外语班，考取了一大批学生;新安中学在地方上也由此声名鹊起，都是靠办外语班打的江山。黄松怀老师也因此成了怀宁县的外语名师。后来秀山中学的校长程津浦也仿效新安中学的做法，办起了外语班，大大提高了学校的名气。但是至今，恐怕多数后来以从事外语行业为生的新安中学的毕业生都不知道，他们的人生其实都是被我的那个建议所决定的;不过，也有后来几十年中一直与我保持联系的江节明同学知道这一内幕。他后来成为当年新安中学选择英语专业为自己人生事业的学生中,成就最为卓著者。他从北师大读研后留京，曾在北京外国语大学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工作，现为北京师大明德文化发展中心国际教育研究所所长，被北大聘为新世纪教育研究院学科专家;有多部专著和译著出版;应邀到全国各地培训中学英语教师数百场;国家高考英语命题几次大的改革均出自他的改革方案或建议，为中国的外语考试事业做出了为业界瞩目的特殊贡献。

　　至于普通文科，由于当时的两个文科班只有少部分人是因为爱好文科而选择进了文科班，大多数则是因为自觉学理科不适合自己才进入文科班的，所以，这两个文科班的总体生源比一、二班(理科班)差。特别是(四)班，集中了最差段的学生。据说这个班的学生绝大多数都不是通过正式考试选拔入学的，而是通过报名直接入学，因而生源相当差。加之这时候的高中实行两年制，两年中还要插入“学农”劳动等活动，真正读书时间不足两年，学生文化课学习被打了比较大的折扣。如果在此基础上再增加一年的学习时间，学生的学业水平足可根本改观。所以我建议学校能将第一次参加高考未能顺利升学的同学留校再复读一年，这样，普通文科班可望在下年(即1980年)高考中被高校录取一批,下年高考的翻身仗便可在预料之中了。我预判，明年(即1979年)高考，这两个文科班在普通文科高考招生中，录取率将会为0。同时我又预判：在相对而言要较好一些的(三)班，至少有包括刘丁平、程建国、丁长青、余长江等八个同学在内的一小批学生，如果在明年高考落榜后，学校留他们在校再复读一年，让他们再增加一年读书时间，那么，后年(1980年)将有很大把握考取大学普通文科的本科。后来的事情果如我之所料：1979年高考中，一个学生也没有考取普通文科大学。但1979年秋季开学，学校竟干脆停掉了普通文科复读班的开班，而只开了外语班，致使我预判再多读一年就可以考取文科大学本科的那一小批同学没有机会留在新安中学复读。但受到我预言鼓舞的那一小批学生在1979年秋季都各奔前程，分别分散到了怀宁县高河中学、秀山中学等几所外校复读，在1980年高考中至少有八人录取了普通文科大学本科。学校的这一失着，导致新安中学再次失去了普通文科班高考打一个有限翻身仗的机缘。1979年被我看重并预判他们将在1980年会考取大学本科的这八个学生，不只如我所料的那样在第二年果然考取了大学本科，而且大学毕业后踏入社会，在各自本职工作岗位上个个都表现得非同凡响，成为名副其实的社会精英，不愧是从穷乡僻壤、不具声名的陋室般乡村中学冉冉升空的一群明星。其中刘丁平同学，后来成为新安中学毕业生中最牛气冲天的一位，进入国家金融证券系统最高决策层担任要职，现为中信建投证券股份有限公司董事，兼任中央汇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派出董事。还有丁长青同学，后来做到了我的母校、著名中学安庆一中的校长;程建国同学，后来当上了中国金融出版社的副社长。程多生同学在全国总工会外事部门担任负责人。还有余长江同学，从安师大中文系毕业后在怀宁县育儿初中任教语文。那时候，正是我小说创作的喷发期，余长江注意到我有作品连篇累牍地发表在全国各地各层级的文学期刊上，大约是受到我的鼓舞吧，他自己便也写起小说来，有时便拿着他的稿子，从育儿乡专程赶到县城石牌我家里来，要我给他提修改意见。其诚可感，其行可嘉，我总是很认真地同他一道研读稿件，讨论修改方案。他聪慧敏锐，又勤奋，小说创作水平提高很快。不久在甘肃省的文学杂志《飞天》上发表了他的小说处女作《石屋洞传奇》，便兴冲冲地拿了杂志赶到我家里来报喜。我很高兴地称赞他写小说进步很快，预言他写小说会很有发展前途，建议他以后不妨多写多投稿。我说，我的那些小说就是这样写出来的。果然，他此后写得很多，也发表得不少，受到安徽省文学界的注意。后来他参加省里的青年业余作者文学创作会议，结识了淮北地区前往参会的业余女作者苗秀侠，交集渐密，由此成为朋友而终于结为一对文学伉俪。夫妇二人后来都加入了安徽省作家协会，成为全省为数不多的青年作家夫妇，传为佳话。

　　我是以普通教师的身份在新安中学工作，但我对如何提高学校毕业班升学率的建议却被好些同事认定是金点子，也决定了好多学生一生的前途饭碗。但是为学校“当参谋”的角色并不是我的全部。我首先是一个全力以赴干教学、对本职工作一如既往高度负责已经成为习惯的教师。刚调到新安中学的时候，我发现文言文教学是一个非常薄弱的环节，学生学过的文言文数量太少，文言文底子很薄弱，决定在一个时段里重点加强文言文教学。那时候没有打印机，我就从《古文观止》里另外又选了几十篇文章，自己刻钢板，印了发给学生。经过一段时间的文言文补缺补差，学生的文言文水平有了若干提高。大量印发油印学习材料的事，无形中让同学们看到了我的责任心和事业心，更为我博取了同学们的感激之情和敬意，这也成为是我人生中最有价值的、永恒的收获之一。

附：

陶明国：韶华旧梦（1）

陶明国：韶华旧梦——就 是 她 了

陶明国：韶华旧梦——金风玉露终相逢

陶明国：韶华旧梦——家是幸福的故乡

陶明国：韶华旧梦——梦牵西影

陶明国：韶华旧梦——万水千山总关情

责编：丁松　排版：夏显亮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陶明国，安徽怀宁师范学校高级讲师,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至九十年代中后期,在教学之余，笔耕不辍，坚持教学研究和文学创作，在多家教育刊物发表教研论文近七十篇，在多家文学刊物发表中篇小说二十余部，短篇小说三十余篇，并由中国文联出版公司出版发行中短篇小说集《童男子》。代表作主要有中篇小说《山乡情笺》(该作曾被发表刊物、河北省文联主办的《长城》推荐参加1981—1982年全国中篇小说评奖，被珠江电影制片厂著名导演胡炳榴看中拟搬上银幕，曾被河北人民广播电台、安徽人民广播电台在小说连播节目里播出。曾在国家级小说刊物《小说选刊》、《小说月报》、《小小说选刊》转载作品。自1980年在陕西《延河》文学月刊发表小说《采玉人》和《处子》在文坛初始展露头角之后，便连篇累牍地在《清明》、《北京文学》、《天津文学》、《安徽文学》·、《萌芽》、《东海》、《江南》、《柳泉》、《莽原》、《黄河》、《文学时代》、《文学大观》、《文学青年》、《长安》、《雪莲》、《西湖》等多家文学期刊发表小说。累计发表、出版小说总篇幅达近二百万字。系我省八九十年代著名作家。

　　《韶华旧梦》系陶明国先生近期推出的长篇自传体散文力作。作品回顾了先生生平生活轨迹，表述了先生孜孜矻矻于事业的奋斗和对人生的感悟，对爱情的人性化理解、诗意化追求和忠贞不渝。有一句话说得好：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位默默奉献的女人。在作品的字里行间，我们总能感受到陶老师和夫人姚老师几十年如一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祸福与共的夫妻深情。让我们向他们致以最诚挚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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