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大广场·老妇人

【张亚凌，教师，《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考阅读文或各种考试阅读文，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地方语文精英教材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散文集《回眸·凝望》一书获第二届杜鹏程散文优秀奖,《时光深处的柔软》入围“第三届叶圣陶教师文学奖”。】

随笔

 干嘛要和一个辛苦讨生活一点都不妨碍我们的老人过意不去？ 

大广场·老妇人

文‖张亚凌

广场，是人最容易聚堆的地方，在那儿，抬头举目间，世间百相尽显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个捡破烂的老妇人。

——题记

连椅如天平

那天晚饭后，因为在单位加了一会儿班，顺便就来到广场休息。

喜欢独处的我，有时也喜欢广场的热闹。那个捡破烂的老妇人刚坐到我们就坐的连椅上，还没喘口气，旁边就有人不乐意了：

“放着那么多破烂不拣，干坐什么？捡破烂的还想享清福？真是的。”

说话的是坐在同一条连椅上的红衫银发老太太，中间还隔着个一时半会还没产生任何想法的我，语落人去，——似乎觉得和捡破烂的共坐一条连椅就是“掉价”。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年老”一词并不是“善良宽容”的象征，也许时间仅仅是发酵剂，只会沿着本性去膨胀！

 晨练分贵贱

早起晨练时，过来那个已经拎着半袋子收获的捡破烂的老妇人，也不知她起得多早。不远处，她看着我们伸胳膊蹬腿地锻炼，索性放下蛇皮袋子，开始试探着扭动起来。

我笑了：她是该锻炼锻炼，一个靠自己劳动才能生活的老人，健康就显得尤为重要。

“看，那种人还锻炼身体？”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大家都停了下来，看着那老妇人，哄笑。

她也感觉到了，拎起蛇皮袋，低头离开了。

善良跨越贫富

广场上那个哭泣着找不到家长的小女孩，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善良：想过去安慰孩子，怕孩子娇惯成性不好哄，又怕家长把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所以……一任孩子哭着。

捡破烂的那个老妇人过来了，弯下腰和孩子说着什么，孩子不哭了。她从兜里掏出一把毛票，指了指旁边的冷饮柜，递给小女孩。

再看时，小女孩高高兴兴地和那个老妇人坐在大理石上吃雪糕。

不一会儿，跑来一个少妇，一句话没说，夺了女孩手里的雪糕扔在草坪上，狠狠地瞪了老妇人一眼，拉着小孩就离开了。

我常在广场碰到这位捡破烂的老妇人。说小点，捡破烂是减少污染、清洁环境、利人利己；说大点，捡破烂是废品回收、节约资源、功在国家。

 ——干嘛要和一个辛苦讨生活一点都不妨碍我们的老人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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