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漫话之《川边风云》辑录(2)

1905.川边近现代史的一个节点

—巴塘“凤全事件”始末

巴塘“凤全事件”始末(2)

          

临危受命

“凤都护”者,清王朝驻藏帮办大臣凤全也,《清史稿》曾为之列传:“凤全字茀堂,满州镶黄旗人,荆州驻防。以举人入赀为知县,铨四川。光绪二年(1876年),权知开县,至则使吏捕仇开正。开正故无赖,痛以重法绳之,卒改为善。李氏为邑豪族,其族人倚势,所为多不法。凤全直法行治,虽豪必夷,以故人人惴之。”就是说他拿钱买了个“七品芝麻官”,到四川开县一上任便“铁拳”为先,人见人怕。

随后他又在成都、绵竹、蒲江、崇庆州、邛州、资州、泸州、嘉定等州县做官,仍威风不减,“一如治开”,因而深得上司赏识,得以不断升迁,从县官做到州官。

四川总督岑春煊,是个“性严厉,喜弹劾,属吏鲜当意”的刁官,唯独对凤全亟其赏识,“一再论荐”,直至准他出银子捐了个“道员”,做了成绵龙茂道的“候补道”。

这个“宦川二十年”,镇压过大足县余栋臣起义和四川的义和团运动,双手沾满川人鲜血,死心踏地为朝廷效力的奴才,居功自傲,骄横已极。怀宁人查骞在《边藏风土记.凤都统全被戕始末》中就说:“(凤全)与大吏论事不合,掷冠拂案起曰'你请凤老子回家去’,大府莫与之较也。治盗能,驭下猛,鞫狱行杖,亦必自鸣'凤老子、凤老子’云。刚愎类如此。”在朝廷目中,他算个“干员”;在老百姓眼里,则是个十足的“酷吏”。

 

“西藏情形危急”、“川藏危急”,令朝廷一些大员急得坐卧不安,于是便想到了凤全这个“干员”。

翻开卷帙浩繁的《清实录》,一查《德宗实录》,就可见到这样的记载:光绪三十年八月庚午(1904年10月3日)“谕军机大臣等:'西藏为我朝二百余年藩属,该处地大物博,久为外人垂涎。近日英人入藏,迫胁番众立约,情形颧测。亟应思患预防,补救筹维,端在开垦实边,练兵讲武,期挽利权资抵御,方足自固藩篱。”

再往上看,其实早在半年多前(即3月27日),就曾“谕”过军机大臣等:“电寄锡良等。据会奏:'妥筹藏务,请将帮办大臣移驻察木多(昌都),居中策应’等语。业经降旨允准。桂霖久住成都,殊属延缓,著即克期启程前往,随时会商有泰,妥筹办理。”久住成都的桂霖,看来是无法到位了。于是在光绪三十年四月乙卯(1904年5月21日)朝廷便决定“驻藏帮办大臣桂霖以目疾解职。赏四川候补道凤全副都统衔,为驻藏帮办大臣。”

所谓“驻藏帮办大臣”,就是朝廷派往西藏的“驻藏办事大臣”的副手。这时,“藏事紧要,迭经降旨饬令”要其“亲赴边界”与入侵的英国侵略者“妥速商议”的驻藏办事大臣裕钢,因“延宕支吾”,还“以俟有泰到任等情,藉词推诿,实属有意规避”,已“著交部议处”,由有泰接任。

可以说,此时要这个“凤老子”去给有泰当副手,以挽川藏之危急,还真有那么一点“受命于危难之中”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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