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纽约》:天堂抑或深渊

甲壳虫突然间闪出火焰,焚毁于 自身的光线。 就象延伸着漫长的思绪 小小的溪流挺直身躯。

——列·阿龙宗(俄罗斯)

《纽约纽约》:天堂抑或深渊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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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内陆电影开始和结束,瞧见最多的名字就是“王中军”三个字,华谊兄弟的老大,刚去美国厮混时,一天工作15个小时,“开车送外卖,人家给小费,一块或者五块,甚至更少”,五年后,王中军和妻子才带着辛辛苦苦攒下来的10万美金回国,拉开了华谊兄弟的福布斯榜冲锋之旅。

所以摄影师出身的罗冬,其导演处女作《纽约纽约》,即便豆瓣上多人把这片名强烈地重复为上海上海,但还是能看出致敬那段出国热潮中人人挣扎在欲望之间的努力,至于开始又出现的“王中军”三个字,上海话虽然比吴侬软语势利,但是关锦鹏的监制多少会让这部电影不会仅仅滞留于影像的旖旎。

男女主演,“死小孩”阮经天和名模杜鹃搭档,这种组合,只有完整的故事结束后才能恍然模特这种职业铸就了女主大多时间面无表情,缺憾明显。或许内陆观众厌倦了影片一开始男主、女主就毫无距离感的互诉衷肠,可能这种貌似冷漠的隔阂却又藕断丝连,比之浓的化不开别有一番情调。

“美国梦”原本是杂七杂八美国人很煽情的一个词汇,大意是不问出身,不管来自何处,通过自己的个人奋斗,比较庸俗地达到有房有车,有家有稳定收入的境地。当然其中包括平等自由权利诸如此类的东东,不过事实未必会尽如人意。是梦的东东,便有可能永远停留在梦的初始,千万勿信那句万一实现了呢的鸡汤。

归国一年之后,丁玲有点怅然地在《曼哈顿街头的夜景》写道,纽约是一个熙熙攘攘的大熔炉,任何人都可以创造奇迹也可以自我毁灭。时至今日,北上广深,加上一个津,哪一个何尝不是如此呢?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女作家的感慨,邓公的一个手势,城市天堂和深渊的脚步,皆在每个人欲求的梦里。

也难怪许多人把《纽约纽约》归结为骗子的游戏,那个九十年代风花雪夜的骗子故事,这个情节内核里面的悲悯容易被流水般的逝去,剧中女主的母亲四处张罗给女儿介绍有钱人、海外华人、日本人等等,这还是世人对上海女人的印象,年轻漂亮,趁着此时有资本就该嫁个好人家,寻求一辈子的踏实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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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开始,一场莫名其妙的雨,一辆注定的深夜末班公交车,一对各怀心事的陌生男女,激情如此仓促地便开始了。女主的淡漠明显有关锦鹏的痕迹,再加上摄影师出身的导演对颜色的把握,似乎也暗示了某种感情,谁先动情,最后受伤的多半是谁。

接着在名为“纽约纽约”的酒吧,绰号“托马斯”的帅哥先拿到了美国绿卡,算是所有人找个籍口狂欢,即是为其送别,也是对自己的加倍鼓励,此时有人唱起《潇洒走一回》,或许这首表面快节奏的歌曲,把别离这场朴素的人生稀松平常的即景,淡化了许多。

“我拿青春赌明天”,片中的两个就此改变命运的女人,一是杜鹃饰演的女主阿鹃,角色的外表冷漠内心崇拜物质,恰如其分对路了模特杜鹃的渣演技。漂亮女人有的矜持自傲,阿鹃有过之无不及,可惜她以为“长得丑,别人会瞧不起你。长得漂亮,别人说你出来卖。除非你有钱,不然没有人看得起你。”

没错,每条路都是自己选的。阿鹃讨厌母亲的选择,曾经以为男主是爱情,很快把这爱情忽略不计,剩下的只有利用,爱情也算是老天赏赐的一枚棋子,她利用男主去了纽约,期间也有过长相厮守的犹豫,最后还是不甘命运的摆布,即便开始有不想成为富商玩物的矫情,最后还是主动攀附纽约黑手党教父,成为他的女人。

电影中另一位靠自己手段实现梦想的女人,是大学生莎莎,女人的笑靥杀伤力极大,为之买单都是小事,为之生死的男人不会少数,作为一名在校生,混匿于宾馆等等亭台楼阁之类灰色场所,偷盗护照还是为了筹钱,万宗归一,努力学习终于实现去美国的梦想,总算让知识改变命运的话题没有成了一句笑话。

男主的悲剧像开始所言,谁先动情,最后受伤的就是谁。在所有生活与之大概差不多的男女交锋中,没受伤的那个潇洒的走了,剩下的体无完肤,百转千回,辛亏比男主幸运,还有臭皮囊,终一事无成。

其实,男主的悲剧又不止于爱情,还有父母素来不睦,对他疑似的抛弃,当他为了爱情去纽约后,发现已经沦为乞丐的父亲,以及另有家室的母亲,这才是他一直不愿意去纽约的缘故。

一切的一切,在你自以为最正确的时候,以一种不经意的姿势,才会给你最大的伤害,就像女主阿鹃在纽约知道男主的到来时,轻飘飘说的那句话,“不要告诉他我在哪。”

【油画:Iosif Iser(罗马尼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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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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