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个小卒子而已
我的爱人曾与我相会在柳园中,
她雪白的纤足穿过那柳间。
她要我简单地去爱,就像树木吐出新芽
但我,年少愚笨,不曾听从她。
我的爱人曾与我站在河边的田野上,
在我倾靠的肩上你披下雪白的手。
她让我简单的生活,就像堰上长出的青草;
但我那时年少愚笨,而如今满面泪水
----叶芝
我不过是个小卒子而已
▷菩提之恶花
1
果戈里写过一篇短篇小说《外套》,男主是一个九品芝麻官,不要天天被那些愤青们感慨世风日下所迷惑,这个小官像大多数小官一样,收入稳定低下,遇到物价飞涨往往入不敷出。他省吃俭用做了一件外套,其中有没有鱼肉百姓不得而知,总之小官抚摸着新的外套,心情和阳光类似透明,爱惜的不得了。
可就在当晚,外套被一个醉汉抢走了,小官痛不欲生,找到了警务署长希望能找回自己的外套,却被自诩为大人物的警务署长骂了个狗血淋头,郁郁抱怨而终。事情并没有结束,小官死后成为了冤魂,依然对丢失的外套耿耿于怀,在行人如织的街头扒了若干路人的外套,最终在扒下警务署长的华丽外套后再也没有出现。
1829~1831年,果戈里先后在圣彼得堡国有财产及公共房产局和封地局供职,成为了一名缮写员,靠此维生,过着小职员的贫苦生活,在此期间还到美术学院学习绘画。不过屠格涅夫、托尔斯泰和陀斯托耶夫斯基共同说过一句话:“我们都是从果戈理的《外套》里走出来的。”
一百多年前小说中的情形,今时神似复制的存在,不同制度下的人们对于物质和权力的追逐,没有任何敬畏之心,只有占有、统治的欲望,疯狂地据为己有,然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弱者必然们就像小草一样,选择了无辜,就选择了苦难。
2
在很多周星驰的电影中,周星驰都饰演小人物,如《功夫》里的小混混,《长江七号》里的民工老爹,《少林足球》中的打工仔,《破坏之王》中的外卖小伙子,最经典的小人物形象还是来自《喜剧之王》-----其实,我是一个演员。这一句话饱含着一个小人物对生活的坚定和不屈,但有时候理想和抱负,真的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就像自己曾经喜欢的女孩,漂洋过海,打理着自己的公司,幸亏没有原地踏步,接受我这个老土。
有时真得很羡慕王石,即使被扫地出门,恐怕银子也花不完。估计他此时的想法,把红烧肉再秀一遍的可能都有。人家有钱人泡妞泡出花样,我们至多在自媒体上炮制一些不疼不痒的文字,有人看没人读还不一定。早晨的太阳虽然照到每人脸上都一样,可写的文字一遍一遍被大BOSS枪毙,心情彻底奶奶灰。
就在昨天,预告的暴雨红黄蓝警告都来了,雨没来。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一路颠簸走到文明城市动员会场的门口,告诉你,我是挤公交来的,衣服透了,头发乱了,门口都是步履轻盈矫健的大领导,当然从小车下来的,进去吧,磨蹭啥,里面有空调。
几乎卓别林饰演的形象都来自社会的底层,工人、流浪汉、马戏团演员、淘金者...小人物的悲喜,小人物的苦中作乐,还有小人物的善良----在《城市之光》里,卓别林饰演的流浪汉看到盲女卖花,默默地帮助她,当他给盲女治好眼睛后,却躲在一旁,为她祝福。呵呵,大人物打死都不会,做慈善满世界皆知,
田朴珺再不好,王石的爱也不是拿来让看客满意的,小人物就爱替别人操心,哪有那么多时间啊。
3
歌手金玟岐唱过一首《小人物》,这个才华横溢,唱腔简单舒服,好比当年孙燕姿的江西妹子,在幕后为诸如姚贝娜、胡歌、谢娜等等创作了N多首歌曲,还是耐不住寂寞,从幕后走到了前台。可惜才女遇人不淑,硬生生地被东家包装成胸大无脑的美人,据说这样粉丝歌迷喜欢。
如现实偶然失措仓皇
痛苦亦是智慧的生长
洗过几段时光
笑对着荒唐 疯狂背后的伤
熬一碗心灵的汤
笑着哭笑着哭
像是满不在乎
哭着笑哭着笑
糊涂装满清楚
一步一路 悲欢小人物
当年看过一部葛大爷演的片子《气喘吁吁》,葛优饰演的李强受困于要债的债主、欠钱的朋友、肥胖神经质的妻子、朋克怪异的儿子、近期头部出现的阴影等无奈中,倒霉蛋李强凡事却还都必须装得若无其事,装得很有钱,很幸福,生怕别人看出破绽。
看似款爷的李强一路气喘吁吁地装逼着,可越装越不像大款,越不像越掩盖,这时豆瓣上的恶评如潮,中国的年轻人已经容不下纷乱有点思索的片子了。这样的生活压力,只有过了中年无论什么都劳而无功才有所悟,毕竟,生活中不都是充满智慧并腰缠万贯的王石和美丽性感的田小姐。
写完愈关电脑瞧见QQ闪烁,估计还是那个卖茶叶美女发来的信息,随手准备删除她,无意间撇到个性签名,“加油,尽自己最大努力为家里减轻负担”,唉,又是个挣扎的小人物。
罢了。
【油画:卡米耶·毕沙罗(法国)】
The end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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