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美术学院,简称央美,英文简写是CAFA。别名有花家地艺专、种杨梅树学院等。前身是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对于我们学校的许多知名老校友,大家肯定也都不陌生。1946年抗战胜利之后,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恢复办学,徐悲鸿就接任了校长,同时还汇聚了一大批卓有成就的艺术家和学者。1950年,有关部门请罗工柳、周令钊等教授,参与了第二套人民币的设计,此后的人民币设计也均有央美成员的参与。1952年中央美术学院组织完成过一幅巨型油画《开国大典》,这是接受了中国革命博物馆的委托而绘制完成的。由此可见,央美是在纯艺术造型方面起家,直到今天央美也是无数学子心目中的中国艺术最高学府之一,大家挤破了头都想考到央美的造型学院去,为了梦想复读三年五载的人也不少。但是如此闪耀的光环几乎都是围绕在造型学院周边,而我们的建筑学院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学院,只有十来年的历史。央美在1999年才获取了设计艺术文学硕士学位授予权,没错,那时候在央美读建筑还只能拿到文学学位。而在2002年,设计学院成立的那一年,我们建筑学院才获得教育部批准正式设立了建筑学(工学)专业。而在这样年轻的学院背景下,我们接受到的教育可能并不是那么系统,但一定是非常具有探索性的。我之所以来到了建筑学院,可以说是非常偶然——我是一个文化课没那么好的理科生,也是一个画画没那么好的艺术生,高三校考时只拿到了央美建筑一个证,正好文化分也够所以就来了,就是这么偶然。开学的时候各种排队办手续,在新生报到当天和军训过后返校时能收获许多学生会学长学姐准备的小礼物。那会儿还有开学典礼,思政课等。正式开学过后,浩浩荡荡的活动们都过去了,平平淡淡又忙碌的生活学习开始之后,才渐渐感觉到自己融入了央美,成为了其中的一员。央美平时有许多的活动,有很多办的还是非常有意思的,从策划到海报和活动现场,都非常有美院内味儿。讲座也有很多方面,从雕塑到现代艺术,从动画到影视设计,从书法到国画的发展,学术氛围也很浓厚。同时也有各种展览和企业发布会,除了疫情期间,每年的毕业展和校招也很热闹。第一个课程作业从浇筑水泥石膏折纸盒子开始。慢慢地做了许多积木进行实验,课上评图时和老师一起推敲这些积木的空间,后来的结课作业是小组合作做了一个定格动画。那时大家都非常有热情,虽然做出来的作品有些粗糙,不过大家都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法,并且也投入了很多精力和热情。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还是过得非常快乐的。而后面一个课题是要外出测绘,有一部分同学去了北海公园,有一部分同学去了草场地。一开始大家有紧张有憧憬有担心,不过真实测绘时好像课题也没有那么难,草场地组的同学大家都玩的很开心。不过北海组的同学苦不堪言,据说他们要测绘的古建筑里常年没有人居住,全部是灰尘,并且极其寒冷,是极其极其的、寒冷,并且还要测绘假山这种很难掌握具体尺度的自由形状物体。不过付出必定会有收获的,北海组的同学就比别人多了一个接触古建筑的机会。之后我们有了一个小小的茶室设计课题,有八个老师分组上课,基本上一个小组十个人。各个老师有不太一样教学思路和不同的推进方式,有的老师是鼓励式教学,有的老师是引导式教学,还有的老师需要带研究生和高年级的学长学姐,非常忙,不太管的过来,这时候就需要学生经常去找老师获得一些方案推进意见。到最后我们会有一个终期评图,这毕竟是我们第一个课程设计,很多人都投入了巨多的精力并且非常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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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确实由于我们经验不足并且和老八校系统的课程安排不一样,我们在这时并没有真正系统严格的学过制图和表达、空间与结构等,知识量仅仅是有几节大课学来的基础知识,还有自己在其他地方零零碎碎学到的知识点,所以这时候我们图纸肯定不会特别完善。
而与此同时,严格的老师就会给出很多批评建议,容易给学生们造成很大的打击,我想这也可能是美院建筑系学生容易抑郁的原因之一。到这个时候,肯定所有同学都能感觉到,美院在有意避免传统的短板式教育,向着培育每一位学生的长处而努力。但同时无论哪一种职业都是有最低标准和规范在的,我们确实必须去遵守它。期末时我们还有一个教学成果展,这时我们可以集中看到各专业学长学姐们的优秀作品,慢慢摸索自己以后的发展方向。教学成果展过后我们就迎来了史上最特殊的寒假。由于疫情,开学之后我们也在家网课学习,在家做模型,和老师同学们沟通确实很艰难。再又一个小型展厅设计过后,我们有一次建造课,以往这个课程是在学校以小组为单位完成的,但是这种情况我们也只好在自己住处附近来做课程设计了。其实这个学期我最意难平的还是写生,如果一切正常的话,我们将在春季去敦煌进行写生,但是因为疫情一切都不可能了,我们只好在家乡附近寻找适合写生的地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过的,我们的大一就这样过去了,就这样恍恍惚惚到了大二。谁知道大二开学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能正常返校,又在家里学习了一个月左右,终于回到了学校。看到新一届学弟学妹们也来了,做着和我们去年貌似一样但具体教案一定又改过的课程设计,内心百感交集。其实在建筑学院,老师也经常有不同的思想,互相也会有矛盾,一派坚持认为在学院里学生应该充分发挥自己的个性和特色,做出新时代更有创造性的东西;一派坚持认为任何设计一定要立在坚实的基础上,建筑应该结构严谨,必须向行业标准看齐。我的整个大二都过得非常恍惚,因为我不知道建筑到底是要学什么。我在此之前认为任何结论一定是要由具体的条件推导出来的,一定会得到一个具体的结果。听起来很扯,并且所有人都不会这么以为,但当时我可能就是这么想的,太死脑筋了,根本行不通。我就这样在迷茫中,不知道应该怎么完善我的课程设计,所以几乎到结课的时候都是一个不怎么有细节的半成品,毕竟自己的思路也没有想好,更没有办法投入巨大的精力在上面。这时候我开始怀疑我本身,我就是一个小镇做题家,仅仅是凭借背知识和运气来到了更大的平台,但其实根本不适合当设计师。与此同时,我之前十八年作为一个早睡早起的人,在美院感到非常不适应。一是作息,二是时间,美院偶尔会有讲座不按时开始,课不按时上的情况,我个人认为时间观念还是很重要的,虽然现在也被美院带偏了,不过还是希望自己的作息和时间规划能够回归正常哈哈。对了,一提到画图和作息还是不得不说到通宵这件事,有很多同学在大一甚至第一个课程作业就开始通宵,但我是坚持不住的。
我认为熬夜甚至通宵的原因无非是两类,一是自己太拖延,最后实在完不成而不得不去熬夜;另一个是总想精益求精,想要把一个普通的课程作业做成建筑事务所的成品那样精细,甚至可以落地,这种宏大的目标在小小的课程作业里还是达不到的。其他是特殊的:夜猫子型,白天睡觉,晚上出来活动;图纸突然没了(丢了,烧了,特殊原因?总之很惨...)虽然熬夜堆工作量也确实会让老师同学多看你的作业一眼,我也没有这样做,我在做另一件比堆工作量更没有意义的事,我还在持续不断的怀疑自己。在怀疑中我到了大二下的后半学期,建筑设计课让步给了专业选修课,我选了两个和建筑设计完全无关的选修来逃避。但纠结与混乱的同时,我一直在阅读各类书籍来寻找自己想找的答案。在五月份分专业时,建筑、室内、景观、城规,这四个专业足以让我纠结两年,也足以让我一秒确定,我选了景观。一是学建筑学两年,如果可以有与它分道扬镳的机会,那我一定要抓住。因为我真切的感觉到建筑不适合我,或者说我还理解不了。再者,美院的结构是弱项,景观对于结构的要求并没有建筑那么高,或许更合适我一些。由于疫情的原因,我们本学期的建筑认知实习就在北京本地,研究了北京中轴线上的一些建筑和区块,在实习课题中我暂时把心里的问题都抛掷脑后,虽然作业是要做的,但在思想上还是放松了一段时间。在大二的最后一个月,我们根据各自的专业进行了快题设计练习。因为刚刚被分到景观,老师也知道我们对于景观的认识肯定还非常的浅薄,所以对我们的要求也比较宽松,但是还是希望我们形成各自的手绘风格。虽然在设计上依旧迷茫,但是相比之前建筑设计任务书的宽泛,这次老师给了一个比较明确的方向,我在画图时还是比较快乐的。最后,我看看自己当下,马上就要升入大三了。这两年过的还真是非常快,如果一直摸鱼的话一晃眼也就过去了,但是我觉得在大学期间人还是要积极,这么好的时光真的不能白白浪费掉。据说在大三我们将会非常忙,课表里景观的课也是整个建筑学院里最多的,而我也打算做好迎接它的准备。虽然有时仅凭一腔热血不一定行,但是没有热情肯定不行。我也有认真反思总结自己之前的想法和做法,是由于我自己的知识储备不够、基础能力不足,眼界也不够高。与此同时,美院的建筑专业教学系统也不够完善,有多方面原因存在。不过先不论原因出在哪儿,同学、老师、学院的目标都是一致的,大家都在为新时代出色的设计师的出现而努力。在最后我要感谢我的父母和高三学美术时我的画室和我的建筑老师,是他们帮助我来到了这样一个更大的平台,这几年的学习机会我必定是要珍惜的。最最最后,祝高中的同学们都能考上理想的学校,大学的同学们都能顺利结课不秃头,考研的学长学姐成功上岸,工作的前辈们不再迷茫,也祝我能找到自己一直想找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