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贤【散文】梦回穿眼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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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穿眼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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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张茂贤（湖北利川）

立冬那天，天气晴好，和一帮“驴友”走了一趟建南穿眼石。

车行至丰祝村，始下车徒步。十几分钟后便到了“穿眼石”后崖上。顺崖边一条石板路前行几百米，“穿眼石”便突兀地出现在眼前了。只见一道绝壁赫然豁出一个穿洞，那形状与桂林象鼻石相似，只是那象鼻更粗更大。那鼻前还有两个石柱，一大一小，仿佛父子二人伫立在前。穿眼石的形成也许只有地理学家才能解释，但在民间它却有许多美丽神奇的传说。最流行的是东海龙王的女儿爱上了人间男子，被龙王威逼回去，龙女坚决不从，一头向身后绝壁撞去。结果撞出了如今的穿洞，前面的两个石柱便是她的两个龙角。这气壮山河的一撞，成就了利川一景，近年来更成了“驴友”们的打卡之地。每年不知有多少人慕名而至。

临崖而望，颇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山下沟壑纵横，历历在目，那清澈的河流散落的村庄，犹如一副水墨山水画，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那不就是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么？

我的思绪不禁回到了若干年之前……

从我家到穿眼石不过几公里，但如果走路的话得走两个小时。那时没有公路，完全是石板小径，时而顺沟而上，时而沿山脊而行。海拔从四五百米上升到一千多米，即使是体力再好的人，也会累得气喘吁吁、大汗长流。在我十岁左右便跟着大哥哥、大姐姐们爬穿眼石了。那时主要是上崖顶来捡菌和扳竹笋。我们山下村民多，田土少，山林也少，有点野菌和竹笋也不够人弄的。我们便到山大人稀的“穿眼石”崖上去弄。菌主要是枞树菌、九月香、蜂窝菌等，还有很多很多的菌，不认识的，不敢要。笋子也主要是油竹笋、刺竹笋等。每到星期六或星期天，我们一大帮孩子邀约一起，便向“穿眼石”进发。一路上有说有笑，惹得林中的鸟儿也不时地叽叽喳喳地跟着附和。累了，摘几片树叶扇扇风；渴了，掬几捧清泉润润喉；闷了，扯开嗓子吼几句。生活的艰辛，心情的不顺，在这嘻闹中也烟消云散了。每次到穿眼石跟脚，我们都要歇息一会儿，然后手脚并用地攀爬最艰难的一段――“手爬岩”。那一段路既陡且险，笔陡的岩石上人工凿出些石窝，那就是路了。旁边还有一些小石窝，用来抓手。胆子小的第一次走的都很怕，得由一些大的孩子护着，以防万一。

上了崖顶，景色迥然不同。地势平坦，林木葱茏，绿地如茵。林中落叶铺地，宛如一层厚厚的地毯，星星点点的蘑菇，犹如亮闪闪的宝石。那个时候，就是我们最兴高采烈的时刻。一群孩子便如归林的鸟儿扑入林中，各自觅食……

到下午时，每个孩子的背篓中便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蘑菇了。虽然又累又饿，但没有一个叫苦的。

“穿眼石”下，有几个岩洞。其中一个住着一家姓李的，洞体宽大，可以喂牛羊，日子过得很殷实，颇让人羡慕。另一个岩洞叫大岩洞，据说解放前曾住过一家贫农，解放时搬走了。我们在小学时被教师带着去搞忆苦思甜，煮了一大锅野菜给学生吃，滴油不沾，那个可是真难吃啊。在大岩洞附近，有一片地是我们生产队的，每年秋天玉米成熟后，都要组织一批人去收玉米。那个时候大岩洞就成了大人们的休息地，人们可以在那里烤玉米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据说有的一股劲儿可以吃十几个。一边吃着烤玉米，一边望着“穿眼石”，有那好“摆古”的便绘声绘色地讲着关于“穿眼石”的传说。日子便在这样的汗水与欢笑中过去……

关于“穿眼石”，最难忘的是1981年“国庆”。那时我在汪营读师范。放“国庆假”，下午我和唐仁成、覃宇建三人一起走回建南。走到“穿眼石”时，天已黑尽，我们三人只有一把手电。我们只好两个人一起下手爬岩，然后一个人拿手电再回岩上去接第三个人。黑暗之中，“穿眼石”像一只神兽，睁着一只独眼盯着我们。也许是它在保佑着我们吧？我们竟然很顺利地到达了唐仁成的家里。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一次惊险之旅！

如今的“穿眼石”，风景依旧。而且会以新的姿态、迎接新的时代。“穿眼石”，翘首以待，神仙终会归来……

编审：谭绍义

作

           

者

           

简

           

介

作者：张茂贤，网名闲哥，湖北利川人，教师。爱旅行、爱摄影、爱文学，曾经有过文学梦。不时也将一些思绪的片断变成文字。

温

           

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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