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城以前的“四大姓”与“八大家”
“蒋宋孔陈”是旧中国的四大家族,“刘傅陈李”是旧青岛的四大姓。掖县(莱州市)的刘子山、黄县的傅炳昭、即墨的陈次治和栖霞的李涟溪为青岛的四大姓,也有人称其为“四大财主”。
“鸦片大王”刘子山。出生在掖县的刘子山,家境贫寒,只上过两年私塾,辍学种田为生。年小却脑袋蛮灵活的刘子山随着胶东“闯青岛”的农民队伍来到青岛。
十五六岁的刘子山在一户德国人家里做劳工,常遭德国人打骂,但他记忆力特好,很快学会了德语,后来又买来德语书本刻苦自学,刘子山掌握德语后,先到一家德国建筑洋行当翻译,业余又研究学习了德国的建筑知识。
1910年,刘子山自立门户,开办了一家福和永木材厂和福和水蜜厂,搞了一段土木建筑,赚了一点钱,为日后发展奠定了经济基础,1914年日本占领青岛时,刘子山又学会了日语。
他在河南路上开了一家“立升官膏局”,专门贩卖大烟,刘与日本军人取得联系,又开了一家“扶桑官膏局”的贩烟店,专门接受日本人用军舰运来的大烟,以青岛为大本营,向山东内陆渗透。
他很快成了青岛的鸦片大王,跃居青岛中国人中的首富。为了“洗”白,他在湖南路、蒙阴路、肥城路、河南路等繁华地带,建了一大批房子出租或出卖,又在武定路、甘肃路、广东路、宁波路一带大规模开发,成了“房产大王”人称“刘半城”。
1918年2月又在天津路开办了一家“东莱银行”,进入金融界。他与日本守备司令部勾结,破坏“五卅”运动,国民党来了又投靠国民党,日本入侵青岛他又与日本人勾结。抗战胜利后,刘躲到上海,隐匿不出,1948年因患病在沪去世。
出生黄县的傅炳昭,初期的原始积累,也是靠贩卖鸦片,德、日时期,允许公开吸食鸦片,售鸦片的店叫“膏店”,“毒嫖”合一的店叫“花膏店”。与刘子山不同,他还在胶济铁路沿线安排中国人种植鸦片。
他收购后加工,再批发零售,大发其财。傅炳昭这个人有一定活动能力,曾联合山东各地在青人士筹建山东会馆,随后,朱子兴率河北人申请加入,便将山东会馆改为齐燕会馆,选在拟建青岛天后宫的空场上。
齐燕会馆因为有很大空场,1925年青岛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反帝爱国集会“血耻大会”便在这里召开。王子平怒打洋拳王也发生在此。
即墨的陈次治,因贩卖鸦片迅速发财后,无一例外地也干起了别的实业。他之所以荣膺青岛四大财主之一的头衔,全在于挣黑心钱。
这四人中唯一没有从事鸦片生意的便是栖霞的李涟溪了,论德行当数李涟溪,他每年总是拿出一点钱物,捐赠灾民,以“乐善好施”著称,“大总统”曹锟赠他一块匾,上题“急公好义”四个大字。
李以泥瓦匠起家,当时青岛乃开埠之初,工程多、利润高。李包工程挣了钱,转搞土产杂品批发。在中山路上开设了一家“洪太商行”,又在济南路办起了分店。人称前为“大洪太”,后为“小洪太”,后来建了一座青岛最高最大的商场。
当时城市规划中规定楼房不得起四层,李却在当时的“谦祥益”旁建了五层的商场,每层高出四米,较一般楼房高出20米,当时有“山东第一楼”之称。
青岛人习惯叫它“五起(层)楼”。李发财后,就妻妾成群,家事不断。子女共12人,正式妻妾就有六房,他死后尸骨未寒,家人便因财产的分配而对薄公堂。
青岛的“八大家”是指长期垄断青岛百货和绸布的八家商店。他们在青岛有分有合,是伙伴也是冤家;故而有着不小的知名度。他们的店大都在中山路和中山路附近。
店名依次是中山路上的广顺公司、祥云寿、久新公司、谦祥益、瑞蚨祥、洪兴德、顺泰昌和恒义升。在这“八大家”中,南北商人各占一半,南方主要以宁波人为代表的浙江帮,他们在青岛的绸布业、成衣业、洗染业中占主要地位。
北方帮中谦祥益、瑞蚨祥的山东章丘孟家著名的“祥字号”,资金足、规模大。
“八大家”中第三势力当属洪兴德,他在海泊路以经营高档绸缎呢绒皮货毛料为主,兼营百货,店堂大、人员多,且在马路上搭有雨蓬。
商业上的竞争,实质上是经济实力的竞争。但是,平常“八大家”还表现得一团和气。他们共同组织了一个京剧票社,取名业余求知会。在岛城小有名气。青岛市京剧团的田葆城,吕剧团的李云超,柳腔剧团的姜名山都是业余求知会的会员。
(作者:郝守杰,系青岛市当代文学创作研究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