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刘斌/西陵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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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斌

一个转身，便走进了秋天。

记得前年疫情来临前，也是这个时节，适逢周末，与友人相约出游河北易县清西陵，去追寻秋天的脚步。

史称“乾坤聚秀之区，阴阳合汇之所……山脉水法，条理详明，洵上吉之壤”的清西陵，位于河北省易县城西十五公里的永宁山下，是我国保存最完整的皇家陵园，是雍正、嘉庆、道光、光绪四个清朝皇帝及其后妃们长眠的地方。据说在晌晴的日子里去这里参观游玩体验最好：蓝天白云之下，青山绿水之间，殿宇楼台，金碧辉煌，山水相辅，古木参天，御路蜿蜒，曲径通幽，为清西陵平添了几分优美，几分清幽。

当鱼肚白的天空轻轻撩起夜幕，朝云出岫，一缕缕红霞若明若暗挂在天际时，挟着初秋清晨的丝丝凉意，遏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我们出发了。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奔波，目的地近了，一座庄严雄伟的建筑，从薄雾升腾中漏出朦胧的殿阁，汽车驶入林荫掩映下的林间柏油路，山林深处，悠扬的古乐声和啁啾的鸟鸣声打破了寂静的朝霞美景，冲开林间淡淡的雾霭，掠过绿树梢头，飞出散布在山峦叠翠之中，飘渺于轻纱薄雾之间的青砖碧瓦的清西陵建筑群中。这时建筑最早、规模最大、体系最完整的一座帝陵---恬静的泰陵似乎才刚刚睁开朦胧的睡眼。

红日初升，云雾渐渐散去，宏伟的泰陵露出清晰的面容，高大的古柏与殿宇交臂，使泰陵在美丽中显得更加庄严肃穆，游览参观的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在林间一些不知名的小鸟的陪伴下，往来于青砖巨石铺就的神道，给人以曲径通幽之感，仿佛忘记了这皇家陵寝的庄严肃穆，而是返璞归真，感受大自然赐予的无限乐趣，融入到了这泰陵晨景的美好画卷之中。

在导游的带领下，我们先后领略了昌陵的奢华，慕陵的素雅，崇陵的简约，昌西陵的奇妙，石牌坊的巍峨，古松林的浩瀚……无不让人流连忘返。

附近永宁山，山不高，山上土石驳杂，岁月的雕刻刀不停地雕刻，横路纵络，远远望去，像一位饱经沧桑的正侧卧休息的老妪。一条潺爰的小河缓缓从山脚下流过，闪出亮亮的腰身，溪水斗折蛇行，与卵石相激，有叮咚韵致，甩出婉约的吟唱。

沿山间蜿蜒小路曲折而上，山坡上树不多，稀稀落落，姿态各异，一棵，三五棵矮柏，生机成一团墨绿，一片墨绿；草倒不孤单，手拉手，肩并肩，矮矮的；参差不齐的一丛一丛的野枣树，从春到秋都是景儿，枝上枣叶间正缀着一簇簇的枣花，还有一枚枚指肚大的青色的泛着淡淡红晕的山野枣，小心地摘下一枚，送入口中，细细品味，不酸不甜，倒有一股淡淡的清涩。黄荆灌木丛枝条上淡紫色的小花，还有不甚茂密的草丛中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在这个时节，开得正灿烂。

散布于山坡低缓处星罗棋布般的庄稼有玉米、高粱、大豆、向日葵……这儿一片，那儿一片，无规无矩，无章无法，胜似和尚的百衲衣。庄户人家房前的小园，也被矮矮的篱笆墙瓜分成列国的地图，篱笆上爬满瓜蔓豆蔓，一壁绿茵茵的，缀着一嘟噜一嘟噜深深浅浅的花儿，其间还隐着长的短的圆的扁的青的白的灰的果实，给人描绘出一壁丰收的喜悦；园中紫的茄子红的辣椒绿的韭菜……应有尽有，微风过处，空气中飘溢着禾香和泥土的芬芳，浓浓的，与园中辛勤劳作的农人的身影，斑斓出五彩缤纷的秋天的韵味。

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令人心醉。

傍晚时分登上永宁山顶，放眼远眺，又是另外一番风景。在夕阳的照射下，附近山脚下的村庄神话一般的美。

一柱柱乳白色的炊烟拔起来，散开，雾似的笼罩了一切，山村氤氲在朦胧之中，声音却大了起来：驴鸣马嘶羊咩狗吠鸡啼……间杂着大人小孩招呼吃晚饭的应答声，是笙管笛箫鼓乐齐鸣所不能演奏出的，小村成了一个乳白色的大音箱，在播送一支黄昏交响曲。一阵强劲的山风吹过，拔起的炊烟渐渐弥散开去，村庄重又浮现出来，呈现出“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美景。

太阳恋恋不舍地落在了山的后面。暮色四合中，拨开丛丛野草，绕过片片荆棘，逦迤下山，赏不尽的美景虽然在视野中渐渐隐去，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遗憾的是位于清西陵西南17公里处的南湖水库——因其水域宽阔，鱼产丰富，水质清纯，山峦叠嶂，被当地人称作“小桂林”的景点未能去游玩，也未能带回一方易水古砚以志纪念。

期盼疫情尽快过去，能与新老朋友相约重游清西陵，去看看冬天的清西陵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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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斌，毕业于河北师范大学教育管理专业本科、教育学士，高级政工师。现供职于华北油田华港燃气集团有限公司党委办公室。先后在《中篇小说选刊》《中国石油报》《共产党员》《河北工人报》《读写训练》等多家报刊杂志上发表不同体裁的作品近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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