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彩礼（9）母亲的话有理

文/韩雪丽

彩礼 ——荣树不可能短期解决彩礼的

其实荣树也明白，现在的问题，家里的情况，上有哥下有妹，不可能让家里支持他，难到让家里给他凑彩礼，不可能，大哥也要看房子， 而且，看母亲的意思，倾向于他现在的楼盘，他感觉上也还勉强吧，紧靠了二环，其实比荣莲那个苏宇找的锦绣家园好多了，和那个比，他这个位置，就算特别好了，起码靠近主干线，而且，有地铁的规划，不只是规划，已经开始修了。

他明白要买就马上，可能要调价，他回家和母亲大哥提了。这一次荣川上了心，他算了一下九十平的，六十三万，比他家附近的便宜多了，他马上同意了。

项目开盘时，他过来帮过人气，那是任务，一个销售员，必须带四个人来，他家省事，除了他正好一家四口，轻松完成任务，荣川马上和何春苗打电话了，一本正经问何春苗的意见。

何春苗听杨蓉提过那个项目，他们买的就是，他们去年买的， 当时比现在还便宜八百每平，不过，他们买的是三室的，一百一十七平的。

何春苗想想杨蓉挺挑剔的，她既然喜欢这个悦城，那就可以吧，她到底和荣川的关系，没到那一步，不好指手划脚表态，就说，荣树是做项目的，他既然选那，肯定有道理吧，你定吧。

荣川认为，这是何春苗同意了，他就点头，行，我明天就去办手续，他问母亲，妈我的存的在你那，能出多少。

儿子有行动是好事，可是现在处处问女友，宋主任皱眉，她在盘算，老二是三室的，是考虑万一杨蓉家有人来，那么，自己呢，肯定不愿意和杨蓉一起住，她咬牙，你也选个三室的，一步到位好了，省得将来有了孩子，住得紧张。

荣川有些惊讶，妈，三室的只有一百二十平的。

荣树拿出计算机，算了一下，三室的单价比两室的每平优惠一百元，找找优惠，下来八十二万，他报了数字，宋主任说，我呢，先把话和你们讲在前面，你们这是婚前财产，和女方没关系，反正首付都是你们自己付的，这一层我当时和荣树签订了协议，荣川我也和你签订个协议，荣树那房子写的你爸爸和他的名字，你这套写我和你的名字。

荣川没多想，成。

荣树想，我妈到是很公平，他大哥手里的存款，应该比他多，人家不花呀，第二天，宋主任和老大，去了销售中心，挑了房子，楼层上，她选了六层，荣川不介意，他不明白，荣树为什么选了二十八层，多高呀。

填写付款方式，那当然是贷款，不过，荣川有些惊讶的是母亲一下子居然拿了六十万，他有些惊讶，想说什么，宋主任瞪了他一眼，他没说什么。

回来后，荣树不在家，他才疑惑，妈，我没那么多钱吧。加上奖金什么的，我算着，不会超过五十万，宋主任说，你算的差不多，我加了十万，不是有我的名字吗，你不要和他们俩说，就当是你的，反正，你的收入，他们不知道，你不要不安心，我将来能指望哪个，还不是你，所以贴你点是应该的。

荣川想想，点头，您放心，我一定孝顺你们，苗苗不是不懂事的，宋主任说，我瞧着吧，也就你还正常些，何春苗的妈我见了，是个利索人，一份退休金还当了老师，两份工资，就算何春苗收入一般，也比杨蓉高，所以我才给你写了五年的贷款期，这样，你的工资都还贷款吧。

荣川盘算，这次这个课题如果拿下来，他能调两级工资，还有笔奖金，已经报了上去，问题不大，如果是这样，除了还贷款，还有一千七八百，也差不多了，他这时候，没想到过，这对何春苗不公平，比如，房子没有何春苗的名，又是婚前财产，而且写的是他和母亲的名字。

房子还有半年交房，和荣树的同时交房，他还是有些皱眉，妈，可是你想过没有，房子要装修吧，还有结婚，苗苗那不可能一点不给吧，杨蓉那个高额彩礼比着，你说呢。

宋主任皱眉。这个我知道，我和孙老师见过了，她提了十万，我答应了，我想着，她和杨蓉不一样，杨蓉还有个兄弟，进了她家，就是扔了，何春苗不一样，反正就她一个闺女，都在她手里，没事。左手进右手出，我留着你的彩礼和装修费用，至于荣树，我本不同意，他是要有本事，就自己搞定吧，不过这事，你不要和他提了，免得他有意见。

荣川想想，母亲的话有理，给何春苗多少，都是带回来，杨蓉可说不准，而且，看杨蓉花钱大手大脚，荣树也不管，他到底不能干涉，可也感觉母亲的话有理。

彩礼 ——你不要和他提了，免得他有意见

荣树不是个心细的，他真以为，那是荣川的钱，他感叹，这会挣得不如会存的，比如他，挣得多，架不住花的多，现在他也认可妈的话有理，他和杨蓉商量了一个存钱计划，首先杨蓉不和他要钱了，他也学大哥带饭呀，这样省下饭菜，他一中午餐也要三十左右，他算了算，平素上班下班，不开车了，骑电动了，反正，二人算了一下，能省下来至少四千多，这样下来，一年就是四五万。感觉还有有效的。

杨蓉有些委屈，不过，想想，这一大半是为了省钱给她家的彩礼，她就叹了口气，好吧，我也老实些，不用那么高档的化妆品了，不去美容院了，好吧，我保证自给自足，这样，一年之内，我们才有戏，要不然，我也耗不起了，我妈说，我有个老乡在这，嫁了个搞批发的，特有钱，说给我介绍一个他们的同行，有房有车，还能马上给彩礼，我就说，你也有房有车，还是本地人，样样都好。

荣树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一年内，风风光光娶你，你放心，半年后我们的房子交了，好好装修一下，我不会让你比人差的，婚礼一定让你满意。他说得有豪情，其实心里也没底。

不管如何，荣树是幸福的，他感觉，娶了自己爱的人，对方还是个年轻漂亮的美女，而且这个年纪，有了自己的车和房，他挺骄傲的。

而且，想想吧，家里三套房，就算有荣莲一份，他不以为，没有闺女的，荣家大面上，都是男女平等，而且平素还是荣莲最得宠，毕竟是个小女儿，会撒娇。那也有他一套吧，反正，他其实不担忧，买了这一套房子，就成了。

荣川心里想，他是老大，父母那，肯定是他管得多，而且母亲和杨蓉的关系，好不了，那个女人太能花钱，母亲看不惯，将来肯定是跟他和何春苗，既然如此，母亲为他的房子，出了十万，不算多。

他真的没和荣树提，荣树和杨蓉感叹，为了买房子，我和我哥都成了光光族，他叹了口气。

杨蓉说，何春苗也有福气呀，不过，我想过了，有这个大嫂也不错，我们俩关系不错。何春苗听说是三室的，还有些吃惊，她和荣川看电影时，有些惊讶，不是两室吗，贷款多不多，荣川说，还行吧，我能承担，你不用担忧。

只是他犹豫了一下，苗苗，你妈说的十万彩礼我妈答应了，不过，这样的话，婚礼的规模，肯定受影响。

何春苗倒不介意，那个无所谓，其实对我来说，办不办都无所谓，我对那个没要求。

荣川有些惊讶，你不介意呀，我怕你要去什么巴厘岛，杨蓉说去那。

何春苗摇头，不用，那太折腾，花销太大，顶多国内找个地方就成了。婚礼吗，怎么都成，我不介意，要不是我妈要办，我的意思，两家人一起吃顿饭就成了。

荣川真的放松些，苗苗，你真好，你妈真好，我感觉轻松多了，你要开了口，我总要让你满意，可是感觉负担不起。

何春苗看他，有些感动，起码这个人，还算老实，有什么说什么，她说，你放心好了，那个彩礼的事，我妈不是不讲理，说了，我都带回去好了，这样，我们婚后不会太紧张，其中一部分，可以交了房款，这样能早点还清房贷，她这时候，也没考虑房本没她名字的事。

荣川真的满意了。感觉何春苗和杨蓉一比，就是太懂事了，他回家和宋主任提了一句，宋主任当然满意，行，这到是个懂事的，她故意和荣树说，你听见了吗，找不一样的人，就是不一样的感觉，你呀，就是太傻了，你为了个杨蓉，弄得自己那么辛苦干什么吗。

荣树说，妈，各家情况不一样，杨蓉对我挺好了，她都答应，少花钱了，不用高档化妆品了，我家蓉蓉也很好的。

荣莲现在，也开始考虑带饭了，宋老师不愿意，原来做你大哥的，还省事，你们现在这样，一句话，我要多做三个人的，那我可不讲究了，谁要有意见，自己做，我大早上五点起床，容易吗，我哪里是退休，简直比上班还辛苦。

荣川说我早点起，和你一起弄吧。

宋主任心疼他，行了，你睡会儿吧，我自己弄吧，你本来就辛苦，你那是脑力活，不像他们，就是动嘴皮子。

荣莲抗议，妈，你就是偏心，动嘴皮子就容易了。

不过，大哥对她不错，她不好针对荣川，她现在，想让大哥帮她说话，她和苏宇的事，现在见了苏宇的父母，一看就是老实人，对她特别的客气。说她像个仙女，哪哪都好，让苏宇事事听她的。

彩礼 ——说她像个仙女，哪哪都好

荣莲对苏宇的父母，其实也有一点失望，苏宇的气质不错，父母却特别的朴实，一看就是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的人，只是他们对她的热情，让她欢喜，其实家里不重男轻女，都对她不错，可这样的讨好，却是没有的，她感觉心里美滋滋的，被人捧着的感觉，太好了。

她没敢和母亲提，其实苏宇的父母，倒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要不要拜访一下荣莲的家人。他们装修后，就回去了，来一趟不容易。

荣莲没拒绝，没答应，只说商量一下，她不敢做主，而且，也感觉，太快了些，其实她和苏宇见面，比大哥见何春苗还晚，可何春苗也没上门呢。

她私下和荣树商量，荣树摇头，算了吧，你是老小，你急什么，况且女孩子还是矜持些吧。

可是荣莲皱眉，人家父母大老远来了，不见合适吗。

荣树看看在客厅和大哥聊天的母亲，你感觉，现在见面，就好吗，妈那个脾气，你不知道呀，翻脸的本事可有，到时候，更麻烦。

荣莲皱眉，荣树看看她愁眉的样子，其实有个变通的办法，看你有没有本事。

荣莲马上说，你快讲呀，什么办法。

荣树低声，你让爸爸出面，这也说得过去吧，大不了，我也去，就说妈有事什么的，反正，一个家长也成吧，没必要非全家出动，也别上门，就在外面，大家吃顿饭，这样大家轻松。

这是个办法，荣莲点头，成，我和爸爸说去，她起身，下楼了。

荣师傅在外面和人下棋呢，今天只有观棋的份，他比人家下棋的还紧张，还起劲，这是他的生活。

荣莲想，怎么妈不能这样生活呢，多轻松。

荣莲上前，拍拍父亲的肩膀。荣师傅回头看是小女儿，有些奇怪，你有事。

荣莲点头，荣师傅恋恋不舍地看一眼棋局。

荣莲说，爸爸，我回头送你一副玉石的棋子，这成了吧。

这是个不错的筹码。荣师傅脸上有了笑容，当然明白，女儿有事相求，这个孩子，聪明是聪明，不过不肯用心，求人才客气。

荣莲说了苏宇父母的意思，她低声好语，爸爸，你想呀，人家父母和你岁数差不多，大老远来了，正在给我们的房子弄装修，你说容易吗，要见见你们，我妈那个脾气，我怕闹僵了，你看这样成不成，她说了荣树的安排。

荣师傅皱眉，他没少给孩子们在老伴面前打掩护，可那是小事，这可是大事，宋主任要是知道了呢，他有些犹豫。

荣莲说，爸爸，你才是一家之主，对不对，在我们心里，你就是咱家的真正主人。

这话投了荣师傅的心，对呀，我是一家之主，这户主可是写的我的名字，他点头，成，就这样，不过，不能告诉你大哥，他和你妈是一队的。

荣莲点头，成，荣师傅看女儿，什么时候，玉石棋子到了手，什么时候见面。

荣莲松口气，成，明天我给你，然后我和苏宇父母约好了时间，她看看父亲的衣服，得了，我让荣树给你买身衣服吧，我妈也太不打扮你，成天收拾自己，不像话。

彩礼 ——一家之主的体面

荣师傅这几天进进出出，明显神采飞扬，宋主任有些奇怪，她没功夫搭理他，这几天，她正忙着找机会和孙老师接触，孙老师也跳广场舞，她索性也去，她和孙老师说了购房的事，也让孙老师看了购房协议，孙老师听女儿何春苗提了一句，现在看到合同，自然是眉开眼笑，她心里想，不管二环外吧，到底是三居的，她感觉不错。

宋主任话里话外的，想在元旦前结婚，这孙老师本来要点头，可还是犹豫了一下，何春苗吧，承认荣川是男友，不过对于男友，一周只见一面的规定，有些不满意，感觉，他们不像恋爱，像是走个形式。而且，荣川没什么情调，什么都要何春苗开口。

孙老师脸上有了犹豫的神色，宋主任到是特别不见外，拉了孙老师的手，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别客气，我说心里话，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到底我最疼的是老大，这孩子打小懂事老实上进，样样让我满意，是从小到大不让人操心，除了这婚事，我是说了，我家有规矩，老大不结婚，老二老三都要等着，我是最重视荣川，他的事，我肯定不委屈，有什么要求大妹子你尽管开口。

这话吧，倒是让孙老师满意，她点头，我知道，其实吧，我听我家老何说了，荣川特别的上进，只是太上进了，我听苗苗说，最近忙什么，半个月没见面了，苗苗感觉，荣川心里只有工作，当然年轻人上进，是对的，可是把女朋友扔一边半个月，这不是在外地，你说是不是。

孙老师点头，对呀，这孩子，就是这样，厂里一句话，就忙得没白天没黑夜，就是太认真太负责，怕让领导失望，我回头说说他，他可是特别重视苗苗，成天在家里夸赞苗苗，怎么懂事，怎么脾气好。我对苗苗是一百个满意。

宋主任回了家，一直在考虑荣川的事，看见荣师傅打扮的齐齐整整的要出门，有些奇怪，你干什么去。

荣师傅的话，早编好了，荣树教的，我一个老哥们孩子结婚，我过去。

宋主任惊讶，你哪个老哥们，荣师傅解释，就是五年前退休的老张。

宋主任没什么印象了，挥挥手，让他走，可是又奇怪，你回来，这身衣服哪里来的，她看了看，款式料子都是上乘，你哪来的钱这衣服不便宜。

荣师傅解释，是荣树孝敬我的，你不知道呀，前天和你说了一声，我当时还试穿了一下。

好像有这么回事，宋主任想想，我和你一起去，省得中午饭了，要不然你的礼金随得太亏。

她起身，荣师傅吓一跳，看了看在沙发上看手机的荣树，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荣树抬起头，妈，你去干什么，都是爸的老朋友，吹牛抽烟喝酒，就是他们的一个聚会，你去了，人家都别扭，多尴尬。好像我们家故意蹭饭了，多没面子，给我爸爸一个面子吧，你不是说在外面，他是一家之主吗。

宋主任心烦，你去吧。

荣师傅高兴，荣树你送一趟吧，我省得坐公交转车了，一趟车到不了。

父子俩起身，宋主任有些疑惑，平时用荣树的车，挺麻烦，他一会儿要加油了，一会儿要接杨蓉了，今天太痛快，她皱眉，荣树，你不是最近不开车了，要存钱吗，让你爸爸自己倒车吧。

荣树上前，妈，我只是顺路把我爸爸送过去，今天我和杨蓉说好了，看场电影，你看，我不能不搭理她吧，好几天没见她了。她该不高兴了。

宋主任冷笑，说要存钱，这才多长时间，又是车又是电影，不可能干看电影，又是饮料又是零食，你们，她懒得说了。

一个儿子，不知道见女朋友，一个成天只围着女朋友，这两个怎么不能中和一下。

父子俩下楼了，到了楼下，相视一笑，荣师傅说，还是你厉害。

荣树看看楼上，走吧，快晚了，我们去太晚不合适。

场面还算不错，没提什么重点的事，荣树会调节气氛，他对苏宇态度，还算客气，谈不上好和不好，他其实心里也不太乐意，可是荣莲的态度，那么坚定，他不好得罪妹妹，可是真感觉，不般配，可是荣莲一句话，杨蓉还不如苏宇呢，他就没的说了。

荣师傅平素，让老婆管的紧，没机会喝酒，今天到是索性放开了，多喝了点，荣树一直拦着，才算没喝多了，苏宇的父母，感觉未来的亲家挺实在，挺好相处，提到彩礼的事，他们一定回去凑。

荣师傅这时候酒醒了，他不能答应什么，他只说，孩子们相处时间不太长，多处处。

不过，他对苏宇父母的印象不错，感觉人实在，对苏宇也还算满意，起码气质不错，比老大懂应酬，比老二不滑头。他家老大老二，应该中和一下，一个太左一个太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