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人的东方鉴宝之路｜白水·早茶夜读第186夜 / 开普饭

第186夜 | 2019读的第一本书

西方人的东方鉴宝之路

文｜白水

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研究中心编著

浙江大学出版社 2016年11月

本周主题

「2019年读的第一本书」

白水金句

这2019年的第一本书

于我最巧合的一点

当属对早叔提到的“中等历史”

又多了一点体会

大家好，欢迎收听早茶夜读，我是白水。

一月一日，有着一种想象中的新。

近来有人问，现在这般祝贺新年，等到除夕夜，要说些什么呢？于是，性子直的，说只过春节；而惯常藏着小心思的，则留好了其他的句子，祝福起来也就可以像两个新年了。

而确乎不怎么新的有力的证据是，那些或好或坏的事情（多半是不怎么好的）还是那样子的。

当你知道一个展览的时候，它已经结束了；你觉得有图册可以读，也还可以的；然后那本小册子，在想读标签下或购物车里，一趟就是几年。

《我来自东》就是这样的。它的内容从“东亚艺术收藏在西方的建立（1840—1930）”的副标题可略观一二。展览被分为“日本收藏的建立与‘日本风’”、“中国收藏与汉学”两大部分，时间跨度从1842年伦敦《万唐人物》展览图录（Ten Thousand Chinese Things）至喜龙仁上世纪二十年代开始的全部著作。

万唐人物

如果说，比几年前读到这本册子会有什么不同，大概是多了一些相对直观的印象。

去年，断断续续地翻过几页“西洋镜：寻找遗失在西方的中国史”丛书，看了第二季的《局部》，对那些很有喜感的外销瓷画样、动人的罗汉造像等还能记得一点，不自觉地会有这样模糊的疑问：这些西方人在某些地方（像是审美上的，说不太清）是不是进步得太快了？从站得最远的门外汉，到知道抢走那些足够好的东西，那是一条怎样的路呢？

此观念上的转化，是这次展览的立意之一，其与包括汉学在内的东方学的专业化应是相同步的；而显露在外的收藏（且这样说）质量的提升，缪哲先生序言中说，是因为发生了太平天国、义和团和清末铁路的兴造。单说铁路兴造一条，援引英国博物学家索沃比尔的话：

（此前对墓中艺术珍宝的无知）是由于中国人对死者的敬畏。墓或坟被视为圣物，不管年代多么久远，盗扰古墓都是亵渎，可处死罪。但19世纪末以来，由于欧洲工程师在中国修建铁路，沿途的坟墓被无情地挖开，这样世代以来与死者一同掩埋的艺术珍宝，始大批重见天日，进而展现出这个国家当其不同文化盛世时前所未料的光荣。中国及海外，很快产生了对此类出土物的需求；这转而又引起更多的、收获惊人的挖掘；中国的古玩商人，则大为获利。这一现象，持续至今（1940年）。

这些内容，属于“中国收藏与汉学”的部分，另一部分“日本收藏的建立与‘日本风’”，所能体会的，便更少了。在索沃比尔那段话之后，缪哲先生说，“比较同时期日本因与西方接触而觉醒的文化身份之自觉，以及因此而发动的各种文化保护措施，19、20世纪之交可谓中国文物史上黑暗而耻辱的一页”，算是两边沾的一点外延吧。

这2019年的第一本书，于我最巧合的一点，当属对早叔提到的“中等历史”又多了一点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