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揭谛
法国新选总统马克龙的婚姻,想必让不少中国盆友已神经错乱了。
39岁的政治明星,妻子是比自己年长24岁的老师,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更奇葩的是人家三十岁以前就已经将人生版本升级到了祖父级别,这真是,活生生的友邦惊诧来欧!
奇葩,还是奇迹?
对于政治人物的婚姻,人们视野里也就是《人民的名义》里所淋漓上演的那样。在法国人惊世骇俗的婚姻观面前,中国人的婚姻需要的是世俗眼光打量下的四平八稳与波澜不惊。
法国人的婚姻浪漫,中国人的婚姻务实。这样看来,婚姻上面正体现着某种国民性。
有人就此总结,祁同伟与梁老师结婚,然后当了厅长,高玉良与吴老师结婚,然后当了省委副书记,马克龙与布老师结婚,然后人家成了总统。
这样看来,中国的老师比法国老师还是弱了些。因为我们梁老师吴老师都只擅长做自己婚姻里的差评师,而人家布老师则是总统夫君眼里的不老女神!
都是师生恋修成的婚姻正果,这味道差别咋这么大呢?
《人民的名义》这部剧,除了官场上正义与非正义在较量,爱情与权力的难解难分,商战中那没有硝烟的厮杀,还有就是……欲说还休的中国式婚姻。
婚姻是个挺复杂的事。它说大大,说小小,又千人千面,不一而同,人们没法儿去循号入座。所以对婚姻这个事,多少人就是稀里糊涂地瞎凑合着一路过来了,还自认为婚姻也就这么回事,不然,又能怎样咧?
像剧中的梁老师之于祁同伟,吴老师之于高书记,她们本身都是在很努力很小心翼翼的维系经营着她们摇摇欲坠的婚姻,不意却还是将婚姻搞砸了,一一可就算搞砸,也让我们明白明白砸在什么地方好不好咧?
而我们的生活里这样搞砸的婚姻,还少么?如果,牵笔的这一番抽丝剥茧,竟然也能让在婚姻中逼仄煎熬中的人们也能开一些窍,透一口气,也算做得功德一件了。
《人民的名义》是个多棱镜,要从里面看婚姻,信手一拈就是活脱脱的现成样本啊!
细说起来,这世界上的任何事儿,其实都能像硬币一样分为两个面儿的,一一好的或不好的。婚姻也不例外。
好的婚姻因为幸福,才会成为生活中的确幸;而不好的婚姻所以不幸,因为它己经成了人生路上的……确丧。
依这个道理,不好的婚姻既让人灰心丧气,甚至彼此厌恶得都形同陌路了,可人们为什么还要去硬着头皮苦撑呢?如梁璐和吴慧芬两位,她们身为大学老师,也都算有素养有层次的女性了,但在她们心里泛滥着的无奈和那些所谓的自我感动着的忍耐,简直自欺欺人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说到底,她们4不4有一些傻?或者说是盲目呢?
我们言归正传,来重新审视一下我们眼里的中国式婚姻吧。
有道是,幸福的婚姻全都一样,不幸的婚姻各有各的不同。那么,幸福的婚姻又到底相同在哪里呢?
一一婚姻里双方的人格略同。
就是,两个人都有自觉的心思,自动的行为,能尊重人我自由,不屈于名分金钱权势等外力之压,正是这些大体上的人格略同,让婚姻历久弥新,可心可意,也使得婚姻中的双方保持着恰当的自由与紧张度,最终在婚姻中相互加持,共同成长。
剧中,如侯海平与钟小艾度过了七年之痒的爱情保鲜是这样,而历尽磨难后,步入了人生晚晴的老红军陈岩石与老伴儿的婚姻也是这样。再对照马克龙,他的婚姻更是成为总统选举时获取民众支持率的一张拿手好牌。按张中行老先生对婚姻的归类,这都算是“可意”的婚姻了。可意的婚姻别人没有发言权,只有婚姻里的人心里清楚,若两个人都觉得称心如意,也许无须特意去修习段位,即可直达默契圆融之境地,而进入婚姻的最高等级。
但这可意的婚姻,于芸芸众生而言只是三千弱水中的一瓢,更多婚姻是总有那么一些不尽如人意。世事洞察分明如张中行老先生,遂将世人的婚姻一共划定了四个等级:在可意下面还有三种,可过,可忍,不可忍。
“可过”的婚姻,是虽非十分可意,但还可以把日子凑合过下去。至于为什么不可意,可能是在先前认定的人格略同下,一方的匹配度出现了问题,也可能是一方喜新厌了旧。这两种都意味着之前认定的略同出现了偏差,“可过”意味着可以对这种偏差忽略不计,这基本上还是一种接纳的态度,而“可忍”己经勉为其难,属于排斥抵触的态度了。
生活中大多数人的婚姻都是在这“可过”与“可忍”之间的模糊地带微妙地交错变化着,“可过”与“可忍“之间的弹性有很大的余地,直到终于某一天无可忍了,婚姻的弦才会啪地中断。不可忍的婚姻何其多也,剧中高玉良与吴老师是这样,李达康与欧阳菁是这样,祁同伟与梁璐是这样,甚至刘庆祝与魏彩霞也是这样。
婚姻很薄,不过一张纸;婚姻又很厚,相当于是一生是积累的阅历。
面对忍无可忍的婚姻真相,吴老师委曲求全,依旧为背弃自己的高书记不遗余力地出谋划策;欧阳菁与李达康则各奔各的事业,藕断丝连又各走一边;梁璐对祁同伟更是爱恨交加,擅长差评又倍受折磨,还总幻想在糟糕的婚姻里找到一点可怜的安全感;广场舞大妈魏彩霞倒是想开了自己过自己的,但依旧不忘能从对方那里捞点实惠。男强女弱的婚姻框架,构成中国社会人们婚姻的普遍模式。在这种婚姻状态下一旦开启了离婚模式,总是男人巴不得,女人不放手,因为舍不得。
婚姻的袍子,即使已爬满了让人浑身难受的虱子,即便穿袍子的人己被咬得苦不堪言,但只要有这么一件袍子可披,似乎总是聊胜于无。
所以就披这样的袍子,站在女弱的道德高地上一边愤愤不平地差评着婚姻里的对方,去委屈地指责男强,一边又心安理得地沉溺在自己无法摆脱的怨妇命运里。
也许维系婚姻的,除了最初的爱情,还有更多的是爱情以外的东西,如利益、安全感,责任。在男强女弱的构建下,如果女人不懂得如何做强自己,又不肯低头弯腰去修复关系,当这种不平衡加剧,婚姻一旦垮塌,最后被砸得不过气儿来的总是女人。
所以。既然婚姻已砸,倒不如尽早抽身,一面可以少受些煎熬,另一面说不定还能早奔出自己的一片天呢。袍子己没法穿,怎么就不先脱下来洗洗晒晒,或者干脆换一件穿,作为现代知识女性的梁璐,吴老师们,怎么就愿意非要将这袍子死捂在身上呢?这样对她们真的好吗?
女人,还有一个名字叫弱者。
缺乏社会化独立人格,成了中国式婚姻里大多数女人的通病。
没有独立人格,又何来人格魅力,又何来人格略同呢?郎才女貌是多少年来中国式婚姻的标准,如今又是看脸的时代,都说女人需要颜值的担当,可随着岁月流逝,颜值再注重保养也避免不了折旧,而内在又不能够升级,别说是人,就是一辆车恐怕也避免不了被抛弃的命运。
这一点上,法国女人异乎寻常的强势。前有杜拉斯,后有布丽吉特,她们可以证明被岁月摧毁的容颜之所以比年轻的模样更能有爱,女人必须有旗鼓相当或更高一筹的人格力量来相得匹配。爱尔兰诗人叶芝用“爱你苍老脸上的皱纹”代表的或许不再只是白头到老,而是婚姻中更前卫的法国式。
所以,看上去般配的郎才女貌,只是婚姻的初始化。
而“爱你苍老脸上的皱纹”,才是漫长婚姻中的内在真谛。
婚姻的围城外,还有许多的陆亦可,赵东来们在徘徊着,全新的婚姻进行式注定会一波又一波前赴后继地上演。可是,即使独立强势如陆亦可,试想给她一个马克龙,再借她俩胆,哪怕她心里有一百个乐意,最后还是未必有布老师那么敢嫁吧。
不过想想也好,因为这样一来,我们的赵东来们不就有戏了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