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中秋到||张维民

又是一年中秋到

 

【散文】 文/张维民  

 

 

            转眼之间，今年的中秋佳节马上就要到了！

 

       往年，我都会在中秋佳节来临之际，写些关于中秋佳节方面的随笔或感想。今年，由于工作繁忙，实在抽不出空闲时间，坐在电脑前敲打关于中秋佳节的文字。昨天下午，我费了2个多小时，写了一篇小时候如何听长辈们讲“嫦娥奔月”、“月奶奶桂花树下舂米”的随笔。眼看就要大工告成 ，只等鼠标轻轻一点，就可以把博文发表在博客里了。可惜误按了键盘，当时又没有点保存，就这样一篇文章就瞬间没有了。那种懊恼劲呀，让人心情不爽。

 

　时过境迁，现在的中秋节，虽着年龄的增长，再也找不到小时候和小伙伴及家人过中秋佳节那种韵味了！记得小时候，每当中秋佳节将近的时候，就会每天数着指头盼着中秋节的到来。一来可以在中秋佳节的的夜晚，和小伙伴们依偎在爷爷奶奶妈妈的怀里，一边数着天边的星星，一边听长辈们讲“嫦娥奔月”、“月奶奶桂花树下舂米”的故事；二来可以吃上一斤四个的老式伍仁（冰糖、青红丝、瓜子仁、核桃仁、花生仁）大月饼。那时月饼包装极其简单，两张粗糙的黄纸将四个月饼叠加包装起来，用纸绳一捆就是一份。别看月饼大，但人多份薄，真正吃到嘴里也就一小块。通常把一块月饼切成四块，先送给爷爷奶奶，再分给兄弟姐妹们一人一块，然后剩下的才是父母的，谁也不能多吃；三是可以吃到妈妈亲手为我们兄弟姐妹包的素馅扁食。虽说只有鸡蛋韭菜、萝卜粉条馅的，但在那时年代吃起来还是感觉很香的。

     中秋月圆的夜晚，秋高气爽。一轮皓月，高高的悬挂在迷人的夜空，月光如水，夜空高远。农家的小院落，寂静、安然，给人以一种神秘的感觉。晚饭后，我们提前搬来小櫈子，偎依在长辈们的身边。不顾父母亲的劳累，总是缠着他们讲关于中秋佳节的故事、传说等。劳累了一天的父母拗不过我们那种对宇宙太空的那种执迷与渴望，他们就一遍一遍津津有味的讲着，我们自然也是瞪大眼睛听得入迷。心里总在想：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吗？桂花树下真的有月奶奶在舂米吗？他们往往讲的出神入化，不由得你不信。有时还会跟着大人手指着的方向，眼睛瞪的大大的，去寻找天宫上是否有嫦娥、吴刚？是否有月奶奶在桂花树下舂米？有时眼睛看的酸胀酸胀的，还是没有看到有什么。只能靠想象去寻找你意念中的故事人物，倒也觉着月亮上还真有一位慈祥的白发老奶奶，在桂花树下舂米，也仿佛听到了舂米的声音------

 

           近年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加之人们一年四季都在外面打工，每逢端午、中秋佳节，人们思念老人、妻子、孩子的现实及国情。国家也顺应人们的呼吁和意愿，将我国每年的几大民间节日如“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通过全国人大立法的形式并下文明确为我国的法定节日，与原有的“元旦”、“春节”、“五一”、“七一”、“十一”一样，作为我国的重要节假日，给予带薪休假。

         记得小时候，每到中秋佳节的当天，家家户户都要包上一顿扁食（饺子，扁食为洛阳方言），农村包的扁食都很大，一般素馅的。鸡蛋韭菜或萝卜粉条。家庭人口多的，父母往往会在早饭后，就开始准备中午的扁食馅了。鸡蛋韭菜馅，就简单些。鸡蛋一炒，韭菜洗净切成很碎的段，和鸡蛋在锅里一炒，搅匀就成；萝卜粉条馅的就很费时，先把萝卜洗净切成片和粉条在锅里煮熟，最后控干水分，放在案板剁碎，然后，混在一起在锅里简单炒一下，放在那里凉一下就行了。扁食的面要提前和上，让它在盆里醒一段时间。记得我家那时兄弟姐妹多，妈妈都是提前准备扁食馅。妈妈个子瘦小，但做家务做饭特别卖力。想想也是，家里兄弟姐妹六个，除两妹妹年龄小一些，兄弟四个都是壮劳力。那时两个妹妹都小，也帮不上妈妈什么忙。我记得都是妈妈一个人一边擀皮一边包，为了兄弟姐妹们吃饱，再苦再累也不说什么。这就是我的母亲。现在想起来，我的母亲简直太伟大了！她那无私奉献的精神始终印在我的脑海中。有时总在想，当初如果自己是一个女孩那该多好呀，至少可以帮助妈妈干一些家务针线活，或者帮妈妈做做饭，洗洗碗；或者在中秋佳节的时候，帮助妈妈包扁食，也不至于妈妈在年纪轻轻，因患上食道癌，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有时妈妈忙了一上午，到最后也吃不上一个扁食，只好自己擀点面条吃。那时，我行兄弟姐妹都只知道自己吃个饱，都不知道该为妈妈留一点扁食。现在想起来，不仅心里有一种内疚感，也说明了那时贫穷的生活状态。

 

          妈妈是在刚满62岁时，因患食道癌被夺去了生命。当时，我正在济空某部服役，家中一切家务事大多靠妈妈一个人来支撑。对家里的情况，我知道的不多。那时农村没有电话，家里有事都是写信或者发电报。当我收到妈妈病危的电报时，已经是2天以后的事了。请假，买票、心急火燎的往家赶，希望能最后见到妈妈一眼，但还是晚了。当我回到家时，妈妈已经静静地走了。后来听家人说，妈妈在最后的弥留之际，一直呼唤着我的名字，可恨残酷的病魔，早已把我的妈妈折磨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此时此刻，我双腿跪在妈妈的尸体旁，嗷豪大哭，早已是泪水满面。1993年7月，妈妈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兄弟姐妹。在她临终之前，作为她疼爱的四子，没能陪她说最后一句话，陪她度过最后的人生岁月，成为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俗话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曾记得在她患病的前一年，我曾休假回去探望母亲，那时她就是吃一口，吐一口。每天母亲只能喝一点稀饭，或者吃一点水果。妈妈躺在病床上，已经很瘦弱了。当我抚摸着妈妈那双布满老茧、皮包骨头的手、胳膊时，霎时间我就眼泪婆娑，顿时泪水打湿了我的脸狭……

 

       再看一看妈妈的身体，早已骨瘦如柴，没有了先前的那种肉感。而是皮肤松弛，隐约看到胳膊里只剩下一根骨头了。我背过脸去，再也不想多看一眼。眼泪不自觉的在我的眼眶里打转。妈妈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就有气无力的说：“你就放心回部队吧，家里有你哥哥妹妹们照顾着里”。没想到，今日再见到妈妈时，竟成为永别。

 

         有时，我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常会坐在明亮的月光下，默默的不做声响。我抬头望着天边的那一轮皓月，常会想起我亲爱的妈妈亲手给我包的扁食（饺子）。中秋的夜色格外迷人，月光似水，天上的繁星点点，眨着迷人的眼睛，总会勾起我对母亲无尽的思念。想想现在我们的生活好多了，也不愁吃穿，可母亲您却再也不会走进我们的生活，与我们一起过上今天这美好的生活了。中秋佳节庆团圆时刻，我曾买来礼盒月饼，站在面向家乡的方向，一手把酒对月，一手握着月饼，默默地为逝去的母亲祝福，以寄托我对母亲的哀思！母亲，你在天堂过得还好吧？去年7月，是你离开我们兄弟姐妹27周年的祭日，但我由于工作忙碌，加之左脚受伤，“中元节”不能如期回去给你磕头上坟，请你在没有痛苦的天国里，宽恕儿子的不孝吧！

 

        ＂露从今夜白，月到中秋明＂。岁岁中秋，今又中秋，在这家家户户中秋团圆的美好时刻。母亲，在我的印象中，我没有陪你度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中秋佳节。高中毕业后响应号召应征入伍到部队，转业地方工作生活好转时，您又早早离我而去。那时候，不是儿子不愿与您在中秋佳节团圆，而是儿子重任在肩，没有机会来报答你的养育之恩呀。因为，我知道我曾经是一名军人，为国尽忠是军人的天职。每年只有一个月短短的假期，又大都在麦收或春节时才能探亲休假，以至于在您有生之年不能与您过一个团圆的中秋佳节，有生以来实属遗憾。每年中秋月圆家家盼团圆时刻，都会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此刻，就让这天边的一轮明月，这小小圆圆的月饼，带去我中秋佳节对您浓浓的思念吧！

 

 

 

作者简介

  

张维民，男，汉族，中共党员。1963年3月出生，大学本科学历，河南洛阳新安人。1982年10月参军入伍，曾任原济空航空兵某部干部。2003年7月转业。

本人酷爱文学。自1985年11月开始发表文学作品以来，先后在军内外报刊发表文学作品200余篇。作品主要发表在《解放军报》、《空军报》、《桥梁建设报》及《思维与智慧》、《老人春秋》、《彩虹》等报刊。其中，散文作品《不速“之客”》、《夏日赏清荷》、《读书真好》等10余篇散文，由中国中铁大桥局集团文联主办的《彩虹》文学季刊“特别推荐”栏目集中刊发。散文《印象都江堰》、《相信你自己》、《故乡的红柿林》、《抄读》、《云台幽韵》、《生命的歌唱》等，分别在《彩虹》、《桥梁建设报》、《中原桥讯》上发表。

 

现为中国洛阳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洛阳市摄影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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