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微课堂·回响】画家的模样,我们的模样

10月9日,一位清瘦、温雅的画家,更贴切的应该说是文人,与我们分享了一个有趣的话题——画家的模样。

他娓娓地讲,我们静静地听,时间慢慢地走,像他喜欢的诗《从前慢》: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 是一句。

他是翟明帅,用心作画,偶尔写诗:

画家的模样,在画里,又不全在画里。翟老师解读了数位大师,其人,其作。略记如下:

画家的模样
面对一幅画或一本书,我们赞叹它的内容和画面,却往往忽略了画家或笔者背后真实的模样。作品是画家的精神面貌,是画家的第二张脸。那么,画家的相貌与作品的面貌究竟有几分关联?
齐白石——他身上的故事比他的胡须还多
他的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他有名句:逢人耻听说荆关,宗派夸能却汗颜。自有心胸甲天下,老夫看惯桂林山。吴作人为他画的这幅肖像,右手习惯性地做出捏着毛笔的动作。他的绘画与人品是统一的。
徐悲鸿——中国式儒雅➕西方式绅士
他穿得起长袍也穿得起西装,在人生压力中阔步前行。他提出中国画改良论,认为中国画可以进行优秀基因的介入,然后对它加以改良,他把西方素描概念引入中国,他的素描是西方光影式的素描。
张大千——随风飘动的不仅仅是胡须,还有一生的传奇
这位长胡须的的老者,代表作大家比较熟悉的是荷花,画中之荷看上去宛如矗立在水中央,绝不仅在笔墨上追求似与不似,而是把自然形态加上人文气质。他的山水画有一路风格把石涛内化,晚年时创作泼墨山水,不拘泥于山的颜色而铺陈在画纸上,再用笔稍加补色,酣畅淋漓、大快人心。
潘天寿——他那力能扛鼎的用笔已然写在了他倔强的头发和坚毅的眼神里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敏锐,坚毅执着。他是我的偶像之一。他画的松树像他的头发一样坚毅刚挺,荷花的枝干有力度。画如其人就是人的精神品格已经融合在画面里了。鹰石山花图是他的代表作品之一,崖壁很硬,上面的草很尖锐。
黄宾虹——瘦而不弱,我自为我
很多人对他有一点陌生,但实际上他的名气也很大。他看起来弱不经风,其实特别有自己独立风格艺术理念。他的画不会让人一眼爱上,未被人识时说:我的画要五十年后才能为世所知。黑团团,墨团团,黑墨团间天地宽,他的画包容性很强。
李可染——温而厚,润而泽,师牛堂,画牛郎,牛人!牛画!
一幅画真正的价值不是一开始就限定的。艺术品的价值与价格有内在的联系,当然艺术品的价值不靠价格体现,它是全人类共同的文化艺术财产。站在更大的格局上去看这个问题,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义务把人类留下的美好保存传承下去。
傅抱石——才情与气魄,于无声处听惊雷!
这是一个大气有才情的人,看他的眼睛是大气中透露出几丝灵性的人。他的山水是才情和气魄在纸上揉搓,用墨色或水自然润化,非常美妙。他说:我认为一幅画应该是一首诗、一阙歌、或一片美的散文,因此,写一幅画就应该像一首诗、唱一阙歌,或做一篇散文。他的画极富诗情画意,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曾为人民大会堂作画,周恩来总理问他要什么,他不要钱不要名,只要了两瓶酒。
关山月——中而仁和,清明磊落,如月映山
他的梅花很出名,笔下山水生机盎然,这是他的绿色长城,寓意和技法都演绎的非常完美。
吴冠中——智者的忧愁,不一样的风景
他不大直线表达问题,画中无数点线交织到一起,这就是智者的思索,但他的思索苦苦不得其解于是饱含忧愁。他说,我一生只看重三个人:鲁迅、梵高和妻子,鲁迅给我方向给我精神,梵高给我性格给我独特,而妻子则成全我一生的梦想,平凡、善良、美。我感觉以后我散文的读者肯定比欣赏我的画的人要多,我的终生情人是文学。
木心——他的眼神足以洞穿你,然后你便融化在他的画里
这是个非常阳刚的纯爷们,他的眼神足以洞穿你,你便融化在他的画里。我认为他的人和画是互补的,一个很有洞彻力的人画作却很柔软,我们对画如其人的理解要是多面的。这是他的一首词,现在已经变成一首歌:从前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我觉得木心表达的绝非对以前美好的追忆,认为什么都是以前的好,他有对生命无奈的理解,对时间易逝的感伤,也有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对生活没有正能量的信仰很难有这样的感触。我们的生命最精彩的是过程,真的不是结果。

我作了一首来应和:

从前慢

记得早先学画时

大家老老实实

画一笔是一笔

天晚钻画室里

长夜昏黑灯影黯

舍不得吸的烟头燃成红豆

从前的墨色干得慢

诗,书,琴声都慢

一天只够画一棵树

从前的印也好看

印盒精美有样子

你印了,人家就懂了

翟墨一——他人眼中、画中的我

我非常敬佩吴冠中,翟墨教授为他做传《圆了彩虹》,那时我的笔名也叫翟墨,一个艺术成就如此高的人和我同一名字喜欢同一个画家,我觉得很惭愧于是改名翟墨一。

我在家看三样东西:夫人的朋友圈、夫人的画作,偶尔也会看夫人的脸色。

别人看我总是很清晰的,我看自己总是不那么清晰,即使是再好的镜子对自己都有一点抗拒有一点陌生。2008年火车上同学为我画画像,这是他眼中的我,我自己又是怎么看待我的呢?年轻、青涩、有点小倔强,内心很忧伤。当然,你如何认识我如何理解我,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我们的画很多是在山林中生长的,生活中处处是美,需要发现。我画了很多铅笔速写,我觉得铅笔速写可以画得精致深入而且有质感,用铅笔记录最初的感动,我记得笔与纸对话时的美妙,沙沙的声音、秋风扫落叶的声音跟铅笔在画纸上的声音融为一体,你会忘掉很多东西。
当我在解读自己的画、自己的精神长相的时候,我认为有些感动是在画里面,只能我自己理解,绝非一幅画而已。更多的时候,绘画乃寂寞之道,画家需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和夫人在家整理两天画作,把不满意的撕掉,整整撕毁了两袋子。被我们粉碎的不是一张纸而已,那里有很多用心和精力,有时候画家就是这么矛盾。吴冠中晚年外出散步,把印章在地上打磨为了不让后世将真的印章盖在假的画作上,他对艺术的理解、正义和执着,甚至比他的画更加闪闪发光。

(感动在画里)

观者的模样
为翟老师的讲座助兴的国家级茶艺师福妹

她安静地坐在人们的视野外,笑吟吟地看着侃侃而谈的他。翟老师说:我在家看三样东西:夫人的朋友圈、夫人的画作,偶尔也会看夫人的脸色。

这是知行微课堂为翟老师准备的小惊喜:把他的作品印在丝巾上。

学画的小朋友获得一份尊贵的礼物——翟老师的作品丝巾,引众人艳羡不已

一小时的分享结束,翟老师有了好多粉丝。孩子们有眼光啊,看准了翟老师有大师潜质。

说句题外话,翟老师的画现在不是很贵,三两个月工资能买到,要抓紧。

结束了在花漾城的讲座,移师淮阴师院美术学院展厅。欣赏翟明帅老师和夫人刘锐的画展。

翟明帅、刘帅作品展

《楠山流云——翟明帅山水画作品展》

《街边风景——刘锐工笔人物画作品展》

展览日期

2016年10月8日至10月16日

展览地点

淮阴师范学院美术学院展厅

▲翟明帅   楠溪村舍图

▲刘锐  售楼处

翟老师:“为自己的画寻找一面墙”

我一直坚信画画同人一样,是有生命的。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命运,对于一幅画而言,亦是如此。

一幅画的传世历程就如同一个人的生命,在历史的长河中传承流转,无不被深深地打上命运的印迹。元代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流转过沈周等人之手,最后惨遭吴问卿焚画殉葬而被烧成两段流传于世,真称得上是人间传奇;北宋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历经严嵩、冯保、毕沅等数人的辗转收藏,而终究能够幸存下来,实在是一个奇迹;隋代展子虔的《游春图》至今仍能为世人所见,与其说是画之大幸,倒不如说是今人之幸运。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

我的画伴随着我一路走来,见证了我不同时期的人生历程,也记录下我的喜怒哀乐,镌刻出我生命的年轮。岁月的流逝积淀出沉重的历史沧桑,这使我越发地感觉到我的生命离不开这些画。年少轻狂时,总觉得画画是一件很炫的事,那时的画是在画给别人看;现在,我才真正领悟到画应该是画给自己看的:画画是在构建自己心灵的一方净土,画画的过程是与那山,那石,那水,那云交心对话,等到画作完成时,它们俨然已经成为我最亲密的朋友了。

我的许多画从起稿的第一笔到最终的制作完成大都是在墙上进行的,久而久之,我便对墙产生了深厚的情感。多年来,我的那些画真可谓是“阅墙无数”。洁白的墙,彩色的墙,脱皮的墙,污损的墙,低矮的墙,高阔的墙,画室的墙,旅店的墙,木板墙,毛坯墙……画完成后,它们还要被拓裱于装裱店的墙上;而后,我还要为这些画翻拍照片,于是,画又被铺上照相馆的墙、建筑工地的墙、凹凸起伏的墙、中间间隔着宽大柱子的墙,等等。这还没有结束,稍作停歇后它们又要被挂上客厅的墙,画室的墙、办公室的墙、美术馆的墙……总之,一幅画是离不开一面墙的。真可谓画是为墙而生,而墙则是为画而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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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笔花鸟

▲颐和园冬景之二

▲颐和园冬景之二细节图

曾经我很珍爱的一些画因展览环境不理想而导致画作残损不堪。也就是从这时候起,我才明白一面墙对于我和我的画是那么地重要。有的画因尺幅较大而难于铺展,平日里自己想展开来看看都非常困难,着实让我苦恼不堪。还有一些画因为挂在了不太理想的墙上而导致画面潮湿、变形、破损的情况时有发生。所以说,一个画画的人追寻的不应该仅仅只是一幅画,还包括一面墙,一面可以承载画的命运的墙。

有时候忙得焦头烂额,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我才能偷得片刻之闲,关闭房门,拿起画笔,静静地坐在画前,所有的烦恼与劳累全都被置之门外,这一刻,我的心才真正属于我自己。冬天的夜晚寒意刺骨而万籁俱寂,是为画画的人准备的。寒夜,孤灯,寂寥,浅影,还有窗台上悄然开放的花儿,都是我的伙伴。一年的时光,辗转了几面墙,画完成了,我的心也被打磨得像画中的一潭湖水一样平静。几经辗转,当画被挂在了美术馆的展墙上,同时被挂起的还有那一段时光,一整年的旧时光。它承载了我太多的往事,太多的回忆。后来,画被美术馆收藏,心难舍却释然。一幅剥离了美术馆的展墙的画是没有生命力的,它应该为更多能够读懂他的人所观瞻。这样想来,内心略感欣慰,我终于为自己的画找到了一面合适的墙。

一面墙是一幅画的命运归宿;一面墙是一幅画的知音。我将为自己的画寻找一面合适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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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写生

▲溪山客行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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