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官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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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官喜

他是我初中之前的所有老师中,至今能让我清楚记得姓名的唯一的一个。虽然他可能早已离开了人世,但是我仍然会终生感激他的。我上初三时,曾有一篇《润物细无声》的作文获三门峡市一等奖,写的就是我对他的感激之情。他是我小学四、五年级的班主任兼语文教师,是一个头上稀稀地只有几根头发,鼻梁上架个老花镜,习惯坐在讲台上,一边改做作业或讲课,一边通过眼镜上面透出的余光来观察我们的、胖胖的、矮矮的、慈祥的老头。

我对他的感激之情主要源于两点,首先就是他曾经对我的严厉和宽容。儿时的我,是一个学习不错而又调皮的孩子,因而经常即令老师头疼又让老师喜欢。我们那时上学的作息时间与现在有些不同,大约五点左右,我们上过早读后还要回家吃早饭。记得有一次,我来迟到了十分钟左右,到了教室里,我坚决不承认自己迟到了,我对范老师狡辩说:我的闹钟是睡觉前刚同收音机对过时间的,北京时间不可能有错,是学校的钟敲错时间了。范老师气得拿起讲台边的扫帚狠狠抽了我几下。但这仍掩盖不了他对我的喜爱。范老师是民办教师,草庄人,骑着他的破自行车到学校至少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农忙时节他经常要往返于家校之间,每次回家,他就让我替他看办公室。在当时对于像我这样年纪的人来讲,这是一件十分自豪和荣幸的事。亲其师,信其道,这也是我小学升初中那年,全乡总分第二的原因之一吧。

第二就是他对我的写作能力以及一些习惯养成的帮助。我们那时的生活是简单的重复,课外阅读也是窄而少,很多知识的获得是靠死记硬背得到的,写作能力也不例外。为了提高我们的写作水平,范老师一是要求我们坚持写日记,哪怕流水帐也好;二是要求我们一周背一篇范文;三是他会把我们好的习作拿到作文课上去读。那时,我们的作文书不象现在这样种类繁多,记忆中只有一本《作文通讯》了,即使它也是像我这样的孩子消费不起的。为了在老师面前显示自己的聪明和好记性,在学校我是懒得去记忆的,总是回到家后,把从同学那里借来的自己认为好的文章先抄后背。从那时开始,这种抄文章以及写日记的习惯,我一直坚持到大学毕业后的很久。当然,也是从那时开始,我也从来没有为写作文犯过愁,总认为那是一个展示自己才华的好机会。

岁月悠悠,犹如白驹过隙。转眼已过去了三十多年,学习、工作之余,我每每会再咀嚼起儿时的这些人和事,就好比呷了几口浓烈的咖啡,我会把一切困惑和烦恼一同咽到肚里去,心里便充满了一种惬意,不得意的心灵也会得到暂时的抚慰。而在此时,最先浮现于我的脑海的人,是他——我的范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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