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冬杯◇中国国际文学精英大奖赛 || 晋籍

《当代文学家·瑞冬卷》(当代文学出版社)火热征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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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冬卷·2021·总第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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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精品

瑞冬卷

文学顾问:孔灏、相裕亭、徐继东、李锋古(已故)

书法顾问:侍少华、李敬伟       摄影顾问:王红军

国画顾问:徐开领、甲乙丙       法律顾问:吕庆根       
总编:清涟一荷    主编:汪兴钊    副主编:宋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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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刊佳作 □

《世相小品录》之一:

卖 花 人

(散文)

文/  晋籍( 陕西 )
黄昏,卖花小女孩稚嫩的童音,便弱弱穿梭在潮湿的街头。
街道很长,直达城的中央,两条相隔不远的十字交叉路口,横栏为缺一横的“丰”字形,小女孩便在这类似于半“丰”字之间游荡,直到夜深,车少人稀,街道空寂。花时有剩余,放明日就凋谢了。离开枝头的花朵,如同没娘的孩子一样,失去母爱养份的呵护,还能坚持多久?夜幕下的小女孩心痛手里的花儿,她快要枯萎了。含苞待放的花蕾,迟迟难以绽放,一旦盛开,却又那么难以保持鲜艳,她要寻一处爱花懂花的好人家,让手中的花儿有一个好的归宿,不辜负花儿的期望。
“谁要花?谁要花?最后一朵花。”
小女孩声音略微沙哑,卖不出去的花,只有带回家,最终的结局,还是被丢弃。她想送给一对穿行于城市街道的甜蜜恋人;或者是一位加班晚归的叔叔,他的妻子一定伫立在窗前......;或许是那些需求安慰而又难以得到慰藉的人。
她不再叫喊卖花,改为谁要花。
暗夜灯黯,行人稀少,空旷的街道,偶有行人经过,也都是匆匆忙忙,从未把她当一回事。一群醉眼迷糊的年轻人经过,也未曾留意她和她手中的最后一束一花。小女孩欲寻一处能够插上一花儿的地方,她不愿就这么带回家,或者如纸屑一样丢弃在地上,这时,一辆出租车掉头弯转,停在路边,后座中年男人脸红颈粗,冲小女孩嚷嚷:“花,拿花来。”借助灰色光线,小女孩瞅男人有些面熟,转身就走。“等等,钱,给你钱。”肥胖男人掏出十元钱。“不,不要,最后一朵,你拿去......”男人瞪大眼睛......一直未说话的女人抬起埋在男人胸前毛茸茸的脑袋,慢悠悠说:“小姑娘蛮讲义气,不要钱。好啊,就不用给......”她欲夺回男人手中的钞票,男人一边躲闪,一边对小女孩说:“阿娇。小丫头,拿去吧。”
钱如一片树叶,从男人手中轻轻飘落,被突如吹来的风卷入夜空。小女孩怅然离去,她身后的汽车启动,丢下一串嗲气嗲声的嬉闹声。
回到低矮平房,奶奶还没睡,見小孙女这么晚回来,奶奶心里不好受,当她听完小孙女有关今晚最后一朵花的叙述,直怨孩子跟娘一样,死心眼加上好心肠。“十元钱丢了,就是浪费,让别人捡去,还不是一样的用。”躺下的小女孩很疲惫,却睡不着。墙上父母的结婚照映入眼帘,母亲梳着小辫,父亲清瘦,看似近在眼前,可又让人感到那么陌生,遥远......母亲难产去了,父亲把她送给奶奶,另起炉灶,重娶新人,再不愿回来。
光阴荏苒,时光如梭,天愈来愈冷,城里的年轻人时兴赶时髦,年末将近的圣诞节,又是一个卖花的好时节。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城中心的小花园,挤满兴致勃勃,畅享游玩的青年。小女孩花卖的很好,收入也行,尽管脚踝酸困,嗓子嘶哑,她快活忙碌的额头泌出一层细汗,这一天辛苦顶上多日的叫喊,能不欢欣,能不加劲卖力。今夜,她又瞧见上回出租车里半醉的中年男人,同一位穿戴雍容华贵的妇人,走在他们中间的是一小姑娘,一手拉着父亲的手,一手紧扯母亲。小姑娘穿戴漂亮,也很活泼,满脸的辛福感,银铃般的笑声,不时敲击她的耳膜。小女孩心里难过,很不是滋味,她想躲开,却被叫住。
“你就是那晚卖花......”
胖男人小肚腆起,端祥着她,半晌说:“看你,还真似在那儿见过。来,买你一朵花。”他掏钱接花,对身边的小姑娘说:“女儿,看这小女孩,小小年纪就学会挣钱,学也......”说到这儿,他似乎想起什么,问:“你今年几岁了?”小女孩垂下眼帘,口角内敛,勉强回道:”七岁多一点。”瞅这小女孩似曾相识,中年男人木然呆立,似乎想起什么。一直在旁懒慵无语的妇人戏谑丈夫道:“我看这小丫头还真有几份象你,你瞧这眉眼,是想认干女儿吧。啊?哈哈哈......”
卖花小女孩辛勤一天的好心情被破坏了,她打心里讨厌妇人,瞅她口抹血红,如才吃过娃娃肉似的让人厌腻,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白粉,眉毛描画的过长过弯,同面粉捏出的假人没什么两样,那笑声更是可憎,如是冰水里挤出的汽泡,凉寒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小女孩如躲避灾难离开这一家人,她依稀听见小姑娘问父亲,“爸爸,她是谁?你认识她吗?”还是妇人尖锐的嗓门一旁抢答道:“谁是谁?一个小女孩,卖花的野丫头。”
夜晚,奶奶兴奋地唸叨着,整理床上一把散钞硬币,小女孩望着父母合影发呆。“爸爸......妈妈......”她心里默念着重复多次而又生疏的字眼。街头小姑娘清脆响亮的叫声,又在耳边回响,妒嫉与羡慕交织在一起,照片中爸爸妈妈甜蜜的笑容,渐渐缩小,隐匿,闪逝在土墙壁里,自墙的另一面坠落在街巷,融入灰色的空穹。母亲是一个苍白的符号,活着的父亲,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他抛下母亲女儿,重筑爱巢,乐不思蜀,全然忘记被他丢弃的苦苦挣扎的老窝——年迈的母亲,幼小的女儿。
腊月临近,家家户户忙备年货,花不大好卖,鲜花也少的不合季节时令,小女孩沿街兜售爪子和花生,她又看见小姑娘,好比霜打的小花,磨叽在她面前,哭噎,抽涕,说不出话,在她的追问下,小姑娘涕泪的话语中,她明白了。她没家了,她要寻找奶奶。
小女孩惊异自个内心的暗暗兴奋,她又想到自个,内心涌起一丝自责。她决定送小姑娘回家。小女孩看到小姑娘的家很阔绰,但很杂乱,到处都蒙上一层灰尘,柜门半开,碗筷丢在水池里,小姑娘房间,床头悬挂有化妆彩照,赤裸的手臂上,古董般的银镯很扎眼,小女孩想起自己也有这么一个老物件,她爬到床上认真观察,花纹式样,跟自己的一模一样,记忆里曾问过奶奶,说是祖上留下来的,一只让父親带走了。小女孩贴近小姑娘,问及照片里的手镯,小姑娘说:“那是我爸爸的,叫我交给奶奶,可我从来没见过奶奶。”
“你爸爸......”
小女孩瞪大眼睛,问:“你爸爸......他,他还说什么?”小姑娘又抽噎哭泣道:”爸爸走了,妈妈也不要我,也走了。求你,求你,帮我找奶奶。求你了,好姐姐。”
跟随小女孩闻迅赶来的老人,见到小姑娘从抽屉底层摸索出来的银镯,取出带来的另一只,合在一起,一模一样,小姑娘见状,抱住老人,泪水涟涟:“奶奶,奶奶,我可找到你了。”
见此情景,小女孩明白了,小姑娘就是她的亲妹妹,泪水涌上她早已干涸的眼眶。
老人的儿子原本不满意包办婚姻,又不得不顺从染疴在床的父亲,双方父母一同当兵,一同复员,又一同分在同一个工厂,多少年来,情投意合,儿女婚姻也就顺理成章地组合在一起。后来,妻子难产去了,失去绊羁,重新结婚,后妻嫌其二婚,常詈言恶语,生活不痛快的他无颜回见母亲,为寻找温暖,经常在外拈花惹草,在同新情人的一次龃龉爭吵中,失手掐死对方,囹圄入狱,女人投入与早已勾搭上的商人怀里,飞往南方。
被判死缓的儿子从狱中捎回笔记本,里面有给俩女儿的信,还有乞求母亲宽恕的悔过书。塑料皮封里夹着旧照片,是同前妻合影的结婚照。从书信里得知,正因为旧照在身,引得小姐污言秽语地讽刺,双方为此撕打一块,酿成命案。
来年,灯光摇曳的街头,卖花的小女孩不再孤单了!!!
本期责任编辑:零下

当代文学家

2020.07.02 started publication

大型文学季刊
安徽·合肥
作者风采
陕西作家:晋籍

作者简介:

晋籍,西安市26中学毕业,写有旧体诗700首以上新体诗1200首以上。另有杂文随笔小说电影剧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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