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陆战一师逃出生天的三张王牌:像狐狸一样狡猾的师长建首功

长津湖战役中,中国人民志愿军第9兵团3个军,在艰难困苦的条件下,与武器装备世界一流、战功显赫的美军第10军,于1950年11月27日至12月24日在朝鲜长津湖地区进行了直接较量,创造了抗美援朝战争中几乎全歼美军一个整团的纪录,迫使美军王牌部队经历了有史以来“路程最长的退却”。这次战役,收复了三八线以北的东部广大地区。志愿军在东西两线同时大捷,一举扭转了战场态势,成为朝鲜战争的拐点,为最终到来的停战谈判奠定了胜利基础。

电影《长津湖》海报

长津湖战役是朝鲜战争美军阵亡人数第二高的战役,1641名美军阵亡,仅次于有3603名美军阵亡的釜山防御圈作战(1950年8月4日至9月16日)。它还直接导致了美军单日周月阵亡人数均创朝鲜战争的最高记录。朝鲜战争美军阵亡人数最多的一天(1950年11月30日):799人阵亡。阵亡人数最多的周(1950年11月26日至12月2日):3567人阵亡。阵亡人数最多的一个月(1950年11月):3627人阵亡。美陆战一师还承受了7398人的非战斗减员,约占其全师员额的三分一。在麦克莱恩特遣部队最初近3000人的部队,总共只有1000多名幸存者到达海军陆战队的队伍中,其中只有385人被视为身体健康者,其他人员都受伤或者被冻伤,没有一辆汽车或重型装备逃出了包围圈。这意味着,第31团级战斗队有1000人阵亡或被俘。不过,在付出惨重代价后,美陆一师仍然成功地逃出了9兵团的包围圈,那么美陆一师逃出生天仍依赖的三张王牌是什么?

“像狐狸一样狡猾”的陆战一师师长奥利弗·普林斯·史密斯少将

史密斯1893年10月26日生于德克萨斯门纳德,他七岁时身为律师的父亲去世,他的母亲带着他迁居加利福尼亚,他在贫穷的环境中长大。当史密斯1912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上学时,他的口袋里只有5美元。他以做校园园丁方式半工半读,于1916年毕业。作为后备军官训练团的成员,史密斯1917年5月4日以少尉的身份服现役,6月份被派往关岛,1919年5月在大马岛马林兵营服役,1921年-1924年5月在“德克萨斯号”战列舰上指挥陆战队分遣队。

他1924-1928年在华盛顿海军陆战队人事处任职。1928年6月-1931年为海地国防司令官的助理参谋长。1931-1932年进乔治亚本宁堡步兵学校学习,他在该校学习时,后来成为美国陆军参谋长的马歇尔当时任中校,是该校的校长。史密斯1932-1933年在框蒂科海军陆战队学校连长课程班教官(他教授外号的来源)。1934-1936年任驻巴黎助理海军武官,在法国学习法国高级参谋学院课程并被提升为少校,1936年8月,他回到美国匡蒂科讲授两栖作战课程,1938年升任中校,1939年7月在圣地亚哥任海军舰队陆战指挥官。1940年6月指挥第六海军陆战团第一营。

1942年5月,史密斯被派往华盛顿海军陆战队总部,在那里他成为计划和政策司的行政官员。直到1944年1月,他加入了新不列颠第一海军陆战队师。在那里,他指挥了海军陆战队第5团,并随后在格洛斯特角行动的塔拉塞亚登陆行动期间领导该团。他于1944年4月被任命为海军陆战队第一师副师长,并于1944年9月至10月参加了帕劳群岛战役佩莱利乌岛登陆作战(这一战役被认为是美国进行的最为血腥的登陆战役,人员伤亡率高达百分之四十)。史密斯1944年11月出任第十军海军陆战队副参谋长,1945年4月至6月参加冲绳战役。1945年7月,他返回美国,成为海军陆战队匡提科学校的司令官,1948年1月,他被任命为匡提科海军陆战队军营司令,除在学校的职责外。三个月后,他成为海军陆战队助理司令官和参谋长,而他在那里担任《美国海军陆战队公报》的主编。

陆战1师师长史密斯少将

他于1950年6月被任命为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师长,率部参加了仁川登陆战役。此时陆战一师下辖陆战第1、5、7团、第11炮兵团以及坦克营和工兵营等支援部队。总员额在2.2万人左右。此外,陆战一师还配属美海军航空兵的空中火力支援。

在长津湖战役中的表现

虽然麦克阿瑟和史密斯的顶头上司第十军军长阿尔蒙德中将屡次下令让史密斯放胆北进,但小心谨慎的史密斯还是在长津湖战役开始之前作出四项决定,这四项决定在很大程度上挽救了海陆一师被志愿军第九兵团歼灭的命运,其中在下碣隅里修建简易机场就是其中的一项决定。

那么,史密斯在战前作出的四项决策都是哪些?第一个决定是收缩各个团的兵力,以便互相支援。他当时收到的命令是将两个海军陆战队团分别部署至长津湖的西边和东边。史密斯坚持让原被部署在水库东边的第5海军陆战队团部署至西边,水库东边的防务被交由陆军第7师第31团团级战斗队负责,这个团也就是所谓的北极熊团,在战役中几乎遭全歼。第二个决定是让工兵们尽快修建两个简易机场,一个在土古里,另一个在下碣隅里。这一决定相当重要,这意味着,当战事不利时,他可以用飞机运进来补给和援军,撤走伤员。2月1日起,美军在下碣隅里利用空运向后方输送伤员,计1日311人,2日960人,3日464人,4日1046人,5日1850人。美军在撤离期间仍后送伤员137人。(下碣隅里计后送伤员4768人)

第三个决定是不惜一切代价守住下碣隅里,那个地方是海军陆战队通向海边撤退的唯一关键枢纽。史密斯决定在那里指挥。不惜一切代价的意思是将一直战斗至死。他1950年11月28离开后方司令部,乘直升机机抵达下碣隅里。阿尔蒙德随后也飞至下碣隅里,与史密斯举行了会议。他对史密斯称,我们要大举北进。史密斯则保持沉默,在阿尔蒙德走了之后对参谋人员们说:“我们哪里也不去,直至我的师都集中在一起,简易机场建好。”史密斯还写信给海军陆战队司令称:“我们的右翼空虚,我对第十军的战术判断和作战计划的现实性非常没有信心。部队在不断地分散,各种任务使它们不堪重负。”事实上,史密斯的海军陆战队在西面有80英里的缺口,在东面则有120英里的缺口。他们已经是孤军了。由于非常不信任阿尔蒙德的战术能力,史密斯作出了第四个决定。第四个决定是尽管他奉命要进攻,但他做好了被迫撤退的准备。他在沿海路撤退路线设置了3个坚固的基地营,每个基地营之间的距离为一天的行军距离,基地营储存有补给,并有小规模的陆军部队守卫。

下碣隅里的美军阵地

陆战一师战前兵力部署为:柳潭里:美国海军陆战队陆战1师第5团、7团(欠2营营部、F连及机炮连)战斗群、陆战炮兵第11团第1营、第3营G连和I连、第4营;约8000人;德洞山口:陆战7团2营F连和陆战7团1营C连;约400人;下碣隅里:陆战1团第3营、陆战7团2营营部及机炮连、炮兵第11团第2营D连和3营H连、陆战1师前指及师直属部队;约4000人;古土里:陆战1团团部及2营、炮兵第11团第2营E连、陆军第7步兵师31团第31团2营(欠E连)、1营B连、英军第41特遣队;约3000人;真兴里:陆战1团1营、炮兵第11团第2营F连,约1000人。新兴里:美7师31团战斗群,约3000人,负责掩护陆战一师侧翼。

在突围行动中的指挥

突围行动于12月6日开始,史密斯对此进行了比进攻行动还要周密的计划,目标是40英里外的兴南港。第7海军陆战队团作为撤退纵队的先锋,而第5海军陆战队团则掩护后方。史密斯拥有的兵力为1万名海军陆战队队员和数百名陆军部队,他的车队有近千辆坦克,汽车和其它车辆。史密斯下令,只有重伤员,司机和电台操作人员可以乘车,其他所有人必须步行。这样做有两个原因,第一是行走有助于保持人体暖和,第二是保持戒备,随时准备击退志愿军的进攻。史密斯称,他对撤退行动非常有信心。他后来解释道;“这是一只很强的部队,有充分的弹药,油料,食物补给,海军陆战队航空兵和航母舰载航空兵给予了很强的近距航空火力支援。部队还有坦克,火炮和所有的步兵武器,有尽职的军官和愿意战斗的士兵。”史密斯说:“撤退,见鬼!我们没有后退,我们只是朝着不同的方向进攻而已。”史密斯说这句话并不是在吹牛,因为海军陆战队确实是在冲向志愿军的防线。

在12月7日,美军纵队设法到达土古里,未遇重大攻击,最后一批部队在当晚到达土古里。整个行动花了39个小时,部队伤亡了600人。纵队几乎每走一公里就会遇到一个巨大的路障。史密斯当时称:“让我们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撤退。我们不会丢下海军陆战队队员。这将不会是一次溃退。”美军主力撤到古土里后又利用简易机场空运后送伤员,7日200人,8日319人,9日225人(计744人)。

撤至古土里后,陆战一师基本逃出我军包围圈,其后在我军的英勇追击下,美一路跌跌撞撞,举全国之力,15日,美陆战1师在美国空军掩护下,在海军倾力支援下,全部乘船离开兴南。

美军战史专家,两度获得普利策奖的记者,新美国安全中心高级研究员托马斯-里克斯认为,史密斯是美军历史上最优秀师长的行为榜样,展现出好的将军行为举止应当是什么样的,尤其是在上级指挥官作出错误决定的极端困难的情况下。如果不是史密斯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做出了这些决定并予以坚持,陆军一师很可能被志愿军全歼,这也是后来任”联合国军“最高司令李奇微将军的看法。执行上级的命令是很容易的事,但史密斯认为,他收到的命令是错误的。如果史密斯执行了阿尔蒙德的错误命令,这可能造成美国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军事灾难。

后记:史密斯将军于1951年5月返回美国,被任命为加利福尼亚州彭德尔顿海军陆战队营的指挥官。1953年7月,史密斯晋升为中将军衔,并担任大西洋海军舰队海军陆战队司令官职务,直到1955年9月1日,他以上将军衔退休。史密斯于1977年12月25日在加利福尼亚州洛斯阿尔托斯逝世。

海陆航空兵的全力支援

志愿军的进攻很厉害,但是他们的猛烈攻击并没能给美军海军陆战队予以致命的打击。削弱中国志愿军进攻的大部分功劳要归功于海军陆战队航空力量。这是对近距离空中支援的海军陆战队军事学说的最大考验,因为敌人的猛烈攻击和山区冬季行动的危险不仅需要最大的努力,而且还需要不断的临时调整行动。

美海军陆战队航空联队的F4U海盗式战斗机

在“联合国军”仁川登陆并占领汉城后,朝鲜军队撤退到了第38平行线以北,而韩国的所有地区都被“联合国军”控制。在仁川-首尔战役期间,第1海军陆战队航空联队曾担任美国第十军的战术空中司令部,并在该军司令的直接作战控制下行动。

空中作战计划的基础是类似于仁川首尔的两栖攻击行动,也就是占领并迅速利用机场。在第一阶段,两个海军陆战队战斗机中队将参加。 在“西西里岛”号和“巴东恩海峡号”上的第214和第323海军陆战队战斗机中队将担负海军攻击部队的空中支援任务。占领元山机场后,第12陆战航空大队将立刻降落。它的司令部,机务中队和重型设备将从日本空运至云山,而其两个战斗机中队VMF-312和VMF(N)-513则要空运转场进来。该航空部队的另一个战斗机中队VMF(N)-542仍留在金浦。 D日确定为10月20日。

“巴东海峡号”上的海盗式战斗机

在该日期到来之前,迅速变化的形势要求对该计划进行大量修改。 10月11日,韩国第1军前进至东海岸,占领了元山。八天后,美第八集团军占领了平壤。第一海军陆战队航空联队指挥官,第十军战术航空中心主官哈里斯少将于18日飞抵元山,他在视察了机场并决定立即开始运作。第二天,VMF-312从金浦飞来,远东空军战斗货运司令部开始运来航空汽油。炸弹和火箭装载在VMF(N)-513的海盗式战斗机上,它们随后从金浦飞至元山。

计划是通过三天的空运为VMF-312提供支持,直到元山港口开放和地面梯队到达。然后,其他中队将从元山野战机场飞来。由于计算错误,港口直到10月26日才被清理完毕。 12天的飞行活动必须完全通过空运来支持。进一步的麻烦是,VMF(N)-513于10月17日到达,使两个中队全部依靠空运来补给。

通过用人力来取代机器,飞行操作得以维持。航空燃料从55加仑的桶中手动抽出,从堆场到前线沿地面要滚动1英里。中队军械部门由于缺乏支援勤务单位受到严重制约,他们卸下运输物资,组装炸弹和火箭弹并将其装上飞机。在最初的两周中,VMF-312中队的军械部门只有一辆吉普车和八个炸弹拖车来运送所有弹药。对于劳累过度的地勤人员来说,10月26日到来的第12中队的加油车,卡车和机修房的挂车令他们很高兴。

在此期间的行动包括在第十军作战区域内的武装侦察飞行以向前进到咸兴的韩军提供支援任务。 VMF-312中队攻击了企图逃脱的北朝鲜军队,他们试图躲开前进的联合国部队。 10月19日,VMF-312的一个空中编队攻击了阳德郡附近的500名敌军,炸死了约100名敌军。该中队的一次飞行于24日在杆城道路上发现了800名敌人,并对其进行攻击,造成约200人伤亡。直到10月29日,夜间行动才开始,因为在此之前那里没有跑道灯。VMF(N)-513与VMF-312一起执行了飞行任务。在海上,在进行扫雷行动时,VMFs-214和323中队维持对特遣部队的战斗空中巡逻。

海军陆战队航空联队在开始的两天内努力遵守了第五航空队的作战程序。这些要求将给定日期的所有攻击行动在前一天的18点之前提交给第5航空队总部,但是驻首尔的第5航空队总部和元山第十军司令部之间的距离造成了沟通困难,这使得航空联队无法及时获得攻击许可。第五航空队指挥官帕特里奇将军和哈里斯将军举行会议,解决了这一难题。他们同意,哈里斯将军有权自由地在第十军作战区进行空中行动,前提是他要向第五航空队进行通报。

10月26日,第一海军陆战队师开始在元山登陆。根据第十军的命令,海军陆战队开始向北前进,朝着咸兴,长津湖水库和最终的中国东北边界前进。现在,空中行动就是为了支持这一进展,而在11月2日至6日,海军陆战队开始提出了近距离空中支援的请求。从咸兴向长津湖水库前进的第7海军陆战队团在陡峭的盖马高原以南几英里的水洞村附近遇到了志愿军第124师。

十月下旬,海军陆战队飞行员发现部队活动表明存在着大量敌军。 30日,VMF-312的四机编队攻击了大约500名被认为是志愿军躲藏在下碣隅里房屋中的部队,第二天,同一中队又在咸镜南道以西10英里处攻击了500名敌人。 11月1日至2日,海军陆战队飞行员对在前进中的第7海军陆战队团以北的挖掩体据守的中国志愿军发动了攻击。 VMF(N)-513的和VMF-312的部队执行了这些任务。

两个中队的飞机在第三天立刻出动,为第七团提供支援,该团在夜间受到大规模袭击。由于该团不在元山战术空中指挥中心的无线电范围之内并且无法请求飞机,因此空中打击行动变得复杂。前方空中管制员必须与飞机越过其位置时与飞机进行联络。在飞机离开该地区之前,编队长机被要求派出更多飞机。尽管存在这一困难,但空中支援并不缺乏。

第7海军陆战队团第2营的前方空中管制员当时面临特别严重的麻烦。他的电台被一颗流弹击中了,他无法与飞机通信。就在天黑之前,他与VMF-312的了两架飞机取得了联络,该飞机正在向北执行侦察任务,他终于设法修理了他的电台。他向飞行员指出,约有200名志愿军士兵在100英尺高的山脊上挖掘阵地,从该山脊上俯瞰营周围。在第一次通过时,飞行员发射的20毫米航弹直接命中,然后他们再次飞过来发射火箭并投下500磅炸弹。当中国军队从山脊上撤下来时,他们中的许多人遭到美军地面部队的猛烈攻击,美军地面部队向前进攻并毫不费力地占领了山脊。

接下来的三天,海军陆战队飞行员为第7海军陆战队团执行了近距离支援任务,因为该团遭遇了敌人顽强的抵抗。它的车队在接近钦洪尼的道路上转了一个弯,撞上了四辆T-34坦克。在空中待机的四架飞机在短短几秒钟内被召唤来执行攻击行动,火箭弹直接命中第二辆坦克。火箭筒和75毫米无后座力炮解决了剩下的坦克。到11月6日晚上,志愿军第124师遭到重创,海军陆战队向长津湖水库的推进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挠。在与志愿军第124师的战斗中,海军陆战队飞机共执行了148次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

当第十军的地面部队向北推进时,该军的空中部分得到了空运来的第一海军陆战队飞机联队其它部队的支援。 VMF-212于11月3日到达元山。三天后,第33陆战航空大队被命令从日本转移到咸兴-兴南地区的连浦机场。到11月10日,当VMF-212转移到连浦时,它的地面梯队已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作战。五天后,VMF-214从“西西里岛号”上岸,以便该舰可以为在元山建立的反潜作战做准备。

由于战区的运输短缺,两个中队都缺乏重型装备。 VMF-214受到的影响尤其严重。不需要在舰上使用的中队维护和维修设备已留在日本。 第12陆战航空大队弥补了大部分不足,但车辆严重不足。该中队只有两辆吉普车,一辆吉普车和一辆炸弹维修卡车。通过地勤人员的艰苦努力,克服了这些困难,并保持了81%的飞机可用性。

增强的空气力量实力被用于掩护朝水库前进的美军纵队并进行广泛的侦察。地面部队仅偶尔遇到一小群敌人,但纵队南北方向的飞行员看到了许多小股志愿军部队,一些在露天,另外一些则躲在房屋内。雪上成千上万的足迹清楚地表明存在着一支更大的志愿军力量。

到11月15日,第7海军陆战队团集中在长津湖水库南端的下碣隅里,而第5海军陆战队则在他们身后的路上前进。飞行员对北部和西部敌军活动的反复报告使海军陆战队指挥官更加担心他们的部队可能被切断。为了加强师的态势,他们将战术空中指挥中心移至下碣隅里,它在那里将集中控制飞机,并在那里开始建造一条可供C-47降落的机场跑道。

在第十军的命令下,第1海军陆战队师11月22日恢复了向柳潭里的推进。飞行员在纵队上空飞行时报告了五个障碍物,工兵将它们清除。当海军陆战队接近柳潭里时,他们呼叫空中的飞机来攻击试图延缓他们前进的志愿军小股部队。到11月27日,第7和第5海军陆战队团进至尤达姆尼,第1海军陆战队团在下碣隅里,土古里和真兴里各部署了一个营保护主要补给路线。因此,与分散到中国东北边境的第十军其他单位相比,第一海军陆战队师的兵力相对集中。

由于11月25日中国志愿军进攻的第一攻击波,海军陆战队司令官有理由感到担忧。成千上万的中国人涌入朝鲜中北部的缺口,攻击了第八军右翼的韩国第二军。由于侧翼被突破,第八集团军被迫撤出。现在,志愿军指挥官将注意力转向东部的美第十军,将8个师的80000至100000人全部投入,以打击长津湖水库附近的海军陆战队第一师。在第十军的所有单位中,海军陆战队第一师是唯一处于防御状态的单位。其他部队则从元山一直散布到150英里外的中国东北边界。在这种情况下,中国选择打击海军陆战队策略的明智性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但是从水库撤离战斗可以证明志愿军领导层在严重低估该师可获得的空中火力和后勤保障方面时犯了严重错误。

虽然海军陆战队指挥官的担心是由于敌人在长津湖水库地区的活动增加而引起的,但他们没有意识到敌人集结的规模。敌人明智地选择了夜间行军,白天躲在小村庄里。多达50到60名士兵挤在一间小屋里,整个营都藏在一个定居点里。补给由部队和驮畜驮在背上,因此车辆的交通量被控制在最低限度。为了确保通讯安全,海军陆战队第七联队派遣F连(在27日下午得到增援),保护柳潭里和下碣隅里之间4000英尺的山口。B连和C连被派往西南部进行侦察巡逻任务。

对于海军陆战队空中力量说,这是一个日常运作的日子。VMF-212共出动20架次,18架次为第十军部队提供近距离支援,2架次进行侦察。VMF-312共出动27架次,8架次对第八集团军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16架次密切支援第十军,2架次侦察,1架次为拍照护航。VMF-214共出动30架次,全部支援遭到猛烈攻击的第八集团军。在“巴东海峡”号上,VMF-323因为恶劣天气而无法起飞其海盗式战斗机。两个夜间战斗机中队,VMF(N)-513和VMF(N)-542,白天和晚上都有飞机在空中飞行,共飞行28架次,执行各种任务,包括夜间飞行、白天近距离支援和侦察。

当晚,在元山、延坡和“巴东海峡号”,第一联队的成员丝毫没有察觉到,在尤达尼,第五和第七海军陆战队团的战友们正在为生存而战。

28日早上,5架海盗式战斗机升空,开始了为期一天的全面空中行动,东方天空依然漆黑一片。三架飞机穿过黑暗,朝西北方向飞向水库地区。另外两架几乎飞向正西方,因为第八集团军部队也迫切需要近距离空中支援。

黎明时分,海盗船出现在三个主要战区上空。在水库东北部,VMF-323中队的飞机全天支援撤离的韩国军。在西部,VMFs-第312和第214中队集中攻击,支援第八集团军,第八集团军在撤退到防御更为严密的阵地时面临困难。利用总部第12中队的海盗式战斗机进行的临时飞行被引导到北部和西部。VMF-212中队的所有飞行架次都在水库附近。

28日VMF-212的运行模式生动地说明了接下来几天海军陆战队空中力量的典型使用情况。在上午和下午早些时候,该中队的五次飞行得到第五海军陆战队第二和第三营前方航空管制的引导,实施了空中火力近距离支援攻击,位于西部和西北部的这两个营正遭到敌军的围攻。

前一天晚上,志愿军得以在黑暗的掩护下集中兵力,从靠近海军陆战队的阵地发起进攻。但现在,在白天,海盗战斗机制止了志愿军的集结。整个上午,海军陆战队飞行员的目标都是敌军集结地和自动武器。在空中掩护和第2营的地面支援下,第5海军陆战队团从暴露的阵地撤退,两个团在柳潭里周围的高地上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的外围防御阵地。

与此同时,在水库以东的公路上,美第7师第32团第1营在击退了前一天晚上的强敌进攻后,再次被中国的密集部队包围。下午,第32团第1营的前方空中火力控制员使用了VMF-212的5架飞机来击退敌人的进攻。海盗式战斗机再一次阻止了敌人发动大规模攻击的企图。

也许28日最壮观的一次空中力量使用是由第7海军陆战队第1营进行的,他们离开柳潭里外围营救遭切断并包围在高地上的C连,高地俯瞰着主要供给钱。出发后不久,该营从公路左侧的一个山脊顶遇到了强烈的攻击。VMF-212的海盗式战斗机被召唤来攻击敌人的阵地,A连则被部署对山上进行侧翼攻击。但是,在步兵能够接近盘踞的敌军之前,敌军在海军飞机的凝固汽油弹、火箭和杀伤弹的轰炸下溃不成军。志愿军沿着山脊的反坡撤退,并试图到达C连位置以外的主要供给线。A连迅速占领了山脊顶部,并与C连和空中力量一起重创了逃跑的敌人。

与此同时,当B连接近目的地时,它遭到了山脊的斜坡到连的右翼,穿过C连马路一侧的重型自动武器的攻击,这时太阳已经落山了。他们弹药不足,疲惫不堪。第7团第1营的人面临着失去C连并在没有空中支援的情况下奋力返回的前景。天快黑了,海军陆战队队员抬头一看,发现两个海盗式战斗机在夜空的映衬下出现。前方空中控制员丹·C·霍兰上尉立即与他们取得联系,飞机并瞄准了敌人的集中地。在黄昏时分,海军陆战队飞行员向敌人发射了多枚火箭弹、炸弹和20毫米航炮弹。由于这些射击行动如此大胆,前方空中火力控制员不得不警告飞行员,他们离几乎被遮蔽的山脊群非常近。但是坚持得到了回报,因为志愿军再次在空袭下败退,逃向谷底。现在轮到B连与空军和C连联手,对暴露在外、惊慌失措的敌人造成重大伤亡。这时,连西边天空的光线也几乎消失了,于是海盗式战机飞向连浦机场,飞行员在照明条件很差的简易机场着陆。前方空中火力控制员报告称:“弹药直接命中,完美的覆盖。”在交战中,VMF-212中队和第7团第1营重创了敌军,海军陆战队没有开一枪就返回了柳潭里。

地勤人员挂载火箭弹

当天,美国空军向柳潭里空投了急需的弹药和医疗用品,同时VMO-6直升机从防御圈撤离了50名负重伤的海军陆战队士兵。

28日,第一海军陆战队航空联队出动114架次,支援第十军62架次,支援第八集团军52架次。在此之前,对敌军的攻击相对较少,但在这一天,志愿军部队的集中地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这是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明显迹象。

11月29日又是一个全面空袭的日子,但由于夜间降雪和云层太低,推迟了起飞。连浦机场跑道上覆盖着六英寸厚的积雪,海上恶劣的天气使“巴东海峡”号无法起飞飞机。第一架飞机起飞前已是08时45分,但到9时,陆基日间战斗机中队的三架飞机都已飞往水库的被包围地带。第一海军陆战队航空联队当天出动的125天战斗架次中,除6架次外,其他所有的架次都被派往长津湖水库地区。

有力的后勤保障

与防冻经验不足的九兵团部队形成对比的是,美军除进行防冻训练外,还有大量的防寒物资保障。陆战一师的冬装包括防寒帽、厚呢军装、毛衣、大衣、毛袜、皮靴和鸭绒睡袋。连队装备棉帐篷、火炉等。每班、每辆车除配备小汽油炉外,阵地上还有专门供热的电炉。由于弹药、汽油充足,为防止装备受冻损坏、汽车不能发动,规定隔一段时间射击一次,汽车发动一次。

就后勤运输能力而言,美军陆战一师汽车运力达10个汽车连,由古土里撤退时,部队总人数不过14000人,各种车辆即高达1400辆,机械化程度之高,是志愿军难以企及的。陆战一师可广泛采用空运补给方式,空运对象可达到连级(如对防守德洞山的连队,空投补给三次),其伤病员可由空运方式撤退,极大地减轻了突围部队的负担。

美军有充足的口粮供应。据曾参与朝鲜战争长津湖战役的美军老兵回忆,他们最后一次吃热的食物是11月26日感恩节的火鸡大餐,在这之后所能吃到的只是C类口粮,有时候C类口粮都被冻硬了,甚至可以作为武器使用。美军士兵也没法喝水,因为水也都被冻住了,只能吃雪。那么,C类口粮都包括什么东西呢?

C型口粮,是事先准备过的罐装湿口粮,是在食堂准备或野外准备的新鲜食品(A级口粮)或未经包装的食品(B级口粮)不能发放,或者用于生存的(K口粮或D口粮)不足时的情况下发给美军地面部队人员的。它于1938年开始开发,1940年对第一批口粮进行了野外测试,随后很快被广泛采用。 作战条件经常导致C类口粮标准化以解决现场问题,而与环境适应性或重量限制无关。

最初的C型日粮由16盎司(450克)的“肉”单位(M单位)组成(在1940年路易斯安那州的演习中经过实地测试后减少为12盎司(340克))。在最初的C型配比中,主菜只有三种变化:肉和豆类,肉和土豆泥,或肉和蔬菜炖肉。同时还发放了一个面包点心罐或B单元。每天的口粮(即一名士兵一天所需的足够食物)由6个12盎司(340克)罐(三个M单位和三个B单位)组成,而一顿饭则由一个M单位和一个B-单位组成单元。由于以前的罐子形状出现了批量生产的问题,1939年6月,原来的长方形罐子被更常见的圆柱形设计所取代。
12盎司(340克)的C型罐高约4.4英寸(11厘米),直径3英寸(7.6厘米)。它由无波纹的马口铁制成,有可见的锡焊缝,并装有开口条。将用于开口条的钥匙焊接到每个B单元罐的底部。

C类口粮

第一批C口粮罐具有镀铝饰面,但在1940年后期,它被更改为金漆饰面,以提高耐腐蚀性。由于涉及的供应商众多,因此第二次世界大战老式易拉罐的金色深度存在明显差异。战争后期,它变成了单调的绿色涂料,在C-ration的剩余使用寿命以及(非常相似的)代替物Meal Combat Individual(作战单兵食物)的使用寿命中一直保持该标准。

在战争期间,士兵们经常要求将圆柱形罐替换为扁平的矩形罐(类似于沙丁鱼罐),这与现代K口粮的最早版本中使用的罐相比,因为它们的紧凑性和可包装性;但这被认为是不切实际的,因为缺乏可用于生产矩形罐的商用机械。 1942年以后,K口粮也恢复使用小型圆形罐。最初,C口粮罐只用纸质标签标记,很快便掉了下来,士兵们就晚餐的内容经常做猜谜游戏。美国士兵和海军陆战队连续几个晚上收到一份不受欢迎的菜单项,常常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一般而言,C类口粮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并不受美国陆军或海军陆战队士兵的欢迎,他们发现罐头笨重,笨拙,并且菜单在短时间后变得单调。由于涉及的供应商数量众多,战时生产压力很大,产品一致性也不可避免地存在问题。当给英国或其他英联邦部队发C类口粮时,C配口粮最初被接受,但单调也成为消费了几天后的主要抱怨。澳大利亚军队倾向于不喜欢C口粮,发现罐头食品总体上平淡,质地过软并且没有吸引力。战斗的最初目的仅是不经常使用,有时迫使供应当局连续几天将C粮作为唯一的食物来源。 1943年,一个口粮委员会审查了长期使用C型口粮后对士兵进行的医疗检查,建议在不补充其他口粮的情况下,将士兵的连续检查时间限制为最多连续五天。

虽然最初的规格在1945年被正式宣布作废,所有C型口粮的生产在1958年结束,但原始和经修订的C型口粮的现有库存仍继续发放给在韩国乃至越南战争中服役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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