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往事》:在街头暴力生长的青春,友谊被出卖,爱情很残酷
导语
《美国往事》是一部神奇的电影。在挑剔的“豆瓣”上,25万人给出评价,其中百分之六十五是满分。
整部影片足足4个小时。要是以当下短视频火爆的眼光来看,十几秒才是精华,耗费200多分钟去看一部老片子,简直长的吓人。
但如果4个小时是来讲述四十年,追忆一个人的半生,似乎又是道不尽的。友情和爱情的样子,在岁月中似远似近,没有细节来支撑的话只能是字迹难以辨认的便条罢了。
导演赛尔乔·莱昂内并不高产,一辈子就指导过9部电影。《美国往事》是其“美国三部曲”中最广为人知的一部。影片以20世纪20年代的美国都市生活为起点,展现的是意大利人视角下的“美国梦”。
这正是它独特的地方。同样背景时代下,《了不起的盖茨比》是美国人弗·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眼中本土穷小子苦苦追求阶层上升的悲壮曲,而《美国往事》则倾向于外乡人日记中对大都市生活的嗟叹。
欢笑与泪水结成了嗟叹,而嗟叹是因为有生之年最珍贵的青春铺满了自以为是的感动与遗憾。
《美国往事》可探讨的方向很多,以主人公““面条””(Noodles,英文名)的经历来看, 它是一部残酷青春片。
青春的残酷与跌宕
我们拥有青春的时候,读不懂他,当回首往事能读懂它的时候,它早已远去,远或者近,它却一直是我们生命中最闪亮的日子。
影片便是从青春年华开始讲起,青春属于这一大帮混在街头的孩子们。他们的青春里是抢劫、偷窃、贿赂、走私、毒、嫖等这些字眼。他们把青春盛放在罪恶的地带里,这里混乱不堪,鲜血飞溅,欲望横流。
在这混乱中有奔腾的情感,有孩子的可爱。一个小男孩为了和一个女生发生关系,买了蛋糕讨好小女孩,最后却忍不住偷吃掉那块蛋糕。
这些小坏蛋身上有爱、美和激情,最后属于他们最美的青春年华被碾碎在这邪恶的世界里。他们的青春是恶的,暴力的,血腥的。
无处安放的躁动青春,在这个街道绽放,成无法凝固的美好时光。他们淋着雨跳舞,一起分享。慢慢的他们的世界里不止有蛋糕、爱,还多了金钱,枪,肉欲。
“我滑倒了”一个男孩临死的特写画面是电影中值得体味的经典镜头,它放大了无尽的悲情。
这一群街头男孩的青春像是混乱肮脏里开出的艳丽花朵,是美好和丑恶的混杂,在社会动荡的年代绚烂绽放,慢慢凋零,如同倒下的那个男孩。
友情的背叛与宽恕
麦克西是把“上升”看得至高无上的人,沉醉金钱和地位,想要突破自身阶层,通过自己的努力跃升上流社会。在他成功的路上沾满了兄弟的鲜血,他的成功甚至是用兄弟的生命换来的。“面条”与他的友情,在所谓的梦想面前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与野心家麦克西不同,主人公““面条””更在意“小欢喜”。身为街头混混,虽然烧杀劫掠,杀人放火什么都干,但是关键时刻为兄弟两肋插刀,毫不畏惧。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想做的事,不畏艰难险阻,不想做,绝不因为强大势力而屈服。
两个人的性格区别导致的结果差异体现在很多情节上,比如在抢银行家时,有个发情的情妇要求匪徒“非礼”她,麦克西不为所动,做事时不受干扰,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而“面条”选择的是发泄,是短暂的欢愉,等大家要离开时才清醒过来。
这就说明,麦克西做事追求“冷、准、狠”,当下的一切行动都是为长远的成功做铺垫。“面条”追求的则是近在眼前的小得意,兄弟不能丢,眼前的欲望也要满足。说到底,“面条”并不想成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酒足饭饱,潇洒街头就够了。
他和麦克西不是一路人。麦克西活着的意义就是向上爬,当“面条”不听组织安排,成为阻碍时候,友情的背叛便不可避免。
麦克西设局打击“面条”,“面条”误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兄弟们,背负了35年的愧疚。到头来才发现自己被欺骗,麦克西不但没死,还夺走他的所爱黛博拉。诞生在暴力街头的友谊,价值甚至不如一箱美金。
影片并不推崇不择手段的“成功”,成功的背面是遗失。老年的麦克西富足后却被空虚包围。情谊在利益诱惑面前变得那么脆弱与廉价,可穷尽一生发现自己拥有的其实不如失去的要多。黄金万两,友谊几轻,孰轻孰重,世人心里一杆秤。在价值观批评上,《美国往事》是把美国梦打碎了给人看。
麦克西最终随垃圾场一同消失,如同虚幻的美国梦灰飞烟灭,空留“面条”独自卸下往事。
初恋的美好与毁灭
在所有关于男性成长的电影中,都不会缺少一个天使般容貌的少女。面条无意偷窥黛博拉练舞,便被其俘获。
年少时黛博拉给“面条”读诗歌“我的爱已经筹备好,他的皮肤闪灼着黄金般的辉煌,他的双颊更是丰润,他的眼如白鸽般敞亮,他的身体有象牙的光泽,他的双腿如大理石柱,在肮脏的裤管中孤立着。他可爱极了,但永远将是个没前途的小瘪三,所以永远不会成为我的爱,多可惜!”
这暗示了黛博拉和“面条”的爱情注定是悲剧。
“面条”被打得浑身是血求黛博拉开门,黛博拉心疼“面条”,却不为所动,紧锁住门,这一个内外场景的对照着实让人心酸。黛博拉天性傲娇,在意自己的身份和面子,向往更光鲜亮丽的世界。
“面条”很爱黛博拉,他可以随便和站街女发生关系,但是和黛博拉接吻都很羞涩。“面条”出狱后,对黛博拉说“有时当我对一切都感到厌倦,我就想到你,想到黛博拉还生活在某处,有她在,我愿意忍受一切。”
黛博拉倒也不是不爱“面条”,她愿意念优美的诗给这个少年,愿意在脏兮兮的小屋子里把自己脱光了给他看,后来“面条”出狱,他们一起烛光晚餐,一起深情曼舞,一起沙滩畅谈,一起互诉衷肠,黛博拉说:”你是我唯一在乎的人。“
虽然郎有情妾有意,但在黛博拉心里名利终究高于感情。她想要过体面上流社会的生活,不得不做出取舍。她告诉面条,她选的是好莱坞,是备受瞩目的未来。这样的结果给了“面条”当头一棒。
他们两人上车后黛博拉吻了“面条”,最后的这一吻仿佛在告诉“面条”,“我爱你,但是我不属于你”。此刻的“面条”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要永远失去黛博拉了,“面条”恨自己留不住她,恨黛博拉辜负了自己,恨他们不能在一起,他强暴了她。与其说他强暴了黛博拉,不如说强暴了自己,得不到的爱情应该做个了结。
“少年子弟江湖老 红粉佳人两鬓斑”,年迈的“面条”来到了少年时偷窥黛博拉的地方,从厕所的砖缝中,看到的不再是那个翩翩起舞的像天使一样美丽的黛博拉,而是看到了过去几十年时光,那不曾停留的芬芳却是“面条”永远的的春天。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黛博拉为什么会出现在麦克西身边,打一开始,面条所见的“天使”就是被“粉饰”的,而真实的黛博拉最需要的是和麦克西相似的东西-优渥的物质生活。就像盖茨比永远无法拥有黛西的真情一样,跟了不起不沾边的“面条”逃不过被黛博拉舍弃。
换句话说,爱情成不成,先问三观合不合。
人生的唏嘘与惆怅
看完这部电影,被“窒息”“沧桑’感笼罩着无法呼吸,银幕渐渐暗淡,命运尘埃落定,看着那一群少年们的梦想幻灭。曾经执着的痛苦从清晰到模糊,到最后的释然,这部影片为我们讲诉了四个小时的故事,我们很多人似乎从“面条”的一生中看到了被命运推着走的自己。
“面条”在这几十年的岁月中经历爱而不得的遗憾、友情的背叛,青春的残缺、人生的悔恨自责。这些挥之不去的命运让人感到恐慌、却无法逃避。
人生起落,残酷而跌宕的青春,与其说是主人公“面条”的成长,不如说是岁月的流失,是回不去的遗憾。麦克西最后想要通过死在“面条”手上来救赎自己,但“面条”拒绝了他。“面条”最后那一句“我们浪费了一生。”,为这段“往事”作了最后的总结。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呢,弹指一挥间,匆匆流逝。到头来才发现最伟大、最正确的是时间,时间才是真正的主角。影片最后的中国戏院,“面条”那被烟雾弥漫扭曲了的微笑,为这段美国往事画上了休止符。以此作为电影了结,象征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越过岁月的山丘,不过是浮生若梦。
现实生活和电影是有很大出入的,生活中极致的痛化成艺术的美,电影《天堂电影院》中说生活远比电影要残酷的多。
反观现代社会,十几岁的青春少女步入歧途,十几岁的少年因冲动酿成大错。青春那几年,美好而宝贵。我们可以观察电影中友情、爱情、生活的爆发与衰败,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都需要好好的去经营自己的青春,学会克制,懂的努力。因为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
假如青春是奔腾的大海,切不可肆意奔流,他日回眸,才不会让往事一塌糊涂。
文:若生&沄希 图: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