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要以熬夜为荣”
自在丨小生活丨态度
夜深了,他们为什么还不回家?↓↓↓
上周,我又再加班到深夜。
敲下策划案的最后一个字,我望了眼窗外。街上的灯光是流动的,车与人也是流动的。这座城市似乎从来不会停歇。
街上的行人形单只影却步履匆匆,像世界地图上挪动的蚂蚁。你很难分清这是孤独,抑或勇敢。
我突然很好奇:
凌晨还清醒的人,会看见一个怎样的广州?他们为什么选择在深夜醒来?
我打算上街看看。
凌晨3:02 酒吧门外
下班后,陈光喜欢背着吉他坐在马路边的石墩上,一个人待会儿,抽根烟。凌晨的风带点儿凉意,总能叫人清醒。
刚刚在酒吧里,他声嘶力竭地唱着自己创作的摇滚,一首歌下来,响应者寥寥。老板悄悄在他耳边说,别唱这玩意儿了,唱《成都》。
当他再一次无奈地按下C和弦的时候,台下才响起零星的掌声,在灯光闪烁的酒吧里显得有些寂寥。
陈光来广州六年了。22岁那年,他毅然决然地离开家乡湖南,来到广州。找到一份酒吧端盘的工作,租下一个5/6平米的单间,一住就是三年。
那屋子推开门就是床,冬天漏风,只有把脑袋埋在被子里,才感觉不会冻。偏偏夏天又不透风,他舍不得整晚开空调,只能在一个个无风的夜晚里大汗淋漓。
就在端盘子那几年,他爱上了摇滚。吉他失真时噪音般的喧闹,让他在一个人时也不觉得孤独。
之后,他开始疯狂地学琴、练歌,一个人在单间里唱到邻居生气拍门,唱到嗓子咳出血来。最后,他终于从端盘子小哥“升”到酒吧驻唱。
每晚,从晚上十点到凌晨三点,陈光抱着吉他,一个人在台上独享掌声或倒彩。有时他可以偷偷唱几首原创,但大多数时候,人们只愿意听与酒精更相称的流行音乐。
坚持是否有意义?他从来不敢去思考这个问题。生活在一个白天黑夜颠倒的世界里,灵魂与肉身也早已颠倒。
撑下去,撑下去就好了。
不远处,一个外卖大叔骑着单车飞驰而过。橙黄色的衣服,在暗沉的夜里特别抢眼,像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
他比我老,他比我卖命。陈光暗自思忖道,我凭什么要认输?
现实多无奈,可我未曾放弃。
第三根烟也走到尽头时,陈光终于独自离开。都市巨大的光幕下,那背影孤独但坚毅。
凌晨2:35 7-11便利店
鱼蛋车仔面,不加辣,再来杯冻奶茶。
刘方易疲倦地坐下,等待着一份不知是晚饭还是宵夜的简餐。
刘方易已经53岁,早就过了思考“人为什么而活着”的年纪,但赚钱却是活着最真切及迫切的理由。
为了给儿子赚学费,外卖大叔刘方易一天能跑40多单。他偏爱在中午和深夜跑单,因为这样每单能多赚两块钱。
来广州十多年,刘方易一直一个人住在黄村,那儿偏僻且杂乱,但300块的房租全广州最便宜。他几乎两年才回一次家,平日里,就是没日没夜的工作,从早上,到深夜。
他想家吗?谁不想。
赚钱,要赚钱。
刘方易的妻子前几年一场重病,丧失了劳动能力、大儿子刚上大学,小儿子还小。一家四口,全靠他一人养活。
不能停,停不了。
他囫囵吞下几口面,打算今晚早点回去,明天还得工作,从早上,到深夜。这生活就像一个轮回,夏花般生生灭灭,往复不止。
在快要把奶茶清空时,他突然注意到旁边坐着的女孩。她面前没有食物,好像从一开始就坐在那儿。她的高跟鞋脱在一旁,妆容已经有些花了,看起来像是个刚下班的白领。
果然,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只是拼了,才有希望;不拼,一无所有。
总有一天,他会赚到足够多的钱,让儿子安心上学,让妻子不用操劳。自己能买个货车,在家乡拉拉货,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拉倒。
骑单车回家时,刘方易的心是轻快的。长长的街道空无一人,但刘方易总觉得前面有什么在等着他。
夜更深了。
凌晨2:29 7-11便利店
还有多久才天亮?
阿May悄悄地在桌子底下把高跟鞋脱到一边,感觉好多了。
这是阿May本月第16次加班,第7次熬夜。今天她加班到2点,没有地铁,也不敢打车回去,只好在便利店等天亮。
毕业已经一年了。一个人来广州,工资不高,天天加班,还没有男朋友。图什么呢?熬夜做的PPT是为了谁?加班换来的一点儿钱是能改变什么?
不好说。
有时她会害怕回到那个小小的出租屋。因为无论多晚回家,都不会有人知道,也根本没人在等,而她已经习惯了。所以孤独不是只有一个人,而是习惯一个人。
但她有些惆怅地想,其实最深的孤独不是没有人陪。而是你的奋斗,你的存在,只是这座城市里一盏不时明灭的灯火。这灯熄了,城市的夜晚也依旧明亮。
不远处的酒吧,年轻的人儿进进出出,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阿May听见里面有个男孩子的歌声,不算动听,但很深情。
这让她想起刚来广州的时候,下班后总爱到公司楼下,听一个卖唱的小伙子弹吉他。其实他唱的并不好听,给钱的人也不多,只是阿may想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于是她每天都去,那人每天都在。
当坚持成了一种习惯,似乎就不需要理由了。
熬过这阵子,一切都会变好的,对吧?
酒吧内的歌声停了。她从未如此迫切地期待天亮。
广州,一座人口超过2000万的国际大都市,是开放的,包容的,温暖的,也是残酷的。
这里的人没有夜晚。他们生活,奋斗,坚持,逐梦,不分昼夜。
天天加班到深夜,凌晨还在忙工作,在这个社会,努力生活的人,谁不是在拼命。
我们孤独,我们流泪。我们痛苦,我们挣扎。我们追逐,我们跌倒。我们跌倒,却不放弃。
就像《岁月神偷》里说的:一步难,一步佳;一步难,一步佳。
生活也应如此。
我相信努力永远不会白费,也许故事的结局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而温暖,但至少不会差。只要坚守内心的热忱,一切都有可能。
在每个追逐梦想的深夜,劲酒总能给你力量,让你追随内心的热情,伴你度过每个孤独、消沉、困难的时刻。
世上没有绝对坚强的人,没有永不孤独的夜晚。愿你在困乏时,疲倦时,失意时,也有劲酒常伴身边。为生活,再添一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