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如乡愁

摄影：刘前进

麻雀如乡愁

文字：罗西

是在公园里，认识那位叫阿莲的老姐，当时，她提着一袋大米，在“咕咕”地喂鸽子，像是在农家小院里喂小鸡。很是好奇，一般人们是用玉米喂的，便躬身询问，她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大米比玉米凉，不上火……”

原来，阿莲刚从乡下来到儿子城里的家，本以为可以好好地照看孙子，过来后，才发现早有保姆料理这一切。她是忙惯了，突然很闲，有些不自在，孝顺的儿子便带她到附近公园里走走，看看城里的树开什么花，城里的草是不是也带露珠醒来……就这样认识了那群鸽子，乡下是很少有这样美丽而“懂事”的鸟儿，当鸽子飘然落致她的肩膀、手心时，那样被需要包围的感觉，她觉得无比幸福，就像祥云落在自己手里。

后来，阿莲又追逐另外一群容易被人忽略的小鸟，那就是麻雀。一天，在下楼倒垃圾时，阿莲老姐看见一群麻雀在地上觅食，那一刻，她心里被什么东西擦了一下，刹那就亮了起来：对啊，它们也需要人们的照顾。

从那天起，她开始走出自己熟悉的小区，寻找麻雀出没的地方，在行人没有涉足的草地上、花圃里，撒些白米，好让麻雀可以从容地享受她带去的食物，虽然，麻雀没有鸽子那样善解人意，有些像惊弓之鸟，但是，亲切。仿佛看到了乡村的景象：自然、朴实，有些羞涩，这是鸽子所没有的。

过去，儿子在乡下读书时，阿莲很早就要起来做饭，门口树上有麻雀、喜鹊为她提醒时辰、布置清晨；如今，在城里，“母亲”变成了“奶奶”，曾经在乡下，常常有村民需要用稻草人提防的麻雀，现在成了城里的座上宾，老太太有些感慨，富了，真好，不用吝啬了；闲了，真好，终于可以照顾我们曾经忽略的小生灵，还有乡愁。

她是个有心人，温柔慈悲心。

而我们的心呢？我们是不是都成了城市的稻草人互相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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