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生/拜耳被控欺瞒《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编辑

这是一项令人吃惊的指控，隐藏在新奥尔良联邦法院上周收到的一份诉讼案情摘要的脚注里——两个制药巨头为了保护自己的重磅炸弹药物，故意欺瞒误导了全球顶级医学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的编辑。

Xarelto是2011年获得FDA批准上市的新型口服抗凝药，其美国市场由强生负责，美国以外的市场由拜耳负责，2015年的全球销售额超过40亿美元。

在Xarelto的临床研究阶段，杜克大学的研究人员在超过14000例患者中开展了一项为期3年的临床研究（ROCKET AF研究 ），比较抗Xarelto（利伐沙班）和华法林对心律失常老人的卒中及全身性栓塞的预防效果。该研究的结果正是FDA和欧盟批准Xarelto上市的主要依据，但是研究中用于评估华法林治疗组患者凝血情况的国际标准化比率（ INR ）仪器因为报告结果不正确的缺陷而在2014年被Alere公司召回。

这个有故障的设备主要用于测量血液开始凝固的速度，可能会导致医生给患者服用错误剂量的华法林，从而出现对Xarelto有利的结果。缺陷仪器问题爆出之后，FDA和EMA都要求重新审查分析ROCKET AF研究的数据。今年2月，杜克大学的研究人员在NEJM上发表了一篇作者来信，声明“最新分析结果显示，问题仪器并没有对整体试验结果产生影响”。

一些医学团体对作者的分析方法表示了质疑，认为作者基本上是靠猜测来判断哪组患者受到了缺陷仪器的影响。另有科研人员表示：“研究人员在患者入组的第12，24周分别采集了超过5000例服用华法林患者的血样并送去检测，评估这些仪器的最好办法就是比较一下它们前后两次的判读结果。”但是杜克大学的研究人员在发表的来信中并未提到这些关键实验室数据。

美国新奥尔良联邦法院上周接到该份诉讼摘要，原告的律师代表要求法官审理这项涉及超过5000例患者及家属诉讼的案件，这些诉讼都声称被Xarelto伤害，其中500例导致了患者死亡。原告律师控诉杜克大学研究人员在NEJM上发表的来信故意遗漏了关键实验室数据，强生/拜耳在向FDA和EMA上报Xarelto的临床数据审查结果时同样对关键实验室数据保持沉默，相当于帮助杜克大学欺瞒误导了NEJM的编辑。

杜克大学和强生都回应称数据的审查分析工作是独立进行的，拜耳拒绝对此消息进行回应。但是去年9月拜耳向EMA提交审查结果时却使用了与杜克大学研究人员几乎完全一样的分析方法。原告律师还展示了从制药公司获得的关于这封作者来信的同行评议信息。在案宗脚注处，原告律师指出：“NEJM在审评杜克大学的那封作者来信时，曾有一位同行评议专家问及是否存在相关实验室数据以比较这些仪器的判读结果。尽管有机会对评议专家的问题做出回应，被告仍对这一点三缄其口，从而误导了NEJM的编辑”。

NEJM的编辑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直到上周二被《纽约时报》的记者问到，才知道这些所谓关键实验室数据的存在。不过NEJM的编辑仍然对作者的二次分析结果表示支持。NEJM主编Jeffrey M. Drazen否认指控中所称的“NEJM编辑被误导”，并表示这些数据与已发表的作者来信无关。

Dr. Drazen承认确实有一位同行专家问到相关实验室数据的问题，不过NEJM编辑对专家的表述做了少许修改并就此询问杜克大学的研究人员否保存有相关数据，作者当时的答复是没有。这封作者来信的3位作者均拒绝对此做出评论。

Dr. Drazen也对“通过比较前后两次实验室数据来判断仪器缺陷“的做法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认为人体在不同时间点的凝血因子水平有较大差异，这里面变量很多，并不能提供足够充分的临床信息。不过Drazen指出作者已经同意对这些实验室数据进行再次分析。

一些专家表示，这起诉讼案件让人回想起之前有关制药公司在医学期刊上发表文章时故意隐藏或篡改药物临床研究数据的报道。比如2005年ENJM就曾极罕见地发表过一篇“Expression of Concern”，因为NEJM编辑发现某作者在报告镇痛药Vioxx（万络，已撤市）的一项研究结果时故意漏掉了3例心脏病发作事件，而且是在提交手稿的前2天修改了数据。这一事件也直接影响了医学期刊今后发表文章的程序，作者被要求披露他们在研究中的利益冲突，同时披露相关制药公司在文章发表中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