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未雨绸缪

未雨绸缪

《诗经》自烟波浩渺的二千多年前，徐徐而来。用聱牙诘屈的古韵，陈述“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解析未雨绸缪的情理。格言大家《朱子家训》以“宜未雨绸缪，毋临渴而掘井”加以佐证。足见未雨绸缪的必要性。用之广泛，也足见一斑。

几天前，生活琐碎也以'未雨绸缪’为素材，给我上了生动难忘的一课。

白亮亮的瓷碗里，猫粮已是不多，便打开密封的袋子倒向碗中。一粒粒小巧的三角体，碰击出清脆的声响，淡淡的香气也随之散了出来。抱着小楠到它的饭碗前，它闻了闻，扭着小屁股走开了。走到睡房门口，前脚半露着，后脚支着身子，立于毛绒绒的身子两侧，似两个鸡腿般凸显出来。我拿出极光笔，让光点在地面上跳动着，它望了望，终于站起身，移动了几下爪子，随后又僵持在那儿，几根白胡子急促地抖了抖，咧着三瓣嘴，脖子带着圆圆的脑袋极快地向一侧偏，又极快地转回，同时鼻腔有一股气喷出，又极快地伸出舌头和前肢舔擦着。

跟朋友聊起这场景，说应该是感冒了。猫也会感冒？

第二天下雨了，只好坐着公交去给它买药去。朋友跟宠物医生很熟，几乎没怎么问，便开好了药，推门出店时，雨比来时更猛，一颗颗水珠，密密地从空中倒了下来，砸入路边滞留的积水里，积水也不甘示弱地弹起一朵朵水花，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静静地瞧了一会，望着对面的大润发，动了逛一逛的念头。从大润发出来时，恰好雨小了，呵，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坐上返程公交车回家后，看着小楠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赶紧拿药。可任我把绿色的随身小包，颠之倒之，仍旧不见药片的影子。整个人顿时呆傻了。且不说6个小药片付了70元，医生叮嘱早晚各一片，这都十点多了？！一扭头，看见小楠脖子猛地一直，嘴里发出异样的闷响，几乎是同时，一股力从前胸一直推到后腿。又来了一次！凑近一看，鼻涕都挂在横起的胡须上了。忙去帮它擦，它却倔强地扭过头去，用前支，三下二下便解决了这尴尬的场面。小家伙，生病了，还坚持把最美的一面留给我，赶紧骑车去药店！

下楼时寻思着，不管下多大的雨，今天我也立马把药买回来。许是诚心感动了上苍，来去就只飘了些许小雨，小雨温柔地轻拂着我的额头，似若告诉我，没事，没事。小楠吃完了药，我也安心了些。又跟朋友聊了起来，朋友提醒，“开的什么药？小楠应该是准妈妈了吧？”忙又让朋友咨询一下医生。朋友回复说：“还得回去换一种温和的药。”随后心中暗暗生出许多感叹号来。

出门时小楠堵在门口，怕它出门走丢。撵它一边后，闪出。极快地关上了门，就在合上门的一瞬间，意识到钥匙还插在门内。想想以前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拿回备用钥匙后，也能把门打开。便侥幸地想，这次应该也行吧。换回了药，顺便去姐姐家拿了备用钥匙。只是，今天这左扭左扭，手中的钥匙就那么横在锁洞里。不甘心，于是边扭钥匙边叫小楠帮忙，希望小楠能听懂，希望能像上次一样出现奇迹。钥匙任性地横在锁洞里，一动不动，我没有了耐心，焦躁开始一点一点胀大。无奈，只得在网上搜了个开锁电话。他来的速度跟开锁一样麻利，就跟小楠擦鼻涕一样，还没等我看明白，锁开了。

进屋抱起乖巧的小楠，心安通过指尖、顺滑毛发在我跟小楠间形成一个单曲回放。突然，又想起开锁人的娴熟的动作了，这该不会有什么隐患吧。越想越怕，小楠也从怀中跑掉了。此时心中的感叹号已茁壮成林。唉，我这心呀，从不曾让什么事认真地走过。如若稍稍走心第二次也是可以删除的；小楠的近况自己是最清楚的，如若走心，提前跟医生讲清道明，还能有第三次出门？如若走心，出门时就应该把钥匙拔在手里。如若走心……似乎我从不曾走心。走心，方可未雨绸缪。“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啊。

日常里，总会有不请自来的小波折，做到'未雨绸缪’，即便不是为了成就什么大事，也可省去闹心的沟沟坎坎。生活少些愁云，多些艳阳普照，如此，岂不甚好？

前人的智慧用古韵传送而来，生活也用琐碎敲打慵懒的筋骨。此刻，我对“未雨绸缪”已心生爱慕，决计满心诚意走近它。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孙崇斌，浙江海盐县作家协会会员。喜欢静坐花草间，享受从一片叶长成一枝花的过程；喜欢散文，那种欲说还休的感觉；喜欢听歌，或宣泄或寄予或励志，喜欢美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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