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的权利 104岁科学家主动安乐死全记录
身体健康,子孙成群,功成名就,澳大利亚最年长且还在工作的科学家,却不远千里赴瑞士进行安乐死。他说:“我不想再继续活下去了,我很开心明天能结束生命,我不认为有其他人介入了这个选择,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他太老了。活着对他而言,也只剩下折磨。他爱阅读,但他无法看清文字了;他喜欢旅行,但他不能行走了;他热爱工作,但他却无力科研了。时间把他热爱的一切都剥夺了,生活一成不变,“每天早上起来,等着吃早餐,吃完早餐后,坐着等待午餐,吃了午餐后继续坐着。”没有希望。让他最绝望的一次是,独居在家的他不慎摔倒在地,他大声喊叫,没有一个人听见。被人发现时,在地上躺了整整两天。那时他才开始相信,自己是时候离开这个世界了。
人类应该拥有“告别世界”的权利吗?104岁科学家,主动安乐死引争议
一直以来我们对于安乐死这种结束生命的方式都讨论的非常多,这其中最大的争议便是安乐死是否应该合法化的问题,很多年老特别是带有疾病的老人,都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今天我们来聊聊,人类应该拥有“告别世界”的权利吗?104岁科学家,主动安乐死引争议!
澳大利亚有一位科学家,大卫.古道尔教授,在他104岁的时候,突然想要死去。但是他不想痛苦地死,所以远赴瑞士找到了一家安乐死的机构,让这个机构帮助他完成安乐死的愿望。他的想法引起了世界各国媒体的关注,当记者们围在他的周围,问他为什么会选择安乐死时,大卫.古道尔教授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他告诉所以在场的记者,他有安乐死的想法不是心血来潮,也不受外界任何事物和人的干涉,完全处于自愿。他告诉人们,明天他将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他并不伤感,反而很享受即将死去。同时他说道:“这是我认真思考之后的选择,是时候了。”思维清晰,子孙成群,功成名就的他,就远赴瑞士完成了自己最后的遗愿!
虽然大卫.古道尔教授完成了自己的终极梦想,没有病痛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遗留下来的,是众人对于安乐死这个话题至今的争议。有很多人表示反对,因为他们认为没有办法看着自己的亲人,明明可以继续活在世上却选择这样的方式了断。而有些网友表示同意,因为他们觉得与其被病魔折磨得油尽灯枯,还不如有尊严的离世。大家对此有何看法呢?
我绝不要像我父亲那样死去(洪晃)
我和小朋友说,想跟你聊一个话题:《不怕死,但是怕死不好》。小朋友很纳闷儿地回复我道:“您是不是说:“不怕死”不好,但是“怕死”也不好。”美国演员简方达写了一本书,叫“Prime Time” 黄金时间,她写书的时候60岁,她说60岁以后就是人生最后一幕了,在喜剧中一般三幕,第一幕是提出问题,第二幕是问题展开、深化,而第三幕是高潮,是要解决这些问题。她说作为进入人生第三幕的的人,她要规划一下她的人生第三幕。我很喜欢她的这个态度,她说等她死的时候,她要尽量做到无悔。
我过两天就要过57岁生日了,也是进入第三幕的人了。所以我想聊聊死亡的事情,但是似乎都被一句“不吉利”给拒绝了。我首先想聊怎么死这个事情,我父母过世的时候我都在,但是经过很不一样,我妈妈曾经留过医嘱,不做任何有伤害性的抢救,不叉管子。
虽然后来她还是同意插管子了,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妞子,我不想坚持了。” 然后她就走了。她走的时候非常安详。我得承认我爸爸晚年和我关系不好,原因是他总是要写文章诋毁我妈妈。先是在香港什么报纸上,居然把他和我妈妈离婚的事情拿出来重新炒作。我觉得莫名其妙。报纸登了一半,我给他电话求他停止,他停了。谁想到几年以后又出书了。我父母离婚以后没有什么太多联系,唯一一次是妈妈去世前,我父亲有病回北京治疗,求我母亲帮他联系医院,我妈妈都做了。他俩最后一次通话时我爸爸早上六点给我妈妈打电话,谢谢她。之所以早上六点是怕老婆误会。还记得我妈妈告诉我之后,我俩捧腹大笑,觉得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跟中学生谈恋爱那样有趣。
我父亲出书后我就跟他疏远了。记得他中风以后不能在家里居住了,只能去养老院。我去看他的时候突然觉得如果是我在这种养老院,我宁愿死了。养老院在一座高楼里面,几乎没有任何日光,我父亲的床位靠门,每次离开床位,都需要监护人员拿一个布兜一样的东西把他兜起来,放在轮椅里面。我回北京看了一圈养老院,条件都比香港好,有花园,可以看见大自然。但是几次协商,后母都不愿意让父亲回北京养老。最后父亲情况越来越坏,送到医院ICU的时候已经皮包骨头,我最后一次去看他已经不敢相信这是我父亲,我拉着他的手的时候,他看我一眼,我觉得是他的魂魄离开以后又回来看一眼,很快他就把眼睛闭上了。点点姐,我绝对不要象我父亲那样死去。拖得太长,他生活的最后一年是没有价值的,简直就是为了喘气而活着。我也不明白如果真的爱他,为什么要让他经历这种痛苦。当然我的这些语言被认为是不孝的。所以我特别想问一下,什么是中国人的孝顺?到底意味着什么?在面对父母身体不好,甚至临终时刻,什么才是孝?虽然我妈妈留了生前预嘱,在医院里,医生还是需要我的签字,因为我是唯一直系亲属。我不理解为什么我的意愿高过我妈妈本人?这个是中国法律吗?我不知道别的国家什么样?但是有一点我知道,但凡病人是个干部,家属都是要把生命无休止的延长,哪怕已经是植物人,病人痛苦,浪费资源,还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们文化为什么是这样?根基在哪里?几个月前,芭芭拉.布什死了,她的讣告里说,她死的时候周围都是家人和爱她的人,她走的很安详。我也希望这样,我不想死在医院里面,每次我听见老人在没有亲人的时候走了都很伤心,我觉得我们天天到机场接啊送的,都是多余的,谁不会叫滴滴专车啊?是真正走人的时候才需要人送,需要知道我们这一辈子还是有亲人的。我最不能理解的是媒体里经常表彰一些工作狂,说自己父母过世都没有在身边,难怪我们怕死。最后一个问题比较棘手,你怎么看安乐死?我知道世界上只有几个国家允许安乐死,比如瑞士。我的一个朋友,叫彼得,几年前中风,其实他活得挺好的,但是他中风前是一个风风火火一生的记者,之后不仅行动不便,还失去了语言能力,所以觉得活着没意思,坚决要求安乐死。他终于说服了他的妻子和女儿允许他安乐死,他们给安乐死公司打电话,居然回答是:对不起,我们年底前都安排满了,你明年再死吧。说实话,我本来觉得安乐死挺好的,但是做成一个商业,我怎么觉得那么不靠谱。可是,我们没有权利决定是否出生?难道我们不能决定我们怎么死亡吗?
罗点点,1951年出生在北京,上海第二军医大学医疗系毕业,公益网站“选择与尊严”创建人之一;北京生前预嘱推广协会创办人之一,现任协会总干事。
洪晃1961年出生于中国北京,毕业于美国纽约州瓦瑟学院,中国互动媒体集团CEO,《世界都市iLOOK》杂志主编兼出版人。早年任标准国际管理有限公司执行董事,后创办《青春一族》《名牌世界乐》等杂志。
生命最后一刻,人能否有尊严地离开?医学判断治疗价值不大时,家属该放弃抢救吗?我们如何谈论死亡,又该提前多久准备死亡?当我们习惯了医生“救人”,是否知道其实“陪伴死亡”也同样重要?这个冬天,谈谈死亡这件事,以及临终关怀的价值。
本期嘉宾:北京王府中西医结合医院老年病科(安宁疗护)主任刘寅、安宁疗护志愿者培训师成佳奇、三联生活周刊副主编吴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