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字画鉴赏要素,从此不只会看热闹,更会看门道
纵观徐渭一生,我们发现,其苦难与狂狷迸发的巨大能量,就像袁宏道所说,是“一段不可磨灭之气”,“如水鸣峡,如种出土,如寡妇之夜泣,羁人之寒起”,这苦难又如苦咸的海水,在才华之蚌上冲刷磨砺出闪光的珍珠,灿烂于人类文化恒远的星空,让人仰望怀想,久久不能释然。
徐渭将草书的笔法、章法、意趣、气韵,都融入他的写意画中。所以,在他的画中,总能给我们一种似草书飞动的笔画,布局也有如草书章法。其笔触豪放跌宕,其气势恢宏浩荡,显示了一种冲破礼法、豪放不羁的狂者性格。于是写意画变成了大写意,更多了一股张力与狂气,自有“推倒一世之豪杰,开拓万古之心胸”11,正是这种狂者型人格成就了徐渭的大写意绘画。
徐渭的一生充满了坎坷磨难,他的一生是杯具性的,这种生活上和精神上的折磨必然反映在他的书画作品当中。他用自己的书画作品来宣泄心中的彷徨、苦闷和对现实的不满,因此他的作品充斥着一种非理性的智慧,表现性极强。他的作品看不到传统文人书画的优雅,也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欣赏他的作品能够让人血脉骤然紧张,精神亢奋。
徐渭在世的时候抑郁不得志,大部分精力用在诗词书画上,开一代诗风,画风,其性格的倔强偏执,作品的“信笔涂鸦”,知音甚少,但是徐渭后来的追随者众多,八大山人,甘当青藤门下走狗得郑板桥,齐白石曾说,恨不早生300年,为青藤磨墨。其艺术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似乎上天不想让这个鬼才沉醉于温柔乡中,也可能老天忌妒人间的美好,在徐渭入赘后的第七年,他的老婆潘氏一病不起。这个给了他一点温情的家很快就不复存在。“伯劳打始开,燕子留不住。今夕梦中来,何似当初不飞去?怜羁雄,嗤恶侣,两意茫茫坠晓烟,门外乌啼泪如雨。”这是徐渭所写的一首悼亡诗。赞叹其文笔之余,我们也看得出徐渭对潘氏之情。可惜一对神仙眷侣转眼阴阳两隔,徐渭剩下的只有泣涕涟涟。潘氏的死只是一个开始。长兄徐淮炼丹服药丧生,家产为权豪无赖强占,徐渭告诸官府却无济于事,生活陷入困境。然而命途多舛,徐渭两次参加绍兴府乡试,都名落孙山,这对热衷于功名的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些接二连三的不幸,使徐渭茫然不知所措,但他并不死心,他要拼搏,他要奋斗。
70岁时,徐渭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快走到尽头,开始着手撰写《畸谱》,为自己的一生行事编年。所谓“畸人”,语出《庄子》,指的是特立独行、不同流俗的人。他们乖异于人伦、却合于自然天道。
徐渭楷体意多含蓄而古拙。字多为方正之形,大小随形,不做整齐划一安排,虽有法而不循法,变化天然,乱头粗服,天真烂漫,毫无轻佻之习,洗尽铅华之气,而厚重、浑朴之趣溢于意表。这种书法,用线拙劣,细细品赏则愈探愈有味,有一种特殊之美深蕴其间。